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场戏电影就要杀青,李笑准备良久,完美的ending也是为自己过去画上句号。
她走进片场,演员与她对面而立。
“atin!”
李笑毛巾抽在女儿的脸上:“我就出门的一会功夫,面丢了半袋子,你怎么看家的,那些鬼你放进来的?”
女儿捂着被抽肿的左脸,麻木到不想辩解,她的人生也许就是这样了吧。
“这帮不要脸的无影鬼,我非要打死他们!”
“妈,你去哪里?!”女儿尖叫,想拉住母亲,却被已经失去理智的母亲推到。她跪坐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她真的累了,真的不想再看到那些人的嘲笑,可那是生养她的母亲,她不能任由别人欺负她。
而完丧失意识的李笑冲到了邻居家。
邻居一家三口正在吃饭。桌子上的大白馒头刺激的李笑疯狂,一定是偷她的!
“我叫你们吃,偷我的吃我的,你们还要不要脸!”她一把掀了饭桌。
碗筷和饭菜撒了一地,白馒头滚到李笑脚下,她用力踩扁。
邻居女人怒气冲冲一把抓着李笑的头发:“又来发疯,看我不打死你!”
随后而到的女儿拉不开纠缠的两个女人,急的跺脚哭。
张老大的媳妇听到风声,招呼着一群村民围着院子看热闹。
“冯家婆娘狠狠抽她,这个贱女人就该被揍。”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西,出来卖的,不知道钻了多少汉子被窝。”李笑的话引的村民哈哈大笑,张老大媳妇脸子挂不住,挽着袖子,新仇旧恨,她加入到殴打李笑的行列中。
她骑在李笑母身上,邻居冯婶子压着李笑的双手,耳光一下一下打在李笑的脸上。
村民袖手旁观,甚至有的人为三个女人的打戏叫好。
女儿哭着找着砖头,如果生活是这样的痛苦,那么所有人就一起下地狱吧。
“妈,妈,她拿砖头了。”一个孩指着女儿,孩的母亲紧忙冲过去抢走了女儿手里的砖头,女儿疯了一样咬她的胳膊。
“哎哟,犊子咬死我了,跟她妈妈一样发疯了!”女人尖细的嗓音吸引了村民目光,几个壮实的伙子架着女儿阻止她的发疯。
女儿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被打,她恨,恨所有人!
终于看够这场闹剧的村民拉开了行凶的两个女人,母亲被打的头破血流,她爬起来扶着篱笆。
张老大媳妇吐了一口痰:“草泥马的,再发疯我就打死你这个破鞋,欠揍货!”
李笑已经被打怕了,她扶着篱笆慢慢的走,女儿心疼的走过去搀扶她,李笑一把推开女儿,恶狠狠的:“你跟他们一伙的!”
皑皑的白雪在阳光下有些刺眼,女儿躺在雪地里,幼的手盖在眼睛上。泪水温热了她的掌心,谁能来救救她,谁能带她走出这地狱,她并没有做过坏事情,为什么老天要惩罚她?她还有什么活下去的意义吗?
母亲时好时坏的病像天使与恶魔交替,她不知道是该爱她,还是恨她。
身子冻的发僵,女儿拖着幼的身体回家。
母亲忙活着做饭,香气阵阵散发。
“快点吃饭吧,你爸今天买了排骨。”
已经记不起多久没有吃到排骨,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噜叫着,也好,吃顿饱饭上路。
父亲拿出酒杯,他今天很开心没有发火,还买了肉。
一家三口难得温馨吃了一顿饭。
饭后刘异同蹲在炉子前,沉默的抽着烟,炉火将他的脸烤的通红。
“过来。”刘异同招招手。
女儿退后一步,不太敢上前与他话。
“我叫你过来!”他声音拔高,眼中的不耐烦那么明显。
“爸爸。”女儿盯着自己的脚尖,常年营养不良的的身体瑟瑟发抖。
“以后你要听你妈的话。”
刘异同阴郁的目光盯着女儿,女儿只觉得被恶鬼锁住一般。
见女儿害怕自己,他晃着她的双肩,女儿像破布娃娃一样。
“听到没有!”
