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渺渺”宁远,“别动”她的头发上沾上了枕头的丝绒碎屑却不自知。
他伸手想去替她理下来。
许渺渺不解抬头,唇瓣却微微扫过宁远的脸颊。
瞬间,许渺渺觉得眼里似有细碎星光浮动,还没反应过来,宁远嘴角带笑,拿着一根细碎丝绒给她看:“好了。”
许渺渺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她鲜少有露出这样羞涩的一面来,宁远心念一动,已抬起许渺渺的下巴,不同于昨天的吻,今天的吻温柔又细密的落了下来。
许渺渺有点迷惑了。
她的眼眸仍然睁得大大的,宁远伸出修长的手,将许渺渺的眼睛遮住了。
此时,清晨的阳光挣脱了云层的束缚,给两人镀上了柔柔的金光,唯美又动人。
*
“两位要吃什么?”面馆里的老板娘很白,胖胖嘟嘟的,脸上带笑,很喜人。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正年轻。
“我要牛腩米线,微辣。”
宁远是不能吃辣的,:“我要牛腩面,不要放辣椒。”
“好呢。”老板娘爽快的应下。
店不大,五六张桌子,摆得满当当的。
很快,香气四溢,许渺渺看着面里的葱,皱了皱眉,她刚刚忘记叫老板娘不要放葱了。
拿起筷子,还能怎样,先将葱给挑干净。
宁远看着许渺渺的面,虽然是辣,但汤底红通通的,看着就不是他的口味。
“你不吃葱?”宁远问。
葱多好啊,宁远还是第一次遇到不吃葱的。
许渺渺笑了笑:“嗯,我一点都不喜欢葱的气味,从就是这样。”
她也搞不懂,家里的人都吃葱,就她一个人不喜欢。
甚至因为吃葱这样的事情,她还被梁会骂得狗血淋头,体无完肤。
因为这样,她对葱就发反感。
宁远不再吭声,他把碗扒拉过来,接过许渺渺的筷子,:“你等我,我来。”
许渺渺就看着宁远用筷子细心替她将所有葱都撇去了。
宁远低垂的眉眼,不出来的好看。
许渺渺看着他专注的样子,心里有什么西被微微触动了,有一些暖暖的。
这就是宁远啊
真的想不到他们也有今天。
她许渺渺不动心则已,动了心就是一辈子。宁远不退缩,宁远不先撒手,她就不会撒手。
反之,如果宁远哪一天真的变心了,她许渺渺也不会哭着求着,而是虽然会伤感,但也会着放手,因为她就是这样理智的人。
“好了。”宁远对她展颜一笑,纯净又灿烂,让许渺渺有种着迷的感觉。
吃了早餐许渺渺和宁远分开行动。
许渺渺回校,宁远回公司。
正巧,他也是上午没课。
回到公司的宁远,给人感觉不一样了。
宁远现在很勤奋,当然以前他也很勤奋。他嘴甜,眼睛里看得到活。不管是谁吩咐的事情,他绝对会做到尽善尽美。不懂的,他会问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不懂装懂,结果事情就做得不好。
宁远这样向上,安柔是喜忧参半。她总觉得宁远这样,为了一个女生这样奋发向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若是许渺渺能跟宁远一辈子还好,若是许渺渺突然就变心了,宁远受得住吗?
安柔出来,到了宁远的办公室,所有的人都不由坐直了,不管有事没事,都装作无比勤奋认真的模样。
宁远根没有察觉,正专注手头的事情。
安柔在宁远身边静静站了一会,笑了笑,离开,没叫他。
*
许渺渺回到校,先去了父母的摊前。
这个时间点,生意一般。生都在上课。
许光辉眉宇间都是满足,见到许渺渺脸上都是笑容:“渺渺,今天上午没课?”
“嗯,是的,爸,我来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你不用担心,你爸好着呢。”
许光辉想到什么,开口道:“渺渺,你现在如果有空的话,能不能去交一下水电费?今天你妈脚有点扭到了。”
“好。”
许渺渺应道。
“单子在家里面。你拿钥匙去开门,放在进门的那个鞋柜上面。”
“好,我知道了。”许渺渺点点头。这是事,她可以去帮忙。
刚走到门口,许渺渺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许秋伟。
许秋伟中等身材,不胖不瘦。见到许渺渺,他眼里明显有点惊慌,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哦,我有事西落到爸妈这里了,过来看看。”
许渺渺皱了下眉:“大哥,今天是星期四,你不上班,你来这里做什么?”
