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往下想觉得如此便是事实,更烦躁的是自己一开始听到那话时竟一点没有意识到,反而有些可耻的欣喜。
苏即墨发觉此刻的自己不再具备往常那个八面玲珑的心思,明明一眼便可识破的把戏偏偏好久才反应过来,清澈眼底不自觉流露出一丝懊恼。
一路失神,苏即墨从来对自己面面都是严格要求,这次没有及时识破对计谋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
直到洗完澡她才算是走出懊恼,一边吹头发一边暗自发誓:以后绝对不能再和江仲霍有半分接触。
入睡前她才猛然想起盛唯一似乎还没有回自己的消息,打开通讯界面,对话还停留在她两个时以前的:回家了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江仲霍的朋友也多半不是好鸟,再一次编辑:?回家了吗?发送。
没几秒:已到家,放心。
苏即墨这才放下手机进入睡眠。可今晚,她又做了噩梦,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追杀,同样慌不择路的逃跑,同样的坠入大江。
倏然从梦中苏醒,剧烈到心痛的心跳伴随些急促的呼吸使得她原白皙的皮肤微微泛红,她一只手能的捂住胸口,另一只手撑起上身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大口吞咽,倾身拉开抽屉却猛然想起缓解心悸的药还放在打包箱里没有拿出来。
若如杂物间翻找,只搬弄箱子就是一项大工程。她将杯子里最后一滴水仰头顺势滑入口中,致的下颚线昂起完美的弧度。
素手掀开薄被,一双白玉般的双腿弯曲移坐在床边,背后密密麻麻的冷汗很快被微凉的空气层层吹干。胸膛中心跳剧烈的跳动随着神经传入耳蜗,不过疼痛感开始慢慢褪去,别在耳后的缎黑发丝就着低头的动作擦过脸颊,卷翘的浓密睫毛微微颤动。
这是来到华国后第一次重回那个噩梦。
提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水壶,重新倒了一杯水,这次淡淡抿了口,润湿了有些干涸的嘴唇。
放回水杯,视线触及台灯后面的烟盒,手指转而摸到烟盒,抽出一根,把玩着火机走向阳台。
来到华国后已经接近两月,天气已经逐渐转凉,泛着寒意的凉风灌入门缝,纤指挑起搭在椅背上的披肩转身到了阳台。
松散的发丝稍稍拂起,袅袅烟雾在指尖升腾,她的脑海中不期然竟浮现了江仲霍的脸,仿佛受了某种指引,她微抬下巴视线移向头顶上。
烟蒂弹落在地上,随着阳台门合上的动作,最后一丝猩红就此湮灭。
第二天,距离江仲霍上班还有一个多时,他便已经把车先停在国际大厦的正门口,这个位置可以看到所有进出大厦的人。陆陆续续停车场的车逐渐停满。
直到,苏即墨的窈窕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果然,她来上班的时间比他要早半个时,怪不得自己从未遇到过她。
昨天的那句话像是一把钥匙,牵引他走进一个新的世界,甚至昨晚梦中再一次与她相见,因此,今天一早便打算预谋一个偶遇。
当她出现的那一刻,他也不再犹豫直接下车朝着旋转门走过去。
昨晚缠绵梦中的人正真真切切站在电梯前等电梯。
他抬眼目测电梯还有三层便到达一楼,脚步渐缓,悄无声息走向苏即墨的身后,电梯如约而至。
人们鱼贯而入,许是不愿过于拥挤,苏即墨待前的几人都进到电梯才款款走进,丝毫没注意有几人的表情瞬间惊愕,淡淡转身。
微怔,竟是江仲霍,他?
信步走进的男人视线紧紧擭在她的身上,长腿迈至她的身边,丝毫没有注意电梯里那几个3楼的秘书恭敬的问候:“老板好”。
想到昨晚的念头,苏即墨秀美的眉头不自觉蹙了蹙,毫不犹豫迈出电梯去了旁边一部电梯,于那男人,似乎避之不及。
始料未及,电梯“叮”缓缓合上,随着电梯缓缓上升,江仲霍喉咙莫名酸涩,对才苏即墨瞥那一眼中露出的鄙夷很是奇怪。
她,怎么了?看到他连电梯都不跟他坐一部。
而他身后那几个秘书,此刻是大气不敢出只能互相用眼神交流
“我的妈呀,什么情况?”
“老板居然来挤电梯,难道专用电梯坏了?”
江仲霍和一众秘书一起从普通电梯里出来,几个注意到的人也纷纷瞪大眼睛,满脸布满问号。
江仲霍直接无视,晦暗的脸色暴露了他的心情此刻十分不爽,吓得众人连忙敛起一脸的八卦,埋头做事。
待他径直进了办公室,几名秘书才立马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
这边苏即墨重新上了另一部电梯后,思索刚才的“偶遇”,突然闪过一个想法。
走进办公室放下包,盛唯一已经端着一杯咖啡走进来。
苏即墨打开办公电脑的动作顿了顿,满脸严肃,唇角牵动:“唯一,帮我查查中其创投是不是在这栋大厦。”
盛唯一浅笑一声:“不用查,-3层都是中其,你不会不知道吧。”
苏即墨淡淡拧着眉心――她是真的不知道。
“虽然这段时间大厦楼顶中其的标志正在重换,但电梯间都有他们标志你没注意过?”盛唯一追问,这苏美人是真的不食人间烟火吗?似乎旁的事她从来不过多关心。
苏即墨摇摇头,她还真的没注意过,每次进电梯,她从来都是目视前,从来没注意过四周的公司广告。
“中其的老板就是你的叔子江仲霍啊,昨天你们还坐在一辆车里呢啊。我来以为OLP把公司设在首都国际大厦是有叔子相互照应呢,你居然都不知道?”
淡淡摇头:“我,我以为昨天是偶然……”口气中多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是她又一次天真了,到今天才知道两人的公司也是上下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