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工作空闲下来,看见手机里的那个红点闪着,沈寂的心就会变得放松。好像还能看到程笙笙在身边一样。
只要以后她过得幸福就好了,自己没有资格再出现在她的身边了。
慢慢地,特殊案件调查组的人也知道了沈寂和程笙笙分手的消息了。其实光看也能看出来,沈寂基上不回去睡觉,直接在办公室安家。他们平常跟他一起上班,也没见他给程笙笙打过电话。这根以往完不同,之前沈寂是只要有空暇的时间,就是在跟程笙笙讲电话的。
后来终于有一次章弦忍不住好奇心,去问沈寂是不是跟程笙笙分手了。沈寂诡异地沉默了很长时间,只低头嗯了一句,不给他任何再发问的消息,就让他直接回去工作去了。
为此,办公室里的每个人都感到惊讶的,毕竟老大和程笙笙的感情那么好,两个人都要开始商量着要结婚的事情了,沈寂还在办公室里问韩新寒关于结婚需要布置的西。
怎么分手就分手了呢?那么突然。
他们几人都猜测着应该是程笙笙跟老大提的分手。可能是因为老大工作太忙了,没有时间陪她,程笙笙才会跟他分手。他们从没有想过,会是沈寂率先提出的分手,毕竟他看起来就像是那种会对感情从一而终的人。
而现在,看着沈寂跟程笙笙分手之后的种种变化,尤其是在章弦看到沈寂一个人躺在办公室沙发上睡觉的时候,怎么都觉得他看起来格外颓废和可怜。
只不过就是失恋了而已,怎么会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呢。
章弦想去安慰安慰沈寂,但在繁忙的工作时间外,沈寂总是把自己锁得很严实,他也压根找不到任何机会。
就算变成了这样,该破的案子还是要破,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没有人能够停下来。
这天,他们在D市又接了新的案子。沈寂,章弦,韩新寒三个人在街上进行背景调查。这次的案发现场是市中心的一个商铺附近。章弦和韩新寒在询问商铺的老板,而沈寂则跟着分局的几个人则在一边的案发现场搜寻着线索。
章弦和韩新寒询问过老板之后,韩新寒留在店铺里四处看着,章弦走出来,正要去找沈寂。谁知眼神偶然的一瞥,却看到了在街对面的程笙笙。
她低头走路,身上穿着一件卡其色的长款风衣,腰间的腰带在后面系着漂亮的蝴蝶结。程笙笙的右侧还站着另一位男性,他比她高了一个头,两个人一边走路一边着话,她没有看见章弦,眼看着就要离他来远。
章弦突然叫住她,程笙笙回头看,眼睛对上在街对面对她招手的章弦。
她的心里波动一下,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去看他的周围。但在他身边,程笙笙并没有看到自己想到的那个人。
她对章弦微微笑了一下,穿过街道,慢慢朝着他走了过来。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也跟了过来。
章弦问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程笙笙:“跟朋友去了一趟画廊,正要往回走。”她跟章弦之间还隔着一条黄色的警戒带。章弦在里面,她在外面站着。她问他:“你们有案子在这吗?”
“嗯,过来调查现场。”章弦:“感觉很久都没有见过你了。”
程笙笙:“几个月而已吧。”
这个时候,韩新寒也从店里走了出来,他看到了程笙笙,她也对他点头打了个招呼。韩新寒脸上露出讶异的表情,几乎回头就要找沈寂。章弦这才反应过来,回身指着沈寂所在的向:“对了,我们老大就在里面看现场呢,你要不要找他会话?”
程笙笙拨弄了一下被风吹乱的长发:“不用了,让他忙吧。”
章弦想到沈寂在办公室里睡觉的那个样子,立刻又:“没事的,他不忙,我帮你喊他。”他转过身就要去喊老大。
程笙笙连忙劝阻:“不用不用。”她面色略带苦涩:“我跟他也没什么好的了。”
其实撇开自己跟沈寂的那层关系,她跟沈寂的这帮同事也不是很熟悉。更何况,自己还在他们的工作地点,也实在不好继续聊天。程笙笙:“你们继续忙吧,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章弦刚想话再留她一会,但看着她的眼神瞬间变了一种状态,他顺着她看的向回头看去,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沈寂。他手上戴着的白色塑胶手套还没有摘下来,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这边的向。
但程笙笙的眼神很快就移向别处,她对章弦:“我先回去了。”
完,她就转身走了。而身边的那个男人也跟着她的脚步,两人继续走向对街,与他们擦肩而过,没有回头,最后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
章弦有点惋惜,他刚收回目光,这时候沈寂从后面走了过来,他问他:“刚才……你们在什么?”
