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温倾雨早已知道这一切。她在办公室安装了自己的摄像头,叶安玲的一举一动都被她看在了眼中。
但此时,她已经拜访过言明了。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挽回这一切。
她必须马上返回公司,阻止叶安玲继续调查下去。可天公不作美,她只能滞留在那个地。
就在她给温倾初打电话之后,她顺便给言明打了一个电话,明了一切的情况。
让他注意自己侄儿的行踪,并且让他及时将信息告诉温家。
在江书遥赶来之后,温倾雨住进了那家酒店,在江书遥工作的时候,她用酒店的电话与温儒谦取得了联系。
这件事情不单单是温倾雨自己,她知道江书遥肯定会受到牵连。毕竟他是因为自己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的。
外界肯定会乱传他们的关系,被传情侣倒无所谓,就怕外界NE和温家勾结在一起。
若是让江书遥知道了这件事情,肯定又会阻止自己去冒险。
温倾雨找自己在业界有名的朋友,刚好找到了邵欣愉,求邵欣愉服自己的父亲能够和NE合作。
倘若出了什么事情,NE和TC决裂了,也不至于太过慌乱。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温倾雨相信这个她从看到大的男人,即便公司遇到什么样的情况,他都能顺利度过的。
那天晚上,温倾雨躺在另一张床上,凝望着他沉睡的样子,即便睡着后还是那么好看,细长的睫毛贴着他的眼皮。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能将自己的最脆弱的一面,倾倒在他的面前。
星星一直在夜晚,等着太阳落幕后出现。而她,在最黑暗的深处爱着他。
何谓爱一个人,她没有能力去冒险,更不会出陈词滥调。
这一次,她赌上了所有的性命。不,她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从她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安定。
可能唯有想到你,唯有在我快要覆灭之前想到你,还想着你,这才能显示出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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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后,温倾雨开始做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故意将一些资料放在桌上,好将叶怡婷引向错误的地。
同时,温倾雨在不被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又再次赶到言明的家里。
“言叔叔,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凌晨,所有人都睡了。言明的侄儿拿了一笔钱,应该也不会回来了,院子里大门紧闭,附近也没有监控,他们已经做到最谨慎了。
温倾雨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坐在了他身旁的椅子上。
“现在也只有这样了,其实,我早就想过,监狱才是最安的地。里面有警察保护我,那个赌鬼侄儿也不会打我。”
“再了,外界都认为我是疯子,虽然我做出的行为,不能让我免于坐牢,但是我应该很快就被放出来了。”
“然后又被蒋政霆逼迫对吧。”
言明拍了拍温倾雨的肩膀,温倾雨顺势抬头,言明和自己父亲的年龄相当,他脸上已经布满皱纹,头发发白了,他已老态龙钟。
但唯有那双眼睛,依旧那么明亮,和年轻的时候一样。
何谓年轻,便是不沾染尘埃。而真正的年轻,是沾染尘埃后,仍然纯净无暇。
“言叔叔,你要相信我。等到有一天,我会把你从监狱里面接出来的,我和你一样,相信正义的事情。我们最终的目的,就是除掉蒋政霆!”
言明摇了摇头,“姑娘,你还年轻。”
唉,温倾雨用了那么多年,结果连一句话也不敢。那是她从医院爬出来的时候,时时刻刻告诫自己的话语。然而现在,她却害怕得在梦里都不敢。
她刚才的话,万一传出去了呢?万一就是,哪怕只有万分之一,都有可能将她拉到深渊。
“叔叔,我一定会,一定会的。我一定会。”
“叔叔,让我告诉你个故事吧。”
温倾雨在这一刻,终于瞒不住了。面前这个人,就要为自己失去自由了,他都不怕了,自己还有什么会害怕的呢?
温倾雨如果不能给他一个交代,或者还对他有所隐瞒的话,她的父亲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温倾雨走到言明的身边,在他的手背上写下两个字,同时,她的泪水滴在了言明的手背上。
“肖然。”
言明紧皱着眉头,不解地看着温倾雨。为何一个姑娘会提起一个消失多年的人呢?莫非温儒谦和她过肖然的事情,但是温儒谦为何要和她那么多。
她又为何会在现在提起这个名字呢?
“我只能,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其他的,不是我不想,只是多了,对你而言,不是一件好事情。”
温倾雨擦去了自己眼中的泪水,但是她的眼泪擦止不住,眼影和睫毛膏晕在了一起。
于是,他们想出了一个计划。
言明假装和温儒谦有工作上的过节,将自己发疯的原因归结到温儒谦身上。温儒谦在当初是多么多么残忍,无情!
温倾雨之所以会来找言明,就是因为收到了他的恐吓信,言明在信上写着:他知道温儒谦的秘密。
倘若温倾雨不处理这件事情,言明就会把他的秘密揭发出去,让他家破人亡。
温倾雨来到了言明的家里,给言明一笔钱,让言明闭上嘴。
来是给他一笔钱救济的,现在反倒变了给他一笔钱封住他的口。
然而,如蒋政霆这般在商场上狼藉多年的男人,会看不出来吗?
倘若温倾雨不流血,无法让疑心重蒋政霆的信服。
所以,温倾雨编了一个谎言,那就是——言明继续向她要钱的时候,温倾雨不给她,并且要报警。言明一气之下,绑架挟持着温倾雨,将她从展会后台带走。
来言明的神状况就不稳定,受到刺激下,做出过激的事情就很容易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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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的门被缓缓推开了,医生从手术室里面走了出来,他取下了口罩:“谁是病人的家属。”
温倾初愣了一下,此时此刻,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场面。
医生也是这样,从手术室走了出来,手套还来不及拿下来,部沾着“她”的血。
医生叹着气,低着头。用那种绝望一样的眼神出:“我们尽力了。”
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