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叔此刻已经将坐在轮椅上的苏义孔推到了卧房的门口处,这话传来,轮椅转动的轮子戛然止住。
苏义孔重心倚在椅背上的脊背不可察的僵了僵,欲转头的动作却未完成,只抬起外侧的手臂,摆了摆。
苏即墨死心般低头看了看脚尖,继而就着安与打开的房门走出了房间。
她自顾走在前面,明显情绪不高,安与以为她还在为今晚酒会的事揪心,上前一步关心道:”怎么了,今天吓到了?
可女孩似是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听到他的询问,依旧自古往前走。
安与抬起手臂轻轻揽住她莹彻的肩头,浅力拢了拢,苏即墨恍然抬脸,一脸疑惑,明显是真的没听见。
“今天被那女孩吓到了?
听到安与这样问,她勉强挤出一丝不在意的笑:“没有。”
“那怎么了?太累了?”
苏即墨没回答,只是淡淡摇摇头,过了一会又点点头。
安与失笑,看她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也不知再怎么问起,转眼电梯到了一楼酒店大堂,苏即墨径直走出去,仍旧一言不发,安与在她后面走着,盯着女生的发,想到刚才自己竟不会一眼再看透他的想法,而苏即墨也没有再向以往一样倾心相谈,竟莫名觉得心里有什么西在悄悄消失,空出个洞。
走出酒店至停车处,苏即墨站在车门处停住,没动,转身在黑夜中与安与对视,安与挑眉疑惑问道:怎么了?“
她一副欲言又止。又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开锁,拉开车门,安与已经将手放在车门顶处,可苏即墨便再无下一步动作,轻叹口气:“为什么你都知道问我父亲却都不会多问我一句?“
安与有些不明白苏即墨的话,当思及刚刚在电梯里的对话,他恍然大悟,脑海中的措辞开始组织:“因为他相信你可以处理好。”
这话并没有安慰到她,垂下眸子掩起失落情绪,搅在一起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摩挲着手包。
就算苏即墨对这个世界的记忆只有四年,可她又不傻,人之常情还是悉数尽知的,一个父亲在听闻今天女儿当众遭遇那样的事,无论再放心女儿的能力,也会关心一下的。
她可以理解父亲第一时间估计OLP的利益,可她想不明白父亲为何至终都没关心过自己一句。
难道是自己能力让父亲失望了?
苏即墨深觉自己尽力后,有种四肢无力的挫败感。
安与见她已然一副失落的样子,安慰的摸了摸苏即墨的头,苏即墨好看的嘴巴抿成一条线,安于知道这是她不开心的表情,安慰道;”不要多想啦,你父亲身体也很不好,许是乏了,你明天还有订婚典礼呢。快回去吧。“
苏即墨微微叹了口气,点点头,内心强迫自己接受这个解释,钻进车子里。
看着她倒出停车位,苏即墨将驾驶位车窗降下一半,对依旧站在外面的安与挥手道别。
“注意安。”
苏即墨点点头,脚踩油门,驶向中湾国际。
果真,当江毅琨在书房里把苏义孔的意思——把江伯年的股分百分之三给奥立弗华国分部,也就是苏即墨名下转达给江伯年时,他的脸色可谓是成了个大染缸。
“什么?”脱口而出的难以置信。
江毅琨瞥了他一眼,强力压下心头熊熊燃起的怒火,训斥道:“这都是你干的好事。“
“我没想到她竟然会直接找到那里。“江伯年确实懊恼,今天大闹酒会的姜可儿就像完变了一个人。
“你想不到?你能想到我知道她以后会不同意你会想不到她知道以后会闹大事?“
江毅琨听江伯年还一副不悔改的模样,怒喝一句后,依觉怒火中烧,就算是个亏,也只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转而想到那闹事的女孩还自己怀孕了,简直胡闹,继续开口道: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编造自己怀了你的孩子?你丢的是不仅是江氏的脸,你还打了OLP的脸,苏义孔可不是讲道理的人。若不是不想办法弥补,直接退婚解除合作都有可能,退一万步讲,就算现在退婚也是江氏理亏。“
百分之三,也算是诚意了。
瞅着江伯年低下头,重重叹了口气
你给我老实点,墨也是个不错的孩子,你是鱼目混珠。
虽然这次记者都被收走了底片,但还是不知道是谁流出来的视频,清晰的拍下了苏即墨杯果汁泼未遂江仲霍英雄救美的视频。
这种现实版的家庭伦理大剧瞬间引起了友们的关心。
一群八卦群众基上把这次订婚的所有有关的人和事都扒了个底朝天。
当大家基猜测到江苏两家联姻的原因后,大家都开始喷江伯年,同情苏即墨。
什么明明这么好的家世,还这么优秀一女的,为了救江家于水深火热之中,结果未婚夫还如此渣。
更有好事的友甚至跪求苏即墨出轨叔子,觉得他们两个更般配。
江、苏两家在极力进行公关、降热度后,总算止住了大范围相关视频传播。
但上言论归上言论,现实中的订婚还是要定的。
毕竟江氏连夜将股份转让合同发给OLP分部法务部。
订婚典礼如期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