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倾初想要冲进病房,却被医生拦住了,病房外传来了母亲崩溃的哭泣声,父亲的怒骂声和控诉声。
然而他却什么都听不进去
他的妹妹倾雨,一个人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身被解刨,缝合了那么多次,她虽然打了麻药,但是她痛不痛啊?
“不倾雨,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温倾初拉住了医生的袖子,极力想冲进手术室。
医生看到他的反应,被吓了一大跳。温儒谦赶紧将温倾初拉到一边,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都变成什么样了!
他宁可温倾初外遇出轨被拍,也比这样失心疯要来得好。
医生哈哈地笑了一声,“温先生,你不用担心,你妹妹没有生命危险,只是缝了几针。”
“断手断脚的都可以活下来,更何况只是伤了胳膊。”
“她之所以会昏迷,就是因为她这几天过度操劳,再加上惊吓过度,并不是伤口很严重。”
“那她大概什么时候能出院?”
“等她醒过来,大概一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几天后。
“哥,你也太夸张了。”温倾雨喝着一碗很淡的汤她听到温倾初前几天的事情,仍然想笑出来。
伤个肩膀就会死,那么自己早死了好几回了。
她的体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就是肩膀动的时候会很疼。
但温倾初愣是强行将她留在医院,硬是给人家占了一个床位。
“对了,哥这是谁落下的。”温倾雨伸出手,想要去拿床边的创伤药,胳膊却感觉一阵疼痛。
“啊”她将手悄悄地缩了回来。温倾初见她疼痛,连忙帮她把这个止痛药拿了过来。
“还有花儿还有那些补品其实包括你喝的鸡汤,都是那个人送过来的。”
“那个人?哪个人?”
温倾初沉默了,他答应过那个人,不能把这件事情出去。
“是江书遥吗?”
温倾初张开口,下意识想否认,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对,他昨天晚上来过,在你睡着的时候,守在你床边照顾你一晚上。”
————
江书遥坐在病床前,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仔仔细细地拿起毛巾,擦拭着她的脸颊。
“书遥,倾雨会醒过来的,她只是暂时昏迷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以为她”
“你应该告诉我才对!”江书遥转过头来,用责备般狠厉的眼神看着温倾初。
即便温倾初什么过错也没有,也会被他迁怒进去。更何况是那个让温倾雨躺在这里的言明,他恨不得将言明活活撕碎。
“原来这就是倾雨去那边的目的,你们温家就是这样对她的!让她陷入到危险中?”
江书遥一直用一种激动但却克制的声音道,生怕打扰了温倾雨休息。
由于音量不能过高,江书遥的情绪只能通过夸张的动作来表达了。
温倾初好歹有些脾气,听到江书遥对江家偏见的话语,他忍不住了一句:“温倾雨他也是温家人,你若是有个事,就把她变成你们江家的人啊。”
“我正有此意。”
温倾初见他情绪缓和了很多,就开口道:“其实这次的事情,比你想象得更复杂。”
“复杂?”
温家的人果然一个样子,神神秘秘,絮絮叨叨。
只不过面前是温倾初,一个男的,江书遥对他并没有什么耐心。
“反正不能无所谓了,她能醒过来才是最重要的。”
江书遥看着睡梦中的她,着她的样子皱紧了眉头。即便在昏迷的时候,也难得一丝安稳。
他在触碰她的时候,心中总能感觉一阵疼痛。一种痛来源于他太过强烈的感情,另一种,仿佛是共感,他也能感受到她的疼痛。
“不要让她知道我来过了。”
“或许她知道你来了,她会更高兴的。”
温倾初不知道温倾雨是不是这样想的,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不会的,她要是知道我来了,她的心理负担会更重的。”
——————
“他成熟了许多。”温倾雨的嘴边稍稍扬起,这该是她所想,可是她却感觉有种落寞感。
“这可都是因为你。”
“是啊。”
温倾雨忍着疼痛,将碗拿了起来。温倾初想上前去拿,她却摇了摇头。
那个碗还是温热的,可能过不久,汤就要凉了。
温倾雨从喝汤的第一口,就知道这个汤是江书遥熬的。他爱吃姜,鸡汤里面姜的味道总是很浓。
他不吃香菜,自己必须得吃。他爱吃西芹,可是自己又不爱吃。唯有姜,是他们都爱吃的西。
“对了,言叔叔的事情”
“父亲没有办法,他必须重惩言明,言叔叔可能免不了几年的牢狱了。”
“假如父亲不告他,蒋政霆必然会起疑心的。”
温倾雨的喉咙感觉有些刺痛,她放下了碗。一股莫名的愤慨卡在了胃里。
“这明明”
温倾雨从床上猛地站了起来,她摇着头。尽管她在行动开始之前,就想到了自己会拖累言明的事情。
但是事实真的来临那一刻,她感觉自己要崩溃了。自己又再一次,再一次将无辜的人拖累进来。
“不!”温倾雨想跑出去,温倾初却狠狠地拽住她,最终拽不住,只得将她狠狠地按在了怀中。
“没事的倾雨”温倾初紧紧地抱住了她,抚摸着她的后背。
“你要哭就哭出来。”
“不要!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是和蒋政霆一样吗?我和他一样恶毒。”
“我只会害了别人,假如我不去找他他怎么会坐牢!”
温倾雨将头狠狠地往地上撞,她肩膀上的伤口已经裂开了,渗出了血。
温倾初死死地抱着她,拼命地让她不要伤害自己,可是温倾雨的力气太大了,他的手臂快无力了。
“倾雨!不,乐辰!”
乐辰!?这个名字好熟悉啊,可又好陌生。
泪水就是在那个瞬间落了下来,滴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乐辰,有些事情我们没法改变,但你必须要振作起来!”
她脑海中回想着言明的话语,“别难过,都是为了内心的正义。我来只想苟且偷生,将蒋政霆的事情忘了。”
“既然你们坚持正义的事情,那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