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必要这么剑拔弩张。”美桃,“我这次来确实是有事求你,也许只有你能帮我了……”
“也许你太高估我了,美桃……”卜风听到美桃的话,感慨万千,“我不是万能的,从来都不是呀。”
“没有高估,只有你能帮我,是关于图图的!”美桃。
“图图是……”卜风摸不着头脑。
“我儿子!”美桃,“四岁了。”
卜风听到这里有点莫名奇妙,一种不详的预感爬上他的心头:为什么你儿子的事要来找我?想到这里,卜风还是用微笑代替尴尬和焦虑。
“我没听懂。”卜风瞪着无辜的眼睛看向美桃和徐贵儿。这不能怪他,美桃是和卜风分手后才得知自己怀孕的,她曾答应卜风会把这个孩子打掉,后来她便退了,在她的同中除了徐贵儿,谁都不知道美桃做了单亲妈妈。
“孩子我没打。”美桃声,“他现在四岁了……”
卜风的脸忽然“唰”地一下就白了,命运的一记重锤在这个初冬残忍地锤向他,毫无征兆,完不给卜风任何喘息的时间。
卜风端起桌上的果汁猛得喝了几口,:“我们早就已经决定分手了,当时双都很冷静地做了这个决定,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过的话就要当契约履行。我确实和你是恋人,但是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不能一辈子都对你负责,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不是吗?我已经结婚了,我现在……有自己的妻子,有自己的孩子……我只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不想让任何人打扰我……你有什么企图?你要把我的医生都毁了吗?”
“你先听我完,”美桃忍不住打断卜风的话,从决定找卜风开始,美桃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无论如何也要把真相告诉卜风、求他帮忙,“当初分手时我们就好了,图图只是我一个人的孩子,这么多年,他确实只是我一个人的。我自己抚养他、看着他长大,你不用对他负责,甚至我刻意疏远了所有同,不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这个决定,当然,图图也并不知道他爸爸的一切信息,爸爸对他来是虚无缥缈的,不存在的……现在,我来找你,并不想让你承担任何责任……”
美桃不紧不慢地着,徐贵儿也不得不佩服美桃的坚强和冷静。美桃把图图得了白血病,需要尽快找到配型的消息告诉卜风。
卜风惊恐地睁大眼睛,继而又坚定地摇摇头。
“我女儿才一岁,我怎么忍心让她受伤害?!不可能的!”卜风话声音不大,可是无比坚定。
“不可以吗?”美桃一瞬间感觉自己也许听错了。
“不可以。你们不能道德绑架我女儿,她还太,不应该受这样的伤害。”卜风着,站起身来要走。
美桃一把拉住卜风的胳膊,哀求:“你确实不用对我儿子负责人,但他的身上毕竟流着你的血,找你是最快的式,你如果不帮他,没人能帮得上了……”
卜风看着可怜的美桃,他在一瞬间也感觉到自己的残忍,于是他放缓了语气,:“如果需要我捐献骨髓,我回家和妻子商量一下。我们明天联系。”完,卜风还是毅然决然地走了。
留下一个高大的、无情的背影。
“我错了。”美桃喃喃自语道,随即她又苦笑了,“我不该来找他的。”
在这个熙熙攘攘的咖啡馆,美桃忍不住泪流满面,却不知道为何而哭,随即她又释然了,为了挽救图图,任何法她都愿意尝试。
徐贵儿坐在她的对面,他望向远处,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的风景,并不理会美桃的眼泪。美桃抬起头问徐贵儿:“你,万一我找不到配型、赚不到钱,图图会怪我吗?”
美桃默默地在坐在座位上哭了许久,深深的无助感困扰着美桃,她想过人生的无数种活法,却唯独没有想到像今天这样无助地活着。
安娜从什刹海胡同88号辞职以后,顺理成章地去做了一名服装模特,拍平面广告,杂志、站什么都拍。
她真的帮杨溢的妈妈一起把蛋糕店开起来了,一间的门市店,虽然只有七八平米,仅能放下一个大吧台、烤箱和两张椅子,但是她们忙得不亦乐乎。
她们每天下午一点开张,下午四点的时候满大街都飘出蛋糕的香味,她们就靠这个香味招徕顾客,卖出一个个美味的蛋糕卷——蓝莓的、甜橙的、红枣的……蛋糕出炉的时候,门市店门口开始排起长队。
有一天,杨溢提前下班回来,他好奇地看着在店里忙碌的母亲和安娜,顾客来了一拨又一拨,有头发花白的大爷大妈,还有附近校背着双肩包的大生,他们买到蛋糕,心满意足地拎走,留给杨溢妈妈一个甜甜的微笑或者几句简单的称赞,杨溢看到妈妈笑得分外开心,这种开心是杨溢回国以后第一次见到。
五点刚过,杨溢执意要她们关门,他告诉还在排队的几个顾客:“蛋糕卖完了,今天不做了。”杨妈妈嗔怪杨溢,杨溢却笑闹着:“我还不会做,你们教一下我嘛。”
于是安娜拿出烤好的蛋糕,手把手地教杨溢用刀切成圆形,又用鲜牛奶打成奶油,一点一点在蛋糕片上抹匀。
“谁都不许动手了,剩下的你们指导我来做!”杨溢谢绝了妈妈和安娜的帮助,他开始做蛋糕上的花。因为他是第一次做,各种颜色的花歪歪扭扭铺满了整个蛋糕,远远看上去,这不像一个蛋糕,分明就是一束鲜花。杨溢执意要把蛋糕带回家吃。他们把店的门锁好,一路溜达着回家。
打开家门的一刹那,杨妈妈和安娜愣住了:餐桌正中央摆了一大束火红的玫瑰,巴洛克风格的烛台上插着一根根燃烧的香薰蜡烛,餐桌上摆着骨汤火锅,洗好的大虾、菠菜、笋尖等等摆了满满一桌子,是杨妈妈爱吃的菜。
“怎么回事?”杨妈妈吃惊地问。
杨溢却不紧不慢地把自己做的蛋糕打开,把蜡烛插好,拉着妈妈的手:“妈,生日快乐!”
杨妈妈激动不已,她的嘴唇微微地抖动,眼角在烛光下也开始变得亮亮的。杨溢出国的这二十几年,她一个人从来不庆祝生日,没想到杨溢陪自己过的第一个生日竟然是这样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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