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之行提前结束了,蒋政霆将蒋熙被绑架的事情压了下来,温家也没有再过问下去了。
温儒谦想要通过蒋熙的绑架案,让公司闹成一团,然后联系自己在国外的亲戚,购买大量的股份。
同时,吉良也能报了童年之仇。
结果,被温倾雨摆了一道,但最重要的功劳,还是归到了温倾雨的身上。
如果被蒋政霆发现了,像他那么心狠手辣的人,不得将温家的宅子部都烧毁都可以。
但温倾雨心中觉得,自己与温家细细牵着的那根线,已经慢慢裂开了,等到那根线最终断掉的那一天。
她欠温家的,她已经还回来了。她能给温家的,她也一定会给。
这天,吉良要求见她一面,温倾雨没有问任何原因,只因为她在被吉良刺到的那一刻,她看清他眼中的悲伤。
温倾雨被带到了审讯室,隔着一面玻璃,她看到了被关在监狱中的吉良。
JO集团派人找到了温倾雨,要求温倾雨出具谅解书,让吉良少在牢里待上几年。
如果自己不答应,他们就会将温家和JO集团合作的事情泄露出来。
原先的合作对手,因为自己而撕破了脸。
其实就算他不威胁自己,温倾雨还是会出示谅解书的。
“温姐,你来了。”吉良进入监狱后,已没有了第一次见到自己的风光,脸上带着满满的疲惫。
他多年的计划,就这样被面前这个女人破坏了,他该冲上前去,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
但他没有,他只是看着这个姿色稍美的女孩子,坐在那边,微笑地望着他。
“吉良先生,你有话和我啊。”
“对啊,温姐,我想问,你为什么要挡在蒋熙的面前?”
温倾雨用余光撇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警卫也是用这种戒备般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
有人在身边看着他们,温倾雨也不敢太多。
“没有为什么,因为见不得有人在我面前死去,并非我对他有感情,我也不是一个好人。”
铁门外的阳光,落在了他的半张脸上,温倾雨面对着他,脸上没有一丝光。
“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吧,吉良先生。”
“看在你脖子上的疤痕没有好,我就勉为其难地回答你吧,不过你别忘了,每个人都有秘密,不一定每个人都对你坦诚相待的。”
“你能答应我,已经很好了。”温倾雨的嘴裂开了一个角度的笑容,笑得很勉强,眼神变得含糊。
“吉良先生,你为何对蒋熙,也就是我们董事长,有那么大的恨意呢?”
吉良笑了起来,他的笑声也算轻快明朗,这种笑声,唯有在他自己阴谋得逞的时候才有的。
温倾雨撑着下巴,等待他发泄完自己的情绪。她观赏了吉良从大笑,笑,不笑。
虽然脸上仍没有露出愤怒或者悲伤的情绪,但是他眼神就像迷路的孩子,彷徨失措地抬起头,望着这个房间发光点。
然后,眼神掉落了下来,垂在了温倾雨的脸上。
“温姐,你或许不理解吧。你不过是个在温室中长大的花儿,不需要拿出了那无用的善良来看待我,我可以自己选择我恨谁。”
“我知道,好,哪怕你想攻击蒋熙。但作为被你攻击的我,你倘若有一点点的后悔,你应该和我吧。”
“温姐,就算和你,你也不会了解的吧,你又没有看到你的家人在你面前死去,他们向你求助,你却什么都做不了!”
吉良就像一个发疯的人,站起来哀嚎着,他拍打着窗户,痛苦的那一切,死死印在他脑子里的这一切。
在这个时候,印在了一个世界上的每一个地。
“你看着他们,一点点在你面前死去,然而你却没有办法,这一切都像噩梦般缠着我。”
这些温倾雨怎么不知道,这种感受她什么时候没有过。
吉良眼中的泪水,不也是她多年来落下的吗?
“所以,你就想让他体会失去亲人的痛苦,于是刺死了他的儿子,不会的吧,你意应该不想刺死蒋熙的吧。”
要不然吉良为何要打电话给蒋政霆,企图向他讨要公司的股份呢?
“我早就知道了,将蒋政霆不会给我任何股份,但就算是这样,我也要让蒋熙看看,他父亲是如何见死不救的,哈哈哈。”
不单单让蒋政霆受到伤害,他还要让蒋熙因为他而受伤。
“他那个儿子,估计也会成为他这个样子吧,所以早点把他弄死也好。”
不单单是基因可以继承,连仇恨都可以转移。蒋政霆和蒋熙,肖然和自己,不都是将该对父母的痕,转移到孩子的身上,该由父母去恨的,由孩子去恨吗?
“但你这样,和他有什么区别呢?”
温倾雨无法当众出,“你这样和蒋政霆有什么区别,”这样当众诽谤蒋政霆的话语。
“你的父亲也不希望你成为一个杀人犯吧,幸好你是刺向了我,我有这个能力将伤害降到最,倘若你辞掉了蒋熙,那你这辈子算是毁了。”
“我早就听闻了,吉良先生做过了很多慈善,也去过很多地旅游,也只想过着平凡的生活。”
“吉良先生该拥有美好的人生,在牢里待几年就好了,不要背负着杀人的罪名。”
这时候,那光芒已经映衬着温倾雨,她就像一个沐浴在阳光下的圣女。
吉良看了却觉得讽刺,原温倾雨在他眼中的美,却在这一刻就像碎裂在地上的玻璃瓶一样。
“噢,你想用你高洁的道德观来给我洗脑吗?美好的人生,我从那一刻开始就是为了复仇,我怎么有美好的人生?”
“若没有我,谁又有能力处决蒋政霆呢?我已经用尽了很久很久了,我比任何一个人都强。”
“有些事情,你做不了,也不需要你来做。”温倾雨的声音就像魔鬼在低语,她的眼神蒙上了雾气。
一切的痛苦和罪行,让自己来承担就好了。
这个时候,警察走了进来,将吉良带了下去。
然而吉良却死命地挣扎了,他为了看清楚温倾雨的眼神,警察却拉着他不断往后。
是玻璃上模糊的雾气,还是她眼神的雾气呢?
“温倾雨温倾雨!”
莫非,她和自己一样吗?吉良在那一瞬间,有过了奇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