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被教训的脸红耳赤,冷笑一声,禁不住出口反问道,“关系,我和你什么关系?我怎么不清楚,还请纪总明示。”
纪莫凡的舌尖抵住后牙槽,眼神更加幽暗,一瞬不瞬地盯着程诺。
程诺丝毫不怀疑,自己要不是个女的,不定纪莫凡早出手教训了。但她就是人傻胆肥,凭什么他高高在上地,教训起自己来,头头是道。
程诺转身,她感觉到自己的头有点眩晕,在纪莫凡这样的高压注视下,自己快要承受不住。刚才还有纪莫凡身体的支撑,脑袋还能保持着暂时的清醒和理智,但是再这么针锋相对下去,自己肯定连话都不完整了,她要找个能坐下来的地。
纪莫凡看着程诺的脸色来红,眼神也开始涣散,在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身体摇摇晃晃地不成步调,眼看就要栽倒在地。纪莫凡出手接住那软下的身子。皱眉看着女人难受的脸色,出声问道“你喝什么了?”
“冰茶。”
“出息啊,居然敢碰长岛冰茶。”
“那是鸡尾酒。”程诺嘴硬道。
纪莫凡冷笑一声,“鸡尾酒?你不是自诩聪明吗?鸡尾酒和烈酒自己分不清楚?看你现在的德行,被人骗了还替人数钱呢。长岛冰茶,是以伏特加、朗姆酒、金酒、龙舌兰酒四种基酒加入冰块、白薄荷酒、柠檬汁等配料调制而成的。虽口味接近红茶,但却没用半滴红茶调制。它还有另一个名称,知道叫什么吗?”
程诺近乎神智溃散,倚在纪莫凡怀中看向他的时候,薄薄的眼皮被酒侵袭地红彤彤,像是刚刚哭过后的红肿。
纪莫凡敛下眼睑,压低头颅在她耳边缓缓道“**酒。”
程诺即便眩晕,依然能够凭着女人的直觉察觉纪莫凡的话里暗含讽刺,不就是自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酒量浅还敢碰烈酒,连有些人也敢招惹,不知天高地厚罢了。但是嘴巴上就是不认输,“我当然没有纪总博多才了,混迹夜场所多了,什么美酒美人没见过,早就免疫了罢。”
纪莫凡登时被气笑,感情自己成了被狗咬的吕洞宾了,跟一个醉酒的女人讲道理简直是不可理喻。
纪莫凡打算收起揽在其后腰的手臂,她的死活关自己什么事,嘴巴这么能扯,看来完不需要依仗别人的支撑。来跟地板来个亲密接触吧,醒醒脑子。
人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总是有着敏锐的先觉性,程诺也不例外,那一秒钟的失重感袭来,让她慌不择路地拽进了那遒劲的手臂。纪莫凡急预摆脱,程诺却拽的更紧,甚至那光洁的指甲在绷紧的肌肉上留下了五个明显的掐痕。
程诺感觉来难受,两人的拉扯让肚子里的酒来回晃荡,像要是逆流到胃部,她抑制不住地弯腰吐了出来。
纪莫凡愣在当场,感觉到侧腰部有粘湿的触感,紧接着是刺鼻的呕吐味,脸色倏地一黑,难看至极。
程诺因为刚吐过酒的缘故,身体舒坦了许多,但是反应比平时慢了几步,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行径有多么恶劣。只是大脑昏沉的想要进入梦乡,顺着身旁的支撑,缓缓地滑落在地,双臂抱着纪莫凡的大腿,额头抵着就睡着了。
纪莫凡怔愣了好几分钟,缓缓低头,看着那没心没肺坐在地上睡着的女人,心里的怒气止不住地要喷薄出来。他动了动大腿,想要把自己被别人当作免费抱枕的大腿给抽出来,奈何他一动,程诺直接一大巴掌毫不留情地扇了上去,还不忘要挟着嘟囔道,“你安分点。”
纪莫凡有气无处发,直接脱了自己被污染的白色衬衫,平时一个纽扣一个纽扣解开,极具耐心,有条不紊的这么一个人,现在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运用蛮力撕开了衬衫,纽扣蹦的到处都是,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邹明没敢离开,站在包厢的外面静候着。他其实有心去听墙角,但是包厢的隔音效果太好,听不出个所以然来。自己也就安安分分地当个守门神,直到口袋里的手机不停地震动,他拿起来一看,是纪总。接通后,里面只传来三个字“滚进来。”
邹明心颤,这纪总的脾气是发的不受控制了。里面的程姐是有多大的能耐能把平时喜怒自控的纪总给惹得怒不可遏。他不敢怠慢,赶紧推开了包厢的门。
里面的场景令邹明目瞪口呆。
只见纪莫凡光着上半身脸色铁青的站着,程家姐紧抱着自家老板的大腿,睡得昏昏沉沉。包厢里弥散着酒味混合着呕吐物的味道。邹明往墙边看了一眼,是被遗弃在地上的白色衬衫,已经被撕毁。
邹明只是愣了几秒钟,马上反应过来,忽略自家老板难看的脸色,走上前去,“纪总,要不要再重新给您买一件?”
纪莫凡眼神向下示意了一下,语气里有着不耐烦,“先把她给我扯开。”
邹明摸了下鼻头,听话地蹲下身来去拉程诺。真是没想到,这程家大姐在墓园面对董瑛咄咄逼人时一股柔弱可怜样;面对记者刁难时,又是雷厉风行的女强人手腕;现在喝醉了,居然换上了死缠烂打的手段,女人啊真的是善变啊。
程诺安稳的美梦被打断,烦躁地挥打着强迫自己的手臂,发癔症地喃喃低语,“走开,别打扰我睡觉。”
邹明一时不察,更确切地,是没把一个醉鬼的预防放在心里,被程诺挥过来的手掌扇在额角,还顺带着刮落了自己的鼻梁上架的眼镜。
邹明赶紧扶好眼镜,再度使力去硬掰程诺搅紧的手指。谁知程诺竟嘤咛一声,侧过脸迷蒙着双眼,美眸中雾气弥漫,隐隐有凝结成水滴掉落的趋势,委屈道,“疼。”
完,眼帘就已经闭合,有泪珠顺着眼角倏然滑落,可能有些痒或是真的被弄疼了,程诺还不忘侧着脸用这“免费的抱枕”来擦拭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