“我知道了。”声音抖的听不出完整语句。
刘异同推开女儿,女儿踉跄的坐在地上。
刘异同走了,爱喝酒打老婆的男人和村里的寡妇跑了。
女儿每天蹲在门口。
“别等了,他不会回来了。”李笑踢了踢女儿的屁股,家里最后的经济来源断了,女儿只能辍在家,她哭了整整一夜。
半夜,李笑听到响动心神不宁,爬起来走到女儿的房间。
地上一滩鲜血,刀子掉在鲜血之中,女儿细的手臂无力的垂着。
失去血色的苍白脸庞糊满了泪水。
李笑尖叫,用枕巾包扎着女儿的伤口,她抱着女儿冲出家门,敲响了村里大夫的家门。
大夫为女儿重新包扎了伤口。
李笑蹲在地上抱着胳膊,她不能失去女儿,虽然女儿经常和别人一起欺负她,但女儿是她的骨血。
“孩子今晚睡在我这里吧,你回去吧,我照看着。”大夫是位仁慈的老头,他可怜女人的遭遇,却也无能为力。
李笑神情恍惚的回到家中,她坐在女儿狭的屋子里抚摸着女儿的枕头,有些潮湿,她多久没有关心过女儿了,她似乎都已经忘记。她拿起女儿的枕头想为她清洗一下,枕头下藏着一个子。
她翻开,这是女儿的日记,几乎是每天都有一篇,看完所有的日记后她震惊了。
女儿子上的忧伤,怨恨,诅咒那么浓烈的感情刺激她的心脏。
那些自残写的详详细细,仿佛历历在目。女儿因为自己已经不想活了吗?
她捂着双颊呜呜的哭了起来。可她有错吗,那些人变成鬼欺负她,她不强硬些该怎么活。
她的这些举动竟然让女儿背负起巨大的包袱。她擦干泪水,脸贴着女儿的日记,倒在女儿发潮的床上。
刘异同揪心的看着这幕,想起李笑手腕上被镯子掩盖住的浅浅伤疤,他疼的心在抽搐。
谁能想到那么乐观,那么阳光的向日葵,是在烂泥潭里成长。
清晨,母亲带着还有些虚弱的女儿进了城。
“妈,我们去哪?”
“去你舅舅家。”
李笑笑着抚摸女儿的头顶,女儿却躲开了,她在怕,怕自己会打她?
她心酸的牵着女儿的手,带她吃了她渴望已久的汉堡包。
“妈,我们没有钱,别买了。”女儿懂事的推开售货员的手,那是一件漂亮的白色棉袄。她从来没看过这么好看的衣服。
“你爸寄钱来了,穿好点你舅妈也不会看不起我们。”
女儿美滋滋的套上新棉袄,站在镜子前手舞足蹈。
“这个女孩可真好看啊,长大了不知道迷倒多少男人呢。”
母亲满目的温柔,是啊,她的女儿多漂亮,应该有个美丽人生。
两个人来到舅舅家,舅妈还是很热情的招待了母女二人。
舅舅和舅妈住的房子宽敞漂亮,两个人一直没有宝宝对女儿也非常好。
舅妈拿出很多零食哄着女儿,女儿不时的撇着屋子里和舅舅谈话的母亲。
母亲走出房间,眼圈很红,女儿乖巧的将糖放到她手中。
母亲抚摸着女儿的头顶:“你在舅舅家住几天,过几天我来接你。”
女儿点头,她喜欢这个地,不想回到村里潮湿脏乱的房子。
李笑抱了抱女儿冲出了家门。
回到破落的村子,她烧了女儿的日记。
关上房间门,头顶的天窗投射出一缕阳光。
刀子掉落,她含着笑容闭上了眼睛。
“ut!”
王江导演眼含热泪,李笑是他见过的最出色的演员,拍戏的几个月里他几乎没有给她讲过戏,她就能将女主的抉择与疯癫演绎完美。他坚信这部片子将会推向她走到一线女明星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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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杀青了,你是不是该跟你的朋友聚一聚了?”
“展姐邀约怎敢不从?”
