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好好对你吗?”尤加问。
“他会的。”
“如果他没有好好对你,我肯定会使劲教训他的。他只要对你有一丁点的不好,你随时都可以回来找我。”
尤加看着她。然后他笑了:“既然我们做不了情侣,还可以做朋友吗?”
“我不想失去一个好不容易找到的,能跟我谈论艺术的人。”
程笙笙也对他笑:“当然,我也不想失去一个像你这样的朋友。”
“那你以后可不能再像今天这样,找理由不跟我见面的。”尤加:“你不用对我感到尴尬的,我是你朋友吗。”
程笙笙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对不起。”
尤加笑:“好好地,跟我道什么歉啊,喜欢我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都明白的。”
后来的时间里,程笙笙跟尤加聊得很愉快。他们并没有在她的感情上多聊,而是聊起了最近新出的几个画作。这是他们经常会聊到的一个话题。
她跟尤加不只是有私人感情的牵绊,他们之间更大程度的关联是相同的兴趣爱好。这也是程笙笙为什么会跟他做朋友的原因。
就像他的那样,在这个世界上,不为任何名利,找到一个能理解自己,而且跟自己爱好的同伴实在是太难了。
晚上,程笙笙回到家里,看到沈寂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像是在等着自己。
“刚才去哪了?”沈寂问她。
他话不带有任何感**,程笙笙在玄关处换着鞋,仍然会觉得心虚。自己这几天面对他总是战战兢兢地,她真的特别害怕他生气的样子。“去别人画画工作室看了一眼,遇到了个朋友,就在一起了会话。
她换好了鞋,坐在他的旁边,揽着他的手臂,问他:“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沈寂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紧跟着他上面那句话,问她:“哪个朋友?”
程笙笙想了想,还是:“是尤加啦。”
“你跟他有什么好聊的?”
“没什么好聊的,但是她是我朋友啊,就在一起了会话。”
“你看不出来他对你有意思吗?”沈寂问她。
程笙笙急忙道:“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现在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沈寂看着她,声音冷漠:“所以,他也跟你表白过了?”
程笙笙在心里唉声叹气,她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一巴掌,怎么会出这样的话呢?
“他什么时候跟你表白过的?你为什么又不告诉我?”沈寂从她手中抽走了自己的手臂。
程笙笙跟他解释:“那都已经是很早之前的事了啊。那时候我们还没在一起呢。”她想不通沈寂怎么最近对自己的感情要求的那么苛刻。他好像总是能找到自己的错误。
程笙笙有点委屈:“而且人家跟我表白,我总不可能都跟你啊。我已经跟你在一起了,肯定就会跟其他人保持距离的,你怎么就不能相信我一点呢?!”
沈寂:“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他们。”
他看着她:“那你手机给我。”
“做什么?”
沈寂已经从她包里拿出了手机:“把尤加的联系式删掉,你以后不要再跟他联系了。”
程笙笙赶忙去抢:“你怎么又删啊?!尤加真的只是我朋友!你不要删掉。”
沈寂把手机举高,问她:“为什么不让我删掉?”
程笙笙话声音有点大:“我们只是朋友关系啊,我跟我朋友联系没有错吧。”
沈寂看着她,反问道:“你现在在为了他跟我吵架?”
程笙笙叹了一口气:“我没有!我只是你这完没有必要。照你这样,以后凡是对我有意思的,我都要把他们的联系式删掉,不跟他们来往吗?”
沈寂的面色像冰山一样:“你都已经跟我在一起了,还留着他们的联系式干吗?”
他一只手使劲地攥着她的手腕:“你要记得,你是我女朋友。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现在在跟别的男人亲亲热热,你认为这样合适吗?”
程笙笙:“我哪有对他们亲亲热热了?!我一直都在跟他们保持距离啊。”
沈寂:“你要真的想跟他们保持距离,就把联系式给删掉,免得以后他们再找上来。”
“你对你自己有一点信心好吗?我是那种别人一句,我就马上跟着他们的人吗?!”
程笙笙使劲扭着沈寂攥着自己的手腕,她不想看到沈寂用这种极具压迫性的眼神地看着自己。好像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事一样。
如果她真的做了,那她也认了。可她没有啊。难道仅仅只是跟别人做朋友,就算做错了吗?沈寂为什么要变得对自己那么严厉呢?
