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过后吧。”姜婉的声音有些干巴巴的。
“好，我等你。”
去公司的路上，姜婉一直撅着嘴不肯话，倒是沈骞开始逗起了她：“是不是没能单独去约会所以不开心了？”
“才不是呢，我只是不开心白芷怎么招惹了这些桃花回来。”
“她只是因为他救过她吧。”
姜婉觉得心里酸溜溜地不太舒服：“看样子我们沈老师和她相处得不错嘛。”
虽恋爱中的人都比较爱使性子，也会变得来“作”，但姜婉却是个异类，她这样并不是吃味，而是想要转移开这个让自己倍感尴尬的话题。
沈骞看出了她的心思也不再去打趣她，生怕一会儿不经意又把白芷给激发出来了，毕竟好难得才能和她相处一会儿。
工作总是繁琐而重复的，作为最高决策人，姜婉每天要做的事情也大体相同，只是有了助理和乐瑾的帮助，总算是能偷些闲。
坐在办公室里一边叼着一颗棒棒糖，一边处理着需要她签字的件，她时不时瞟一眼时间。
眼看着已经中午了，这离下午约定的时间也来近了，她开始不安起来。
要不然直接不去，直接放他的鸽子，但这好像不利于民族团结，这要是去吧，估计喝口汤都得尴尬死。
是这样想是觉得焦灼，她看了一眼坐在外面敲击键盘的乐瑾：“乐瑾，你来一下。”
“什么事？”
虽然乐瑾现在是从内心尊敬白芷，但他却不肯改口喊她什么尊称，一般都尽量避讳着用称呼这件事。
“我问你件事……”姜婉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什么式最能直接拒绝一个男的，同时又不伤害他？”
“你不就是男的吗？还问我？”
乐瑾的脸上被扔了一叠A4纸，顺着鼻梁缓缓滑下地面。
“你找死是不是？”
“开个玩笑……”乐瑾弯下腰捡起纸，想了一会儿：“我觉得直接明白不喜欢他，不隐瞒就是最好的尊重，即便有些痛苦，但也坦荡。”
“话是这样没错。”姜婉撑着下巴眼神开始放空：“可是我觉得我应该表达出来了呀？”
“什么？”乐瑾也开始八卦了起来：“你那个巴国人吗？”
“行了行了，你忙去吧。”
千般万般不愿意，还是到了下班时间，姜婉看着在公司楼下等着自己的沈骞：“怎么不上去等我？”
“现在这里可是你的地盘，我可不上去。”
“我的难道不是你的么？”
让人满意的答复令沈骞笑了起来：“倒也是，下次我一定上去巡视巡视。”
“你现在好调皮哦……”姜婉噘着嘴上了车：“我们……真的要去吗？”
“当然。”沈骞也坐上了驾驶座：“不过去之前，我得给你一个预防针。”
“啥预防针？”
拿起她的左手，沈骞往她无名指上套了一个戒指：“以后记得把戒指都带着，就不会招惹这么多桃花债了。”
“遵命，我的沈老师。”
两人来到和Sa约定的地点，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他的大手笔吓了一跳。
虽巴国是个战火中的国家，但他们能源矿产十分丰富，所以但凡有点能力的，都不会太贫穷。
但这样挥霍的，也是继姜婉之后第二人。
Sa包下了一间餐厅的二楼，还吩咐了一列服务员站在楼梯口恭迎着，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和早上一模一样的花。
“这么大阵仗……”姜婉咂着嘴：“他这不是要追求人，是要吃人啊……”
“我实在是有点好奇，他是怎么摸清楚你的喜好的？”沈骞偏着头看着姜婉。
“呃……应该不关我的事。”
两人走进去后，看见Sa坐在中间的一张桌子旁，焦急的神色看起来的确等了很久。
沈骞轻松地拉着姜婉走过去，带着很官的微笑：“北城堵车很厉害，所以来晚了。”
“哦……”Sa睁了睁有些睡眼朦胧的眼睛：“没事，请坐。”
“来。”沈骞绅士地为姜婉拉开椅子，看着她满脸尴尬地坐下后，自己才在一旁坐下：“这里的特色菜不错，不知你有什么安排呢？”
“我选了一些白芷爱吃的。”Sa打了个响指：“可以上菜了。”
菜陆续地上了起来，是一些辛辣的菜式，看得姜婉一愣一愣的。
沈骞要了一瓶红酒，和Sa礼貌地碰了碰后：“据我所知，巴国的饮食都偏辛辣，可能不太和婉婉的胃口。”
“婉婉？”Sa抿了一口酒，好奇地看着沈骞：“你的名字叫婉婉？”
“我的。”姜婉抬了抬手：“沈老师都这样叫我。”
“哦……那我也要叫你婉婉。”
“不不不……”姜婉急忙摇了摇手：“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呢？”Sa看了看姜婉，又看了看沈骞：“是你们的秘密名称吗？”
“对。”沈骞做主给姜婉点了两个清淡的菜，并嘱咐一定要配一个热汤：“她饮食不太规律，所以得吃温和些。”
“热汤……我也会弄。”Sa用手比了比：“你也吃过对吧？”
“嗯。”姜婉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她现在根没心思吃饭，而是满心满意地想法子把这人送回巴国去。
“对了。”沈骞结果话头：“巴国奉行宗教，也不知婉婉这样的性子怎么在那里待下去的，要知道她可是最不喜受约束的，若是要逼迫她夏天也不能露胳膊的话，她应该会不开心。”
Sa被这话给得接不上话，只能看着一旁不吭声的姜婉：“你在巴国开心吗？”
“这怎么可能……”姜婉还是把那句话咽了回去，转头看着一旁弹奏钢琴的人：“这么辛苦，这么惨烈，可能是我一辈子都不想会想的过去了。”
感觉气氛被她带得沉重起来了，沈骞只能抿着红酒配合着，也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好像那段时间的经历，都是他们痛苦的往事一样，甚至让Sa感到自己有些融不进他们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