“别闹,给你介绍几个好朋友认识。”
“好,我准时到。”
展芯聆选择的是私人会所,包厢里几个女孩子喝着茗茶轻声细语的讨论着。
李笑推门而入带起头顶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女孩子们望着她,目光淡淡。
展芯聆走过来拉着李笑的手:“给你们介绍一下,中国出色的女演员李笑,性格特别好。”
“欢迎你李姐。”程明珠虽然着欢迎,语气里却没有多少热情。
几个女孩子穿的很低调,却一眼能看出是私人订做。和那些炫富的女明星不同,他们身上有着相同的气质:真正的名门望族的骄傲。
虽然展芯聆介绍李笑给他们认识,但在他们眼里李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是否配与他们相处还有待观察。
“这位是程明珠,哈佛的博士后,父母都是教授,如果现在还是清朝她可是正宗的公主哦。”
爱新觉罗正满旗的后代。
“这位是蓝茵,当代知名作家。”
“你好。”蓝茵礼貌点头。
展芯聆声凑到李笑耳边:“她是香港蓝氏的掌上明珠与金氏集团平起平坐。”
“这位是白蔓,国内知名画家。”展芯聆介绍着。
“你好,早听芯聆提过你了,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很漂亮。”
“过奖过奖。”
展芯聆声:“白蔓的爷爷是B市市长。”
李笑心惊,展芯聆的交友圈太广泛了,连国都市长的女儿也交好。
李笑坐下,白蔓递给她一盏茶:“李姐品尝一下。”
“我对茶艺不是很了解,如牛饮水。”
“李姐过谦。”白蔓轻声笑着。
茶进入口腔有微微苦涩,缓缓流进喉咙后齿颊留香,一种悠闲、一种淡然萦绕心头。
“春满壶中留客醉,茶香座上待君来。好茶!”
李笑睁开晶亮的眼睛,没想到第一次饮茶她就爱上了这种滋味。
“李姐也是爱茶之人,这是蓝茵特别带来的锡兰茶,我们有口福了。”白蔓性格比较随和,一直调节着气氛。
“我不懂茶,只觉得这茶汤入口有轻微的涩味,却也柔和爽口,入喉,清香宜人,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很是享受。”
“的好,没有辜负我的茶。”蓝茵笑着煮了新茶,手法利落优美,像一副唯美的画面。
展芯聆默默点头,她何尝不是在考验李笑,她不喜欢谄媚的人,虽然李笑身家比不上这些名媛,但那份游刃有余的气度已经配和她成为朋友。
“明珠你怎么了?”程明珠揉着太阳穴:“Se headahes, et g。D u have an a, iss Li?”程明珠淡淡的看着李笑。
气氛有些冷,李笑如果回答不上来,会让展芯聆下不来台,同时在几人心中留下隔阂,名媛望族是不会和英语都听不懂的人交朋友的。
展芯聆刚要开口替李笑解围,李笑操着流利准的英语回答着:“It shuld be k f sleep, iss Cheng。Yu an take se ibuprfen, but drinking tea ill affet the effia。”李笑一直坚持习英语,她已经能无障碍的与英语老师沟通。她感谢自己的坚持,否则今天会很尴尬。
“thank u。”程明珠浅笑,李笑的英语很地道,她心里是瞧不上那些女明星的,历低举止粗俗,但李笑举止有度,标准的英语发音让她重新审视这一群体。
“Can u speak hinese?”
蓝茵分给四人饮茶,打趣道。
五个女孩笑了起来。
李笑算真正融入到了这个圈子。
几人讨论着琴棋书画,李笑惭愧自己的见识浅薄。
聊到兴起,展芯聆换上古代仕女衣服,一手琵琶弹的出神入化。
看来习英语的同时她要习一门才艺了。
琴棋书画也就书法还能后天培养一下,李笑准备为自己报个书法班。
离开私人会所,展芯聆拉着李笑的手:“今天开心吗?”
“挺开心的啊。”
“我还担心你不适应。”
“跟不同的人结交会有不同的感触,今天我才知道自己应该习的太多太多。”
“他们都是骨子里带着高傲的女孩,我也是偶然进入到这个群体,你是我第一个带进去的女孩。”
“为什么?”
“看你那傻样,你觉得娱乐圈有几个拿的出手的,并不是他们不好,只是很难被这些人接受。一旦被接受,受用无穷。”
展芯聆拍拍她的手背:“香港的影视资源基被蓝氏集团操控,能从蓝茵手里漏出一两个资源都能打开港台市场。”
“可我跟他们交往并不是带着目的性的啊,我也是真心当他们朋友的。”怕李笑误会她,展芯聆急忙解释。
“我知道,谢谢你。”可以独吞,展芯聆却分享给她。
“少来,你刚刚想习书法是吗,我有个人推荐给你。”展芯聆从包里掏出名片。
“这可是彭大师的儿子,从就继承了老爸的衣钵,傲着呢,不过有真事。”
李笑将彭鸣的名片收到包里。
“拿什么感谢你我的朋友,请收下我的吻吧。”
“走开走开,我可不搞蕾丝边。”
车里两个女孩打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