沈寂:“我对我自己很有信心。现在我只是在做一些预防措施而已。我不可能等到后面事情发生了,才知道去解决。”
“根不会发生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去预防呢?”程笙笙:“而且我跟尤加还有很多工作是联系在一起的,我们不可能不再见面的。”
沈寂放开了抓着她的手,站起了身:“我不管你怎么,你以后都不能跟他联系。”
他把她的手机给她:“我不会给你删掉,留着你自己动手。”沈寂背对着她又:“还有,结婚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十月十五号。这几天我们抓紧开始准备吧。”
沈寂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程笙笙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她用手撑着头,烦躁地将自己头发从前往后撸,最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自己跟沈寂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前一段时间,他们还很好,怎么就因为张青典和尤加一瞬间变成这样子了呢。她真的很想跟沈寂坐下来,好好聊聊最近的事情。但是沈寂根不会听自己的话。
他不理解自己,自己也不理解他。他们就这样相互别扭着。
而回到房间的沈寂,坐在床边,很久都没有动作。张青典的突然出现,让沈寂心里变得很愤怒。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对程笙笙生气,她来就没有任何错。但是沈寂就是忍不住。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对程笙笙发火。
还有今天尤加的事,他也知道他今天很不正常。猛然而来的愤怒感几乎要摧毁他的理智,他不能看到程笙笙跟别的男人在一起,那样会让他发疯的。
沈寂从未知道自己有那么强的控制欲,他也被自己吓到了。
所以,在跟程笙笙吵架之后,他更对自己感到失望。为什么要对程笙笙那个样子呢?
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要让她开心吗?为什么自己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他为什么要让程笙笙伤心呢?
因为情绪波动的影响,沈寂这几天根没办法好好工作。他心浮气躁,一点事也总是会对办公室里的同事发火。一向对他很放心的局长也忍不住提醒他,这几天在工作要注意自己的情绪。
还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需不需要给他放假调休一下。
沈寂也很想尽力调整自己的心情。他不想在工作中发火,也不想跟程笙笙发火。他想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恢复到以前那样。他很努力去忘记最近发生的关于张青典和尤加的事情。想把一切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
沈吉想要改变。至少要先改变她跟程笙笙之间僵硬的气氛。所以回到家,便跟她为自己前一段时间那一系列不理智的行为道歉。程笙笙在听到他跟自己道歉的时候,有点不敢相信。她最后抱着他哭了很久,知道沈寂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她,她的脸上才终于浮现了笑容。
他们终于不再冷着脸看对。程笙笙被之前他生气的样子吓到了,即使已经跟沈寂和好了,一时间也不敢出去太长时间,只是在家里呆着画画,等着他回来。就怕哪天沈寂又要因为这样的事情跟她吵架。
沈寂也以为他们的关系会变成过去那样。一切总是会慢慢变好的不是吗?
他应该放宽心,不要担心那么多。跟程笙笙都已经走到了快要结婚的那一步,还会有什么能阻挡他们呢?
但未曾料到的是,事情终究还是没有按照他想的那样发展。
而是像在空中突然断裂的过山车一样,急速冲向地面,嘭地一声,摔得粉身碎骨。
他跟程笙笙的未来也跟着被彻底埋葬了。
……………………
发生巨大变化的那天其实是个好日子。七夕节。
沈寂刚开始也没注意到这个日子,直到前一天听韩新寒偶然到,明天要陪女朋友一起过节。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是什么日子。他想预定一个餐厅,明天也跟程笙笙两个人去外面吃饭,无奈节日在前,餐厅基上所有的位置都被预定好了。
他跟程笙笙了,她却并不介意。不用这么麻烦,他们在家吃饭就好了。
于是那天,沈寂抓紧时间把工作处理完了,就早早地回来了。
回来的路上,他看到有人卖花,想了想还是给程笙笙买了一束带回家,想让她开心一点。
到家了,程笙笙还在厨房做饭。她看到沈寂手上的花,果然很开心。从厨房里远远地跑出来,手还拿着锅铲,就冲过来一只手抱住了他。
“你怎么想起来买花了?”程笙笙一只手根没法从沈寂手里接住那捧花,匆匆地回到厨房,把锅铲下来,又跑过来抱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