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舒转身就往门口走去,程笙笙看着她的背影,没料到她突然又转过头来,对她:“我告诉你,你最好别对沈寂打什么歪主意,他是我的。我跟他是要结婚的人。”
程笙笙心里的疼痛占据了她的大脑,让她不得不拼命掐着自己的手心,来掩盖这种疼痛。她:“你放心,我知道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那个女人走了之后,程笙笙的眼泪唰地掉了下来。她很不想哭的,但是眼泪根就控制不住自己就跑了出来。她的脚步发软,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马上就要摔到地上。
程笙笙感觉自己从头到尾都是个傻子,所有人都把她耍得团团转。她什么都不知道,被人蒙在鼓里,还傻乎乎地把沈寂对自己的每一个举动都能联想到其他面,还在不断猜测着沈寂会不会喜欢自己。
她在这一刻,极其讨厌沈寂。他什么都没跟自己,把自己的感情玩弄在自己鼓掌之中。但是很快她又意识到,自己也根没跟沈寂表明过自己的心意,沈寂也是什么都不知道而已。
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而已。自己一个已经结过一次婚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认为沈寂会喜欢自己呢。尽管程笙笙很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她还是明白了。见到那个女人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彻底死了。
程笙笙在沙发上抱着膝盖埋头哭得昏天黑地,下一秒就要晕过去。最后她慢慢止住了眼泪,但却感觉是从地狱里走了一趟。
她环顾四周,觉得自己一刻都没办法在这里再呆不下去了。于是她果断站起来,开始回房间收拾西。
来这里才仅仅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房间里的西却有很多。程笙笙根不知道从何下手,她自暴自弃地又在床上哭了一会,然后决定先只带自己的随身物品出去就好了。
随便去什么地都可以,只要不在这里就行了。这个房间里的西她后来再收拾就可以。
然而收拾西的时候,程笙笙又看到了墙角那幅前几天给沈寂还未画完的画。她盯着它看了好一会,拿了一把剪子把它彻底剪坏了,然后扔进了垃圾桶。
不过是一幅画而已,没什么可值得自己舍不得的。沈寂也是,不过是自己只是错喜欢上的一个人而已,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程笙笙很快就收拾好的西。她其实很多西都没带,衣柜的一大堆衣服都还在原地放着,但她没空理会这些,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等她拉着行李箱,离开沈寂屋子的那一刻,尽管很痛苦,但她真正感觉到了轻松。程笙笙叫了出租车,坐在后面,司机师傅问她去哪里。
她停住了很久,最后,随便,离这边远好。
司机师傅看她失魂落魄,拿着行李箱,一个人坐在后面发呆。觉得她可能遭遇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没有开车,而是转向身安慰她。
而程笙笙现在只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她打断司机的话,让他不要话,随便去一个酒店停下来就行了。
出租车把自己带到了酒店楼下离开了,程笙笙拖着行李箱,在前台办好了入住手续,直接就上去了。
她坐在酒店的床上,有很长一段时间回不过来神。事情变化得太快,打得自己措手不及。程笙笙去浴室洗了一个很长时间的澡,温热的水流从自己的头顶浇过,她很想借着这些让自己清醒一点。但她知道,她已经足够清醒了,只是还不愿意面对那个现实。
也许是之前在沈寂家里哭的时间太长了,现在又洗了那么久的澡,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程笙笙走路都是昏昏沉沉地,裹着浴袍闭上眼睛就在床上睡了过去。
她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那股手机铃声像是催命曲一样在自己耳边吵着。她的头异常沉重,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便索性趴在床边去拿自己包里的手机。
是沈寂打过来的。程笙笙只看了一眼又重新把它扔回包里,又继续回到床头睡觉,她再也不想跟沈寂有任何关系了。
但手机铃声还是孜孜不倦地响起来,让程笙笙心烦。她叹了口气,坐起来将手机拿过来按了关机键,它便没有任何声音了。
没了手机吵她的声音,程笙笙躺在床上却再也睡不着了。沈寂只不过打过来的一个电话就把自己变成这样了。他的心情时刻都在随着沈寂变化,这是让她最恼恨的地。
睡不着的程笙笙索性起来,坐在酒店房间外面的阳台处吹风。她窝在一张躺椅上,外面的晚风微凉,楼下是车辆在马路上疾驰的声音。琢磨着下一步的自己要怎么办?
