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拉米尔在罗林的监督下刚把水银倒入魔法器皿里就听见卡隆在塔外的呼唤。
“去吧!”罗林到
“是!”拉米尔向他鞠了一躬,然后走出高塔,迈出门槛的那一瞬间,她提起巫师袍的下摆,沿着蛇形阶梯快步走了下来。
卡隆一脸兴奋的冲她挥手。此时的波塞冬尼亚正笼罩在一片白色之中,从遥远的地刮来的寒风不断的扬起地面的雪,告诉人们漫长而寒冷的冬季仍在继续。
两个孩坐在台阶上,共同注视着苍茫的天空,呼出的热气氤氲着视野,只有孤独不知名的飞鸟的叫声为天空添着生机。
“给你!”卡隆搓了搓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苹果。
“谢谢!”拉米尔面无表情的收下了这个有温度的果子。
“我把它捂热乎了,吃起来不冻牙。”卡隆到
“嗯。”拉米尔张开嘴咬了下去
卡隆开心的笑了。
“除了亲人们,就是卡隆你对我最好了。”拉米尔面无表情的到
卡隆看着她,然后低着头,到:“我们是朋友,这些都是应该的。话拉米尔,你已经一年多没有笑过了。”
“有吗?”拉米尔严肃地问道
“我还是觉得拉米尔笑起来更具男子气概。”
拉米尔一愣立马整理表情,露出一个浅笑。
“好勉强哦,拉米尔。”卡隆咯咯笑出声
“对不起,卡隆,我不太会控制自己的表情,感觉随时随地做出微笑这种表情要比习魔术难得多,尽管我魔术的修行才刚迈上正轨。”
“我知道的”卡隆顿了顿“拉米尔一直都很努力,我们都好久没出去玩了,不过也没有关系,我们能这样话也不错,等你那天修行结束了,我们要出去玩上一整天,谁也不能阻止我们。”
“嗯……”拉米尔点了点头
谈话的间隙间,卡隆突然抓住拉米尔的手一阵揉摸,拉米尔反应过来立马把手抽了回来,眼睛望着别处,红着脸问到:“你干什么?”
“下雪了,拉米尔你的手好冻啊!我回去之后让乌鲁帮你挑几件暖和的衣服。”卡隆一脸认真的到
拉米尔站了起来:“不用了,我们魔术师会用魔力抵御外在的寒冷,不需要这些。”
卡隆半信半疑的挠了挠头。
“时间到了,我要回去了,罗林老师还等着我呢。”拉米尔起身,把兜帽戴严实,准备离开。
卡隆一时间心中踌躇不安,但又无济于事,只得目送她的背影一步一步离开,他来打算邀请拉米尔去往波塞冬尼亚的集市,因为他听乌鲁起集市上正在举办集会,热闹非凡,大概那样的地能让拉米尔心情好很多。
卡隆一直目送她进入高塔后才离开,孤身一人踏上返程,却在转角处碰上大魔法师摩罗斯,这个皮肤煞白,皱纹醒目,鼻如鹰嘴的老头眼睛迅速眯成一条缝,佝偻着腰,声音沙哑的到:“卡隆殿下,这不是您应该待的的地,您有一处干净祥和的行宫,那儿是您唯一的处所,您这样乱跑会让对你衷心的下人为难。”
卡隆咽了口唾沫,:“我知道了。”随即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摩罗斯转身进入高塔,手杖在台阶上磕磕碰碰,声音不一会就传入拉米尔耳里,她看着罗林等待他发话。
“拉米尔,你先出去吧,我有些事要同摩罗斯讲。”
“是。”拉米尔转身离开,在门口与摩罗斯擦身而过,除了寒意,拉米尔再也不上其它鲜活的感觉。
罗林首先笑脸相迎:“摩罗斯,我的老朋友!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摩罗斯面无表情的到:“使命和职责使我来到这里,师弟,你在这里待了太长时间,灰尘和阴暗让你看不清形势,新的危机已经悄悄潜入王国!”
罗林一愣:“可是战争已经结束,人民安享太平,我们正进入百年难得一遇的盛世,还有什么危机能让你警觉?”
“危机不在外面,而在这王城之内,这个危机将直接影响亚特兰蒂斯的命运,包括你和我的!”
“我不明白。”
“难道你忘了我们的使命吗,觉得现在这样就可以安享太平了吗?”
“我不曾忘记我们的使命,但危机到底是什么?”
摩罗斯嘴角上扬“新任储君即将长大成人,他将是千年来亚特兰蒂斯最出色的君王,而危机就是,身为人臣我们不能尽忠职守。”
罗林脸沉下来:“你的是索顿吧,你一直以那孩子为荣,在我看来,他与你如出一辙,对力量有着极深的执着。”
“那样有什么不对,身而为王,就应奉行王道,将力量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索顿自打生下来就自带王者之气,他终将成为王。”
“所以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罗林语气低沉的到
“随我一同尽心辅佐储君,你待在这里只会让你逐渐腐朽,师弟,你需要干净的空气和阳光。”
“摩罗斯,我想你有所误解,我是卡隆的老师!”
“可是你的卡隆当不了国王!”摩罗斯冷声到
“你的没错,命运注定他当不了国王,但不妨碍他成为一个好人,一个能对国家作出贡献的人,他一样无失于特斯拉的名号。”
“然而事实是他注定会给国家招来灾祸,这你我都心知肚明,他不应该久留于世,是你的固执让他苟延残喘至今,我后悔当初没能当机立断,才让你陷的如此之深!”
“你的没错,我起了恻隐之心,因为我是一个人,对于一个在襁褓中的啼哭的婴儿,我难以下手,更何况是皇帝陛下的骨血,这大概就是我的命吧。”
“也就是,你不愿意和我一起辅佐储君,哪怕是为了圣道院,为了你和我?”
“身为人臣,我当然会辅佐储君,但不是现在。”
“你就在这守着你的卡隆烂在这儿吧,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当初没有听我的劝,而且我劝你看好你的卡隆,别让他乱跑,如果他作出有损国家的事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摩罗斯转身离开,路过拉米尔身边时,冷眼瞧了她一眼,拉米尔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忘记这个眼神,因为她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眼神,日后也将重复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