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的再见,以我的逃离结束。
当我一口气跑下三楼,一时悲从心来,就明白,自己终究还是输了,输在了时间,输在了懦弱,输在了一颗不安的心,赶紧擦干眼角的泪痕,继续伪装成无所畏惧,风平浪静。
电话想了,是红打来的。
“周姐,在哪里?轮到你了哟”。
“嗯……我……嗯……红,刚接到客户电话,有急事需要处理一下,姐先走一步了哈,实在对不住!回头,姐补偿你!”
我无心谎,然而,以我现在的状态,任谁都能看出个一二三来,可怜了红,费劲吧啦挂的号,还被放了鸽子。
“没事,姐,您先忙吧,正事要紧!咱们下次再约!”
“对不住了,红!”我满怀歉意道。
……
边打电话,边往一楼门诊大厅走。突然,我看到了她,而同时,她也看到了我,是展颜,她依旧那么清丽,一身护士服,更显得肤白貌美,跟红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四目相望,任谁都不敢打破沉默,也不知该些什么。
“见到他了吗?”
终究是展颜先开了口。并没有问我什么时候回来,回来多久之类的话题。
“你们……还好吗?”我答非所问。
“挺好的,过年准备回老家定婚了,你也过来玩玩吧!”
她的波澜不惊,气定神闲。听的我毫无招架之力。
“恭喜你们!”我强颜欢笑,但又必须要送上自己衷心的祝福。
完,转身便离开了,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我实在不知道该怎样掩盖我的失落,遗憾,以及无能为力。
展颜,我和陆染高三班主任的女儿,比我们三岁,出生于书香世家,父母老来得女,自然视若珍宝,虽少了些书香之气,多了些娇娇弱弱,但也绝无低俗平庸之气,行事光明坦荡。
记得那时,班上偏科的同,经常被展老师拉到他家开灶,也包括我和陆染,有时遇上饭点,就直接在她家解决了,我们当然也毫不客气,一来二去,跟展颜也混的称兄道弟,自那时起,展颜就爱跟在陆染后面,各种理由,八出击,唯恐陆染不搭理她。如此看来,那便是喜欢吧。
出了大门,一时不知该往何去。医院对面的咖啡店映入眼帘,去坐坐吧。在二楼雅间叫了杯拿铁,稍做平静,然后又久久地望着窗外那边的W市第二人民医院。
现在大概是下班时间,人群逐渐散去,喧闹的医院在落日的余晖下趋于平静,我又看到那熟悉的一对,有有笑,男才女貌,如同神仙眷女,直到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我打开手机,百度输入“陆染”二字。
陆染,男,XX医研究院高级讲师;W市第二人民医院成人康复科主任;A大针推研究生毕业;参与编著国高等院校“十二五”规划教材《针推医》及其他针推临床系列丛书,在慢性软组织损伤性疾病治疗面见解独到,颇有建树。
原来,百度里早已查有此人了。
你已安好,我便不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