“呼~哧~呼~哧~”
机械般的换气呼吸,恍如灌满铅的双腿凭下意识做着奔跑的动作,因为长时间不停歇的奔跑导致大脑已经缺氧,眼前的一切也开始逐渐幻出分身,慌不择路的脚步踩踏在一个个泥坑里,同时伴随着不时射击在脚下的子弹,溅起片片惨不忍睹的泥水花。
尽管已经体力不支,但大脑中依旧没有给四肢下达停止的指令。
子弹脱膛发出的枪击声变得不再频繁,身后追击者的叫喊声却愈渐清晰:“快!她在那边!快追!抓活的!”
麻木的奔跑,黑衣人咬紧的穷追不舍。
在拐弯处看到一辆满载木头的熄火卡车时,她仿佛坠崖的失足者死死攥住枯藤条一般,求生者眼神里迸发出希望的亮光。
半趴着匍匐藏匿在卡车里,听着追击者的脚步从耳边擦过并逐渐远离,她松了口气。
卡车缓缓启动,上路。
当她慢慢缓过奔跑后的狼狈,半直起身子打量着急速退后的四周,车子已经行驶在一座跨江大桥上。
呼呼的风声凌乱了她的长发,正当她刚刚站直身子想要感受一下逃生成功后自由的救赎,忽然,有人从她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身体猛的一下以一个想要舒展身体却未遂的双臂半抬的别扭姿态僵住,这辆除了前面开车的司机就是木头的卡车,除了自己,怎么还会有其他人?
还没等她完转过身看清是谁,身体就被一阵猛力推出了车外。好像被程序设定卡点一般,卡车正处在桥的最外侧,几乎是紧贴着桥的栏杆在行驶。
接着她的身体顺着一道不怎么优美的抛物线,朝着浩浩荡荡的江面砸去。
坠离桥身的瞬间,她拼尽力回头,仅看清推她的是个男人。
地球引力的呼唤,身下愈渐冰凉的气温,耳边来近的水流声,她就像一颗自由落体的石子一样被慢慢吸入巨大的黑洞之中,毫无抵抗的能力。
前所未有的恐惧、不甘、以及疯狂席卷的绝望……
“腾”一声,伴随着恍如窒息后接触新鲜空气的大口呼吸声,苏即墨猛地从床上坐起,看清四周的装潢后心下了然自己再一次被那个噩梦吓醒。
自从她四年前出事后,这个无头无尾的梦境就像诅咒一般时常纠缠着她,那张永远看不清的男人脸也成了她每次梦醒后心脏莫名悸痛的病根。
医生这是强迫性失忆后遗症。
是的,四年前她出了一次事故,然后失忆了,具体是什么事故,她丝毫没有印象。父亲苏义孔却闭口不谈,甚至禁止家族里任何人提及,似是十分忌讳。
苏即墨下意识的用手按着因为惊吓依旧剧烈起伏的胸口,待急如鼓点般心跳稍微稳定后,才缓缓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瓶药取出药片,就着柜子上的水服下,这是可以迅速镇定情绪的药。
放下水杯,拿起一旁的手机,摁开屏幕,还不到凌晨三点,但她不能继续休息了——五点半的飞机目的地华国首都,她要订婚了。
思及至此,她微微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包香烟,取出一支,旋即拿起打火机走到卧室阳台上。
处在此刻的半山公寓外,除了还有些昆虫的声响,几乎被按了静音,微凉的空气一下子洗去了刚刚噩梦带来的浑噩,头脑清明了许多。
她没有烟瘾,只是近期压力巨大,头脑混沌时才会偶尔抽根烟缓解一下压抑的头绪。
烟蒂置于唇间。“啪”火机窜出一簇泛着金边的火焰,映着她惊醒后略显苍白的姣好面容,倒凭空多了些冷艳的妩媚。
垂眸,明亮的蓝火瞬间燎亮了第一圈烟丝。
她浅浅吸了一口,闷了好久才释重负般吐出。
所谓订婚,实际上就是联姻。对是华国最大的房地产大亨江氏集团,这次江氏受经济危机的影响在国内遭遇了信贷危机,导致大批项目资金链严重断裂,而与其有世交渊源的苏家,自然接住了江氏总裁江毅琨的求救信号,以联姻为由为江氏注入大批资金。当然了,这肯定是笔钱货两讫的买卖,作为北美最大的医药批发商,执行总裁苏义孔牵头召集集团高层商议后提出的案是将首都西郊所有江氏企业下的工厂部免费给苏家也就是奥立弗国际制药集团(Oliver Internatinal Pharaeutial Grup简称“OLP“)作为在华国的生产加工基地总部。
升腾的烟雾最终散尽于清爽的微风。
指间的香烟还没抽几口就因为微风的吹佛快要燃尽,苏即墨食指轻轻弹了弹烟灰,不紧不慢抽了最后一口,随后葱白纤指将烟蒂捻灭在一旁造型致的玻璃烟灰缸中。
父亲近来身体也开始走下坡路,前段时间动了手术,现在在国外的私人庄园里修养。作为OLP最大股权的唯一继承人,苏即墨从一开始便接受了这次商业联姻。
在当今国际弱肉强食的商业混战中,不断寻求任何形式的合作成为保命的最佳选择。
想到前段时间自己作为代理执行总裁参加过的会议上,部分高层和股那副咄咄逼人、狂妄自大的嘴脸,苏即墨不自觉轻嗤一声。
这次将华国首都作为奥立弗第二大总部的计划就是她要在OLP站稳脚跟的第一仗。
去浴室简单冲洗了下,苏即墨便下了楼。
因为去华国的行程时间,李姨已经在楼下忙活早点了。
看到苏即墨下楼,忙招呼道:“墨,粥马上熬好,你吃点再出发。”
“嗯,知道了。”刚回答完,手里的手机便“嗡嗡”震动起来,是龙叔,父亲的贴身管家。
这个点打电话过来,难道是父亲的身体出状况了?
滑动接通后:“喂?龙叔?怎么了?是不是父亲的病情……?”
对听闻她这么问,急忙打断解释道:“不是的,是先生让我确认一下您需不需要直升机。”
苏即墨听闻是这事,瞬间绷直的肩胛线条放松下来,回答道:“不用了,我跟航班过去就OK。你在那边照顾好父亲。”
目前江、苏联姻的消息还没有公开,异国直升机降落华国首都为保安,还要办理繁琐的空域入境手续,中间辗转难免会引人耳目,影响部的计划。
“好的,祝您一切顺利。”
通话结束后,龙叔对一旁仰在办公椅上阖着眼抽着雪茄的男人:“先生,要开始了。”
男人依旧没有睁开眼,但脸上却多了一丝不知其然的笑意,连眼尾的笑纹都露出一丝栗人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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