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白芷意气风发,很容易让人被感染,特别想跟着她干一番大事业,而台下,则是两极分化。
她的“党羽”们,惊讶的惊讶,反应不过来的反应不过来,而那些受邀的记者和别家企业的代表,却是开始了自己的盘算。
记者们当然是在想着该怎么写这篇新闻稿,毕竟很难写出比她发言更爆炸的稿子。
而代表们却是打起了自己的九九,现在大家明面上都是过得去,但难保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会不会算到自己头上来,到底是要结盟,还是趁早退出利益圈,这是一个需要仔细思考的问题。
顺利结束后,白芷还自己掏腰包请了记者们好好地吃了一顿,这才算是彻底圆满。
看着已经开始发出来的报道,她甚是满意,如今形势已经彻底扭转了吧。
邵宁因为端坐得太久,所以这会儿腰有些疼,他慢慢走过来看着立在窗边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白芷回过头看着他。
“我不是了吗,我不想再待在商场了,而且那些西该就是你的,你不必给我这样的位置。”
“你有这样的头脑不做生意可惜了。”白芷让人扶着邵宁坐下:“还有,沈氏能有你打理,我比较放心。”
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邵宁十分不放心地看着她:“你又想……”
“当然不是。”白芷转头看回窗外:“要到秋天了,我想趁着没有天寒地冻之前出去逛逛。”
轻轻地松了一口气,邵宁这才放下心来,只要别再玩消失那一套,自己累点也就累点吧:“你的确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姜姐!”王肖骁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你可让我好找啊!电话也不通!人也不在家!”
“怎么了?”
“蒋湘娥找到了!”王肖骁喘了好几口气来平息自己的呼吸:“我们现在需要家属去一下。”
“她……”
“死了。”
脸上波澜不惊,但心里却猛地一沉,白芷藏在袖子里的指尖微微有些颤抖。
她真的死了。
跟着王肖骁来到停尸房,打开那块遮盖着的白布前,一旁的工作人员好心提醒道:“还请做好心理准备,可能会有些不适。”
“打开吧。”白芷声音比这里的空气还冰冷。
缓缓露出蒋湘娥的面容,可以明显看见身都已经肿胀得不像样子,而且四肢不,脸上、身上是一些淤青……
王肖骁也不忍心地偏过头:“她死前应该遭受过虐待,我们是在污水处理厂发现她的。”
“查出是谁干的吗?”
“可以锁定嫌疑人是e。”
轻轻地点了点头,白芷面无表情地移开眼神:“我知道了。”
王肖骁见她并没有任何悲痛的神色,联想到沈氏那一团乱的关系,以为她是因为和蒋湘娥没什么感情所以表现得淡漠,所以也不再什么,便让人推走了。
“希望你节哀。”
“当然。”她整理好表情重新笑了起来:“我会的。”
走出这里后,她直接去了医院,看了一眼坐在陪护床上的左森:“蒋湘娥死了,你们母子可以安心了。”
“死了?哦。”左森也没多大反应地低下头继续看着手里的手机。
转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白芷翻了翻柜子上的病历,见这沈老爷子的病情并不严重,现在没有醒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装睡。
“你出去。”
左森犹犹豫豫地站起身:“老爷子需要人照顾。”
“出去!”
“哦……”
看着病床上还紧闭着双眼的人,白芷屈身盯着他合着的眼睛:“你知道吗,每一个和我作对的人,最后都没了……现在只剩下你了,你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还是不肯醒吗?”她的手紧紧攥着病床的栏杆:“那好,我会让你看着你打下的江山被我撺掇、改写,最后彻底改上我的名字。”
慢慢直起身,白芷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和自己有血缘的人,就如同他们从未给过自己温暖一样,她也是这样冰冷地看着他。
他和蒋湘娥一样都不是什么好西,明知道有这个血脉却从来不去寻找,只因为她是个女孩儿吗?
所以就让她被姜岸抱走,被邵宁父亲虐待,让她从就埋下了人格分裂的种子,之后更是毁了她的整个人生。
她不过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却比很多人经历了更多的沧桑,多次踏足生死边界,一次次险象环生。
“你们毁了我的人生,我毁了你们最珍视的事业,打平了吧?”
完后,她明明看见他的眼皮动了动,却还是装作没看见走了出去,看了一眼站在走廊上发呆的左森:“好好看着他,我会考虑让你做想做的事。”
“你什么?”左森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只要你们都安静待着,我可以考虑当你的投资人,给你找点角色。”
“真的?”
“嗯,不过,别忘了我的前提。”
走出医院后,她开车在街上闲逛着,她已经收到消息,e已经在今早被处决,现在蒋湘娥也已经找到了……好像威胁都没有了。
之前松懈下来后直接晕了过去,现在晕倒是不想晕了,就是有些失落。
好像忙碌的人生突然停下来,就丢失了目标一般,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了。
以往总是有忙不完的工作,想不完的心事,现在却只能在街上兜着风。
果然,她不是一个能闲下来的人。
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她正好看见路边的商店正在做活动,那是一家蛋糕工作室,特别适合那些情侣们来做蛋糕。
突然想到了以前姜婉给沈骞过生日的事,那是他们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一起过生日吧……
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认识了这么久了。
收回眼神继续开着车,白芷知道该是那天到来的时候了,但在那之前,她也想体会一下姜婉的人生,也想享受一次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