许秋伟眼里闪过一丝尴尬。他的工作丢了。许秋伟这人散漫惯了,又三十出头了,根就不服管教。
被别人管着,他觉得浑身不舒服,又特没面子。
许秋伟初中没念完就没有念了。以前就是打散工的,这里做几个月,那里做几个月。
许家大嫂吕兰也是一个懒的,真是不一是家人不进一家门。
吕兰生了孩子之后,也不上班了。夫妻俩都是有一块钱恨不能当两块钱花的那种。
缺钱了就来找梁会要。
那时许家开着餐馆,一年弄个二十几万还是有的,但愣是一分钱也没有存下来,基都是拿去贴补许秋伟夫妻俩了。
这些事情许渺渺一直都知道。以前还过,了有用么。后来干脆就不了。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许光辉腿断了,还把房子都赔给别人了,他们老夫妻俩能够自己的温饱就不错了,哪里还有钱去贴补许秋伟。
“你个孩子管这么多做什么。”许秋伟有点不耐烦。
他跟许渺渺差了十二岁,从来没玩到一块过。许渺渺记事的时候,许秋伟就出去打工了。
再然后二十岁这样,许秋伟就结婚,搬出去跟吕兰单过,然后就生了孩子。
“大哥,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爸妈都挣不到钱了,你也不挣钱,大嫂又没工作。你以后怎么养桃桃和家锐?他们俩现在上是不要钱,可是以后高中呢?大呢?他们如果能念书下去,你不供吗?平常的生活开销呢?爸妈现在哪里还能拿钱出来?”
许渺渺一脸的严肃,那一张脸生得极其动人,又明艳。
许秋伟想到吕兰过的话,妹不像是许家的人。可是这也不可能。
梁会怀孕的时候,他都十一岁多了。梁会生许渺渺的时候,他十二岁。
他还记得那天回到家里,家里一个做饭的都没有,后来才知道,是妈妈生了一个妹妹,就是许渺渺。
只是许渺渺生下来都不太受梁会待见。
他一个男孩子,又是正叛逆的年纪,让他像当姐姐那样去照顾妹妹,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吕兰这样的话,许秋伟就听不下去。
看着许渺渺,许秋伟难得脸色柔和了起来。
许渺渺他几句,他还是能忍受的,并不会跟许渺渺呛声。
只是,听就听了,左耳进,右耳就出。
许秋伟照样是我行我素的那种。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走了。”许秋伟根耐不下性子去听。
许渺渺有点难过,叹了一口气,看着许秋伟离开。
待她打开门,许渺渺吃了一惊。房间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来这个家都不算整洁了,这被许秋伟一翻,简直是狼狈得可以。
许渺渺真是又气又急。
这个混帐大哥!要不到钱反倒是自己翻了起来。
他也不想想,现在梁会能藏得到什么钱。
许渺渺实在看不下去,动手收拾起来。
而许光辉若无其事的跟梁会和许光辉打了招呼之后,就离开了。
他走远了,嘴角才咧开一个笑容,从兜里拿出那个玉坠,对着阳光看成色。
玉坠的颜色真奇妙,在阳光下仿佛会变颜色一般,很剔透和干净。
许秋伟径直向着城里的当铺走去。
这种店基很少了,但也不是没有。
这家当铺是开了很多年的老字号了,许秋伟在外面混,虽然没当过西,多少有些耳闻。有多少赌徒最后赌红了眼,把老婆的一些金银首饰都拿去当了。
许秋伟也是这样,把跟吕兰结婚时的金饰都卖掉了,这个一般的金银饰店都会回收,并不需要特意去当铺。
吕兰这几天也是气不顺的。老公不上进,婆家又没钱了,要指望许渺渺,还得再多等几年!
进了当铺,许秋伟将那玉坠递过去。
“你们看看,我这个玉坠可是祖传的上好的宝物,少也要给我当个三万块吧!”
许秋伟看到上面那字了,许字,但是是用特殊的字体写的。他们家姓许,那不是祖传的物件是什么。
梁会还偷偷藏着,有这样的好西,居然藏得这么严严实实。
当铺的店员穿着黑色圆领T恤,黑色外套,都是店里统一的制服。
他接过来看了一眼,郑重地道:
“你这个玉坠件哪里来的?别不是偷的吧?”
