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顿勾起方余生的下巴,看了一眼曲凌天。
“这女人还挺漂亮的,关着总也可惜了吧,不如就留在我那里。”
“她是我的朋友,你们想让我做事却又为难我的朋友?”
曲凌天和布莱顿对视着,眼神里充满了杀气,就好像是黑夜里的一匹凶猛的野狼,看着自己的同伴遭受折磨时的敌视。
布莱顿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
这夜晚的风有点凉啊。
“那就要看你做事的效率了,Madic医生?”
曲凌天被带到了一个地下的研究所,里面环境什么的都还不错,条件设施都很齐全,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于冷清,除了带他来这里的人基本上没有其他人在这里。
走了三层,在走到房间的最里面的时候,带路的人才给他松了绑。
“这里是哪里?”
曲凌天甩甩手臂,一直从飞机上被捆到现在,他的手臂上被勒出了一道红色的深勒痕,有点破皮的,但是没有出血。
“我们也不知道。”
在他后面送他来这里的人低着头站在他后面,只负责为他带路和松绑,其他的他说什么他们都不知道。
“你们不说,我怎么知道我是来这里干什么的?”
曲凌天活动活动手臂,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两个男子。
“你们退下吧。”
身后的房间里突然走出来一个男人,头发两鬓斑白,头顶也是灰白色的,一副黑色的方形镜框压在他的头发顶端,皮肤白得很一看就知道是常年待在黑暗条件下的人,脸上的皱纹显示着他的年龄不再年轻。
刚才并没有察觉到他站在黑暗的地方。
有两种可能性。
第一,这个男人要比他看起来要厉害许多,至少在动作上不输他。
第二,这个男人常年生活在黑暗的地带,所以行动和生活都极为适应黑暗无声的环境,所以走路没有声音,动作也没有声音。
不过从他的体型和外表来看,曲凌天觉得第二种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新来的啊?”
那男子背有些佝偻,一看就知道是常年弯着腰杆工作的人。
“?”
“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医学天才?”
“?”
“也罢,跟我走吧,带你认认路。”
“。”
房间的靠里的角落装有摄像头,应该不止是这个房间有,其他的房间里应该也会有监控和监听器。
“这是我的房间。”
那男子先带他去了一个密闭的房间里,里面有一张床和一个衣柜,墙角装有换气扇可以控制温度的变化,房间里自带一个卫生间和浴室,两者是在一个房间里的,显得有些拥挤和狭隘。
墙壁是白色的粉刷墙,没有什么装饰,唯一有点花纹的可能就是角落里的落地台灯。
台灯是欧式的风格,黄褐色的灯罩上面画着中世纪的油画,和这里的风格显得有些不太搭调。
“那个台灯是我妻子死去之前留下的。”
男人似乎发现了曲凌天正盯着那盏台灯,便随口解释了一句。
“死去?什么是时候。”
“实验失败的时候。”
那男子说着嘴边上带着惨笑,似乎是不想回忆起那段惨痛的经历。
曲凌天也没有再问他什么问题,只是跟着他去了其他的房间。
这层楼除去大厅的话,一共有五个房间,两个是给他们做实验用的房间,还有两个是供他们休息起居的卧室,规格和大小都近乎一样。
“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曲凌天直白的问他,那男子只是背对着监控朝他眨了眨眼,示意有什么东西是他不能在这里说的。
“老头子老了,在这里有吃有喝,有什么不好?”
那男人说罢朝他递了个眼神,轻轻摇了摇头,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站在他们给自己配的实验室里,曲凌天感觉十分的压抑。
实验室还比较空,基本上没有放什么东西,只有几台不同级别的显微镜和分离器和一些结构标本放在里面。
但是这里的结构标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
在他进来的第一眼就察觉到了。
这里的标本都是一些和神经组织有关系的部位,而且集中的作用和大脑的控制密切相关,唯一的一个整体标本还是一颗没有面皮的人体头颅。
黄绿色的福尔马林液体圆柱形容器浸泡着这些标本,灯光是白炽灯的颜色,偏冷光。
让人感觉到十分的压抑。
放在桌子上有一个新的文件件,看样子应该是才放在这里不久的,因为其他的地方或多或少都会有灰尘堆积,这文件夹上却基本上没有灰。
打开文件夹细看,里面的内容让曲凌天有些恶心。
方余生原本是要被带到布莱顿住的地方的,但是今天他好像要招待什么客人,所以便被人蒙着眼睛带到了一个看上去有些破破烂烂的房间里。
这里说像监狱吧,又不像是关押犯人的地方。
说不像监狱吧,但这样压抑的环境不就是给犯人住的吗。
铁栏杆分隔开的空地,有装杂货木箱的和堆放一些奇奇怪怪的药水瓶子的,越往里走越觉得有些恐怖。
好像是小说和电视剧里才有的场景。
要不是经历过之前在疗养的经历,她估计都会被这里的场景吓得尖叫吧。
“这里是你住的地方,不要动不该动的东西,不要问不该问的问题,那些人发起疯来我们可管不着你。”
眼前是几间分开的铁栏杆围成的房间,粗粗的大铁链子捆绑着里面被囚禁的人,披散的头发和痴愣愣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痛苦和迷茫。
这里的场景真的让她无一不想到疗养院后山山洞里的景象,好像他们之间有一种什么莫名的联系。
但是是什么联系呢,方余生也说不上来。
可能就是这种压抑的感觉吧?
还是这里犯人的精神状态?
她住的地方虽然不是和他们一样被关在铁栏杆里困着,而且能够活动的范围还是比较大的,但是要一直面对着那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人”。
方余生想想还是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无疑是一种心理上的囚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