要离开这里吗?除开沈寂,程笙笙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在这个城市再住下去的意愿了。就算离开了这里,她又可以去哪呢。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程笙笙只觉得楼下行驶的车辆都变得少了很多,是很空旷的声音。房间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她以为是酒店的工作人员,便起身走到门口开门。
眼前的人是沈寂,程笙笙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就拉了下来。她听见沈寂问:“你怎么跑到这来住了?”
程笙笙没回答他,他紧接着又问:“我刚才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你怎么没接?”
程笙笙这个时候并不想见他,她低下头就想要关门,谁知沈寂却抢先一步走进了房间里,他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也许他根不懂这些事情是什么意思,毕竟他可能分不太清楚女朋友跟朋友的界限。这些事情跟沈寂有什么关系呢,只不过是她自己自作多情,会错了他对自己的好意。
程笙笙站在门口,很轻地关上了门。她转过身来对房间里的沈寂:“我要从你的房子那边搬出来了。”
她看着沈寂惊讶的神情,并没有在他身上多停留:“我只拿了一点西,剩下的西等我有时间就会从里面搬出来的。”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突然?”沈寂问。
“已经不太合适了。”程笙笙:“更何况,我现在画画也慢慢多了点,你家阳台那个地坐起来有点。”她想起来,她之前住在他家的借口就是因为画画,现在再出来,只觉得有点讽刺。
“你觉得那地的话,我给你找一个新的地。没必要搬出来住。”
程笙笙叹了一口气,不想跟他争论问题,而是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手机里可以看到你手机的GPS定位。”
程笙笙很惊讶:“你什么时候弄得?”
“上一次你在山上遇到我们要抓的犯人,出事之后。”沈寂又:“你放心,你其他任何私人信息我都没有动,我只是需要时刻了解你在哪而已。”
看吧,就是这样,她才会误会沈寂可能会喜欢自己的。程笙笙沉默了一段时间,抬头问他:“沈寂,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沈寂没有话,他只是看着她。
程笙笙觉得自己有点自找没趣,她叹了一口气,:“我们是朋友关系的话,你就不应该对我这个样子。你这样会让我误会。”
“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程笙笙:“你不觉得,你对我的好太过了吗?我们不应该走的太近了。所以,我要从你那里搬出来。”
“我们以后,最好也不要再见那么多面了。”
沈寂不明白怎么就过了短短一天,就发生那么大的变化。早上自己出去的时候,程笙笙还在笑着问他晚上回来想吃什么。晚上怎么对自己的态度就急转直下,突然要搬出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沈寂一头雾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跟她:“出了什么事,你跟我。我来帮你解决。”
程笙笙很无奈:“要我多少遍你才会懂。沈寂,我们只是朋友,我不应该那么长时间待在你家的,这不合适。”
“怎么就不合适了,之前你住,以后也一样可以住啊。”
程笙笙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恨不得离自己几米远。沈寂的心里不出来的烦躁,他上前拉住她的手臂。尽量平稳地跟她:“好了,别闹了。已经很晚了,回去睡吧。”
程笙笙甩开他的手臂:“我都了,我要从你那里搬出来了!”
沈寂叹了一口气,:“好,就算你要搬出来。你找好新的房子了吗?你连西都没收拾好,怎么搬出来?”
“这段时间我会住酒店,新的房子我自己会找的,西我也会尽快收拾出来的。”
“住什么酒店?酒店不安。”沈寂一口否决,他:“跟我回家睡,好吗?等到你找到了新的房子,我再帮你搬家。”
沈寂这种近似黏腻的态度实在让程笙笙觉得愤怒,明明他都已经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为什么还要对自己这样呢?耍自己很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