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凌天的车开出去没多久,医院的大楼上原本上去的那些人手纷纷又折返了回来。
而刚才走在队伍最后的那个男子,腰间装枪的皮匣已经空了,手枪早已不知去向。
“我就觉得刚才那个男人不对劲。”
说话的是之前在无人岛的那个男子中的一个,眼睛里带着锋利的狠意。
“阿花怎么样?”
楼上匆忙地下来一个人。
“手臂断了,下面基本上也废了,脸上被打变了骨相,估计没有个一年半载好不了。”
领头的男子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轻轻偏头,示意身后的人行动。
从这里出发,出城的线路不过只有三条,只要每条线路上都排人去把手,害怕他一个男的能带走一个只能躺在床上的女人?
银色的商务车里面,原本的皮椅靠背都被卸了换上了一张小型的病床,车顶和床脚之间竖起的一根铁栏杆上挂着输液的点滴。
病床上,方余生身上用安全绳捆绑着,使她的身体不会因为车辆运行而东摇西晃。
这里的房屋沿着海边建立的极为密集,所以当地并没有机场,要想离开这里必须开车驶出城区,但是如果驶离这里,到下一座城市的距离就有好长一段时间的路程。
与其这样,不如先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
正好这段日子可以安排一下她回国的事情,还有之前没有完结的一些杂事。
银色的商务车在驶出城区的大路上沿着最近的一条支干道驶出了主路,沿着白褐色低矮的围墙修筑起来的河湖向着房屋密集的村镇里驶去。
白褐色的石块堆砌起来的大砖墙围成的巨大的门洞,海风带着咸湿的空气将石头表面吹得有些疮痍,五颜六色的小彩旗挂在白褐色石门的顶端,上面用巨大的木牌写着当地的语言,样子应该是当地的村庄名,最下面有用英文写的一串小标注。
应该是一座什么古镇,音译过来应该是塔德古镇。
放眼望去,小镇临海的不远处有一座比其他房屋修筑得都要高的砂石塔,塔顶的修筑十分的带有摩洛哥的气息在里面,塔下围着的是高高的城墙。
塔的周围是当地的城镇中心,房屋也修筑地十分好看,只是相比于临海边上要陈旧一些,不过这样更有一种浓厚的风情,而且有这些建筑物当着,这里的空气也会不那么咸湿。
这里的植被不多,沿着街道一路大多都是黄褐色的石头堆砌的,绿色的植被就显得少的可怜,大多都是被养在住房的屋顶。
曲凌天在这里租了一层小屋在顶楼,爬上屋顶就可以俯瞰这座城市的风光。
搭了个简易的凉棚,又搬来了许多花卉植被,原本有些枯燥乏味的屋顶顿时就显得勃勃生机了。
方余生躺在屋子里,手术的缝合完美无暇,以至于走了这么远的路,头上缠绕的绷带后脑勺的缝口处基本上没有什么血渍溢出来。
曲凌天手里端着一盆刚刚烧好的温水,轻轻地为她擦拭着身上的伤口,替她温柔的换着药。
这样的熟悉的场景好像才离他并不久远。
白色的面巾轻轻地试过她肌肤的每一寸,细腻的触感比上次替她擦拭身体的时候更多了几分弹性的肌肉。
脸上还是有些苍白,嘴唇的唇角微微有些起皮。
用淡盐水替她擦拭后,一枚带着干净沉木淡香的吻轻轻地落在她的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