“谁的。我家祖传的西,哪里是我偷的。我要偷也不会偷这个。没看到上面的许字了吗?我就姓许。”许秋伟认定了这就是许家的西。他是真没偷呀。
店员看许秋伟不像是谎的,忙:“你等一下。正好我家老板也在,我请他掌掌眼。”
许秋伟见那人要拿着西离开,立即抢过来:“给我。谁知道你们拿进去之后会不会偷偷换了,或者不认帐了。”
男店员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先生,我们这个店都开了快一百年了都。百年老店,童叟无欺。”
“谁知道呢。难道奸商会自己是奸商吗?”
许秋伟见店员那么郑重,发觉得这是一个好西。
店员进去了,跟老板耳语了几句。
许秋伟就看着一个穿着唐装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男子年约四十,气质不凡,穿着唐装,很有一种旧社会大佬的派头,看着人的时候,不自觉就让人觉得似乎矮了对一截。
“听您有祖传的宝贝?我看看。”
许秋伟听着他客气的一个您右一个您,有点不习惯。
他将西递过去,老板看了一下,慢条斯理的问:“我怎么知道您这西是不是您的?莫不是您偷的?”
许秋伟气得要跳脚:“爱当不当。都了是我家的西。我们家只是现在落魄了。”
男人也不恼怒,问:“这个西么,您想当三万也不是不可以。我问您,是要当死当还是活当。死当的话倒是值这个价,但是活当的话,却不值了。”
“当然是当死当。”
“成交。您提供一个银行卡号,钱就转到你的帐上。不过你得签字按押,给我们签订合同,表明您是自愿放弃此物所有权。”
许秋伟这是第一次进当铺当西,没想到还这么麻烦。
上面密密麻麻的条款,让许秋伟看了就头大。
他留了一个心眼,写手机号码的时候,故意乱写几个数字,签自己名字的时候,也乱写了一个名字。
“我只要现金。我没银行卡号。不给现金我就不当。”
许秋伟这人虽然好吃懒做,但是并不笨,该有的心眼一点也不少。
他看这老板一个价也没还,就觉得这肯定是好西。
许秋伟白得了三万,心满意足的就离开了。
店员看着老板,有点不解:“这玉坠件值那么多钱吗?”
今天老板格外好话啊。
以前再好的西,到了他们当铺,价格都是压了又压。反正来当西的人都缺钱,是已经缺到不能再缺了。
结果今天老板二话不,给钱就给钱了,对开多少就是多少,一个子儿也没还价。
唐装老板掂着手里的玉坠件,但笑不语。
他亲自走到后台去找盒子。
他这家店确实是百年老店,店里从爷爷到爷爷辈都是开这个的。一代传一代。
到了他这一代的时候,时代早就变了。
名面上是当铺,其实背地里成交的交易,还不只是这个。只是,要能入得里面窥得乾坤,需要熟人担保,才有机会进去。
他找来一个厚重的匣子,打开。洁白的稠布上,静静的放着这块玉坠。
白与绿的相映衬,颜色分外喜人。
刚刚那个人来换玉坠的,唐装老板觉得,这不是他偷的,也有可能是机缘巧合之下,捡到的。
店员没看清楚,唐装老板却认出来了,这玉坠上面刻的许字,特殊的形体字形,不就是许开诚那个许家商标上的名字么。
许家早年经商,只是游商,那时商人的地位并没有这么高。
后来慢慢的一代强过一代。那个字就从祖祖辈辈一代代沿用下来了。
就连现在许家生意如日冲天时,这个标还是用的这个。
他之前接近许家没有门路,今天这个玉坠不失为一个敲门砖。
至于许秋伟留的手机号码和名字,唐装老板扫一眼即知是假。
不过无妨,只要有了这个玉坠就好,来当死当的人,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人。
想到这里,唐装老板对店员:“我要出去一下。自己多留点神,不要错地了好西。”
“好。老板。”
唐装老板拿着那个木匣子出去了。
公司里,高绮正在会议室开会。
唐装老板报上自己的名号,前台秘书不为所动。
“您有预约吗?如果没预约的话,我们高女士暂时不能见您。”她笑容可掬,态度却很坚决。
唐装老板早就有心理准备的。
“那麻烦你把这个送到高女士处。”
“这是什么?”前台秘书问,“我可以打开看看吗?实在是不好意思,为了我们老板的安着想,我们也要先检查一下,这是例行工作,请见谅。”
男人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女秘书打开看了一眼,无不妥,才派人往楼上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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