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妮佩克斯永远无法忘记塔鲁克被火焰和哀嚎淹没的种种场面,那一天人类宣布了对世界的统治。无数的灵被击落,万千雷霆在人族法师的咒语诵读指引下狠狠地砸向了这片因颤抖而开出巨大裂缝的土地上,天空变成血一般的红色,火焰和岩溶烧灼着无数的人与灵的尸体,它们的骨灰化作一阵白色的狂风涌进了更深的林海。
一个灵族的年轻男子骑着独角兽首先钻进这片充斥着血腥味如同炼狱的森林。他神情恍惚,满身血迹。独角兽在他腿下发出沉重的嘶鸣。这片往日无比祥和,生机盎然的森林此时是无数人和灵最为沉重的噩梦。
“奥妮——”他声音嘶哑的呼唤着
良久的寻觅过后,他翻身着地,在一棵老槐树前停下。眼前,一个光着脚,穿着白裙子的女孩正心翼翼的从地上摘下一朵兰花,细碎的阳光落在她干净的脸上犹如雨滴落在皎洁的荷花之上。她扭过头来,看着面前这个表情诧异,双眼湿润的男子。
“拉米尔?真的是你?”奥妮佩克斯喜出望外
男子半蹲着把她紧紧抱入怀中“奥妮,见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奥妮佩克斯伸出手擦去拉米尔脸上的泪“你受伤了。”她心疼的到
拉米尔笑了,他笑得时候脸上结痂的伤口又裂开,血液从伤口涌出来让他的笑容残酷又瞩目惊心。
“奥妮,我来接你去母亲那儿,灵王族会聚集在一起抵抗入侵者!”
奥妮佩克斯低头看了看她刚摘下的兰花轻轻地问道:“塔鲁克要沦陷了吗?”
拉米尔表情僵硬了,他用颤抖的语气到:“塔鲁克不会沦陷,哥是灵族的王子,会把侵略者赶出去,我们是神圣的族群,是神的后裔……”
奥妮佩克斯把手中的花束递给拉米尔,然后心的依偎在他身边,安静的像海里的礁石,任凭箭雨和飞石从头顶呼啸而过,其中还伴随着无数生灵痛苦的哀泣。
巨龙一般的火焰浩浩荡荡的穿山谷和密林,在滚烫的风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空中的飞鸟不是在吼声中陨落,就是在战栗中化为烟尘。奥妮佩克斯闭上眼,她知道这不过才刚刚开始。
两年后,阿尔干大沙漠,圣卡伦大城墙下无数的灵向往日一样将沉重的沙土和泥石顺着梯子送到高处的灵手中。自从被俘一来,他们没日没夜的在这荒漠之地修筑城墙一刻也不敢休憩,因为有跟他们同等数量的人族士兵人手一条马鞭,用锥子般的眼睛时刻盯着他们,只要他们稍有懈怠,就会被人族士兵吊起来一边高呼“人皇万岁!”一边鞭打他们。
那天早上,太阳向往日一样升起,士兵们刚把酒壶放到火堆旁,就听见远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与之相伴的还有遮天蔽日的沙尘,号角声此起彼伏。前一个士兵正在奋力奔跑,与后面的沙尘相比,他的跟蚂蚁一样,“集合!集合!”他大叫到。
士兵们一窝蜂似的从地上爬起来,丢掉手中热气腾腾的酒杯,提了一下裤子,操起许久没有拿起的长矛,打了一个哈欠,然后一脸凶神恶煞的把正在干活的灵连踹几脚“叫你偷懒!还不快干活!”
“所有灵到城墙前集合!”
几个士兵掏出鞭子把旁边的灵一阵猛抽“还不快去集合,你这臭奴隶!”
灵们弯着腰一路跑,脚镣在沙土上划出沉重的声响。到达聚集点后他们抬头注视着前的滚滚烟尘,直到有人尖着嗓子高呼道“皇帝陛下驾到——”他们这才把头低下。
士兵们排列成两排,中间留出一条甬道,其中两个士兵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给甬道铺上红毯,又井然有序的撤出。一个身材魁梧,表情刚毅,身穿黄金铠甲,腰挂宝剑的中年男子,慢慢的调转马头来到红毯的一头,紧随其后的还有大批的侍从,下马的一瞬间一个士兵在他身旁跪下,双手撑地,男子首先踩在他背上然后走到红毯上。
“参见陛下!”士兵们纷纷俯首
人皇站在红毯上,和他一并走上红毯的还有一个黑袍老巫师,他佝偻着背,眯着眼,花白的胡须长到着地,鼻如鹰嘴,手如鹰爪,时时刻刻抓着一根黑魔杖。
人皇抬起头,天空之下,沙丘之上,只有一只孤独的老鹰在俯瞰一切。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悠长的到:“摩罗斯,你王有生之年能否看见圣卡伦完工的那一天?”
“陛下仁明无双,在不久的将来圣卡伦必定现于世人的眼前。亚特兰蒂斯的后世子孙将永世传扬您的丰功伟绩!”摩罗斯声音沙哑的到
“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