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能有幸知道那个目标吗?”沈骞问道。
白芷眨了眨眼睛,难得的调皮了起来:“暂时不告诉你。”
飞机上的时间很难打发,而白芷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所以总是找着话题和他聊着,而他也一直好脾气地配合着,就这样飞机终于落了地。
这是一个颇具英伦风的城市,有着不同于e性格的安静祥合,在这里暂且称它为A市。
A市多雨潮湿,天空总是雾蒙蒙的一片,地上也难有干燥的时候,这里的街道上几乎看不到行人。
因为和北城的季节不同,这里还是初春的样子,风吹起来还是凉凉的。
白芷看着路边的老欧式建筑,很多墙体都因为潮湿而生出了青苔,远远看上去像是生了锈的铁剑。
事先找好的向导带着他们到了一个教堂外:“就是这里。”
“他这样的人,也不怕污染了这神圣的地。”
这也是个北城人,只是因为来了这里许多年才能当上他们的向导,他对e的名讳也有听:“这里是他出资建立的,所以身后事在这里办理也没人反对。”
“也不知道他那万能的主知道他这个样子,还能不能宽容他。”白芷抬头看着那个教堂的顶端,好像是一种讽刺一般,最恶心的人却有着这样纯洁的信仰。
提起步子缓缓走进去,教堂里空无一人,安静地有些诡异。
白芷突然止住了脚步转过头看着沈骞:“你他会不会是诈死,然后设了这个局来整我?”
“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想想啊……他那个人怎么甘心轻易赴死,按照他的习惯,这会儿应该就躲在那后面,然后就等着我呢。”
沈骞忍不住笑了起来,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你觉得我还会同意你来一个危险的地吗?”
“啥意思?”
“走吧。”沈骞拉着她的手腕走了出去,穿过教堂来到后面的一个空置的房间:“他应该就在这里了。”
“不简单啊……这你都知道。”
那个向导看着那口黑漆漆的棺木有些渗人,他抱着手臂退到了门外去,双手合十地在一个教堂里面念起了阿弥陀佛。
“我不会再让巴国的事情发生了。”沈骞低头看了看那合着的棺木:“现在确定了,心里可踏实了?”
“这哪能算确定啊……”白芷转着身子在屋子里看了看,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了一根烧火棍子,拿起来掂量了一下,发现硬度不错:“得打开来看看。”
外面的向导听到这句话更是冷汗冒一身,想要念段佛经却发现自己不会,所以只能念着三字经自我安慰着:“人之初,性善,性相近,习相远……”
沈骞拦住了白芷那有些专业的起棺动作:“你……你这是要?”
“开棺啊……看起来还没有封死,应该挺容易的。”
所以,现在就是这个北城第一企业——沈氏集团的主事人,有着漂亮脸蛋和魔鬼身材的“美女”,正站在一副棺木旁边,手拿一棍撬棍,作势要开了她仇人的棺。
沈骞能接受她打架,能接受她割喉,就是有点不能接受她这幅“盗墓贼”的样子,虽然淑女这个词和她从来不沾边,但也不至于颠覆成这个样子吧。
白芷还以为他是在害怕,便推了推他:“你要是害怕就去外面等着,我确定了就出来找你。”
外面的向导恨不得自己身上带了点糯米、驴蹄子啥的,要是突然起尸来个粽子,他还能抵挡一下。
“我不是害怕。”相信科的沈老师从来不会相信封建迷信那一套,觉得人死了就是死了,不会存在鬼魂一:“只是你一个女孩子这样做不太好,要不让别人来做吧。”
沈骞完就想去找向导,但哪知道他已经害怕得跑开了,一会儿就没了人影。
“没事,这事儿我在巴国的时候就常干!”白芷不再拖延时间,直接上手撬动了棺木的盖子,看到移开了一个裂缝后,直接伸脚大力地踹过去,将那盖子踢到了地上。
沈骞看着这一幕咽了口唾沫,心想她平时对自己可真算是温柔。
里面的人还能有个尸这让白芷很不满,看了看他太阳穴旁已经凝固的伤口,她还是不太相信:“你他会不会找了个替死鬼。”
盖子掀开后,有一股很难闻的味道飘出来,在这不大的房间里有些熏人,沈骞不自觉捂住了鼻子:“你这是被他整得有些过分心了。”
“我在巴国的时候听过一个民间传,这人要是火化后,将他的骨灰分别埋在井底、动物圈下还有老槐树下,那这个人就生生世世都得不到投胎,也得不到救赎。”
沈骞感觉自己的背心有些发凉,他转开头:“封建迷信要不得,再了,人已至此,你也不必……”
“来是不必的。”白芷将手里的棍子向下移去,直击里面那人的心脏位置:“但蒋湘娥被他折磨至死,就算那也是我的仇人,但也只能折在我手里,怎么可以被他这样的人污染呢?”
“这……”沈骞不自觉地退开了几步:“你这得也有道理。”
白芷看着沈骞那不停转变的脸色,不禁想要笑出声来,他还真是个弱书生,这样的场面自然是见不得。
所以她也不再去理会这里的西,而是拉着他走了出去,漫步在一片不大的草坪上:“一会儿就要对他进行火化了,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先找个地玩玩等着我。”
“我只是有点不适应。”沈骞爱干净,也爱属于草地的清香,但才在屋子里那股味道还围绕在鼻间久久不肯散去,让他有些不太舒服:“一会儿就好了。”
“可我身上的血腥气也不少……”白芷会意地点了点头,背着手像个老头一样的走着:“你怎么不害怕?”
“你不一样。”
脚下的草软软的,丝毫没有那种刚经历过冬天的贫瘠和荒芜:“怎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