章弦:“没什么,我就问她怎么会在这。她跟朋友去完画廊刚回来。”
沈寂没继续问,也没走开。他低着头,章弦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章弦犹豫着开口:“但,老大……她好像不太喜欢提到你。我让她找你会话,她不用了。”章弦最终还是没有把她的后一句话出来。
沈寂抬起头:“没什么,我们都已经分手了。”
“以后,见到她,你也不用打扰她的,她有自己的生活的。”
章弦看着沈寂,这个时候才注意到,沈寂的眼角似乎有泪花在闪,他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想再仔细看看,但沈寂很快就把头偏向别处,他的声音还是如往常一样平静冷漠:“去忙自己的工作吧。”
沈寂转身,又往刚刚的案发现场走去。
章弦呆立在原地,他回头看一边的韩新寒。韩新寒对他怂了怂肩膀,:“老大的感情,你还是不要管了,他们两个心里都有打算的。”
………………
自从那天在街上偶然见到沈寂一眼后,程笙笙回到家里就开始心慌。她又开始在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都会觉得压抑,她很害怕即将到来的新的一天。
尽管程笙笙很努力让自己不要被过去影响,但她还是会时不时地做恶梦,早上醒来的时候很害怕睁开眼睛,害怕再次看到沈寂坐在自己面前,跟她分手的画面。
每次做噩梦醒来,程笙笙的脸上都是泪水。她抑制不住地想要哭,一想到过去那些画面,她就想哭。
她真的不想再经历那个场景了。那样的事情,发生一次,对自己的伤害就已经足够大了。
程笙笙每天努力画画,出去寻找灵感,就是为了怕长期待在家里会想到沈寂的事。但就算这样,只在外面看了他一眼,还是让两个月来的努力功亏一篑。
她以为自己不会再见到沈寂,他们也不会再联系。谁知道却在那天在街上看到他的第二天,沈寂突然给自己打来了电话。
程笙笙并没有把沈寂的联系式删掉,也没有拉黑他,因为她根不敢点开曾经跟沈寂的对话框,她害怕看到那些消息。更害怕自己会打过去。所以,尽力都不碰手机。
他们在那天了分手之后,都默契地选择了不再跟对联系。毕竟,程笙笙想,沈寂那天那么坚决地了分手,也不会想回头跟她联系了。但程笙笙没想到,沈寂竟然给自己打来了电话。
她看着手机屏幕,心脏砰砰地开始跳,它还是没有任何记性,忘记了曾经他给自己的伤痛。静静地看了好一会,还是接了起来。
“喂。”程笙笙。
“嗯,是我。”沈寂。
听到他话的声音,程笙笙就感觉难以呼吸。她抑制住自己疯狂涌来的情绪,道:“有什么事吗?”
“你搬家的时候,把西忘在我这里了。”
程笙笙心上的血液一点一点地凉下去:“什么西?”
“你的那个布偶熊,还有一条落在洗手间的项链。”沈寂:“你要过来把它拿走吗?”
“不用了。我已经不需要了。”她。
“你还是来一趟拿走吧,不然我不知道怎么处理合适。”
“没什么好处理的,你要是实在不知道怎么办的话,就把它扔了吧。”
程笙笙:“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
“没什么事,那我挂了啊。”
“嗯,再见。”
在电话里的程笙笙声音异常冷静,可挂了电话之后她又觉得委屈。尤其在听见沈寂的最后一句话时,心里更不是滋味。
什么再见啊。当初不是不再联系的吗?她们还会有再见的机会吗?
自己都搬出来那么久了,他到现在才发现家里的变化。
程笙笙现在一想起沈寂就想哭,她把手机摔到一边,逼迫自己重新把心思放在画上。
黄蓓蕾这几天来D市了,她又要给自己准备开办画展了。但是这次举办地点并不是在D市,而是在悉尼。刚开始黄蓓蕾以为她不想去外面开办,就想调整画展地点,但是程笙笙却没关系,画展可以开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