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骞眼睛终于看向她:“你是唯一一个让我觉得,不管你做什么都不会让我不适的人。”
“真会话。”白芷浅浅地笑了一下,率先跨着大步子走了出去。
终于到了下午,教堂的人按照他们的风俗弄完了一整套流程后,将e运到了郊外的一处火化场。
期间白芷一直跟着,几乎可以是寸步不离,其实她下手的那一刻就已经可以证明了他不会再醒来,但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感觉到不安。
也许是这个一直压制自己的大敌就这样不在了,她有些不太适应。
但身处局外的人却看得很清,她以前的安感是建立在一次次的反击战中,不停地奋战是支撑她意志的唯一食粮。
现在这根线断了,即便她想要重新找到目标,但这样的落差感却很难让人一时之间就可以接受。
主理这件事的是一个老头,苍白的头发下却有着挡不住的壮,他以为这是e唯一的朋友,也是这么久以来第一个来看他的人,所以十分欣慰:“他一定很高兴,还能有人来送他。”
“那当然,他一定很高兴。”白芷咬牙切齿地道,但转念一想,觉得他似乎另有所指,在和沈骞目光交流了一下后继续道:“你,这样辉煌的人生,怎么就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呢?”
“唉……他这一辈子都是栽在女人手上啊。”
沈骞拍了拍她的背轻声问道:“可我们从未见过他身边有什么女人……哪里可能是因为女人呢?”
那老头将e推进火化炉里面,叹了一口气:“前半生身体毁在女人手里,后半生命也毁在女人手里。”
听着这摸不着头脑的话,白芷无语地转开头,前半句可以理解,这也是导致e残疾的原因,那后半句是什么意思?
他的死来是罪有应得,也是被审判的必然结果,这不仅仅是因为女人吧……也是因为他自己作孽太多。
那老头看着他们复杂的脸色,还以为他们是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所以端来了两杯热水:“他每次不顺的时候就喜欢来我这里坐坐,要么谈谈过去,要么提提未来,但我还没有听过他提起你们,所以我总认为他没朋友也没家人。”
沈骞看了身旁一言不发的白芷一眼,生怕她一个激动就连炉子也给砸了,所以赶紧道:“我们也认识不久,只是前不久在巴国见过几次。”
“巴国,他就是死在那里的啊……”老头苦笑了一下:“奋斗了一辈子,最终连命也保不住,又有什么意义呢?”
“是,命才是最重要的。”沈骞接着话:“命都没了,拥有再多也是无用。”
“是啊……”老头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久久没有开口,但他那浑浊的眼睛里却有着斑驳的眼泪。
白芷总觉得,这老头有些不对劲,按理e的人她应该或多或少都能知道,但花名册上却从没有这个老头,或者,他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即便他年纪已大,即便他再有什么能力也翻不出什么大浪,但能藏得如此深,现在又敢站出来大张旗鼓为他处理后事,着实不简单。
看了一眼沈骞,暗示他拖着这个老头,白芷假意要去厕所,实则在走出他们的视线后,在这里巡视了起来。
这只是一个私人的火化场,来这里处理后事的人很少,而这老头这里就只有他一人在打理,连吃住都在这儿。
先不论白芷是从人堆里打滚出来的,要是让她住在这种地,她也怕会夜夜都做噩梦,胆子再大,还是不太敢在这种即便是在大夏天,温度也只有十几度的地长待。
但这会她也得硬着头皮上,总不能让那个斯斯的大老师来不是,想着想着,她已经走到了老头子平时休息的地。
更奇怪的是,这里更是西少得可怜,除了一张没有任何铺垫的床以外,什么也没有。
这样的木板床倒是不少见,但上面垫的没有,盖的也没有,就让人觉得奇怪了,最重要的是,可以理解没有衣柜等家具,但起码得有生活用品才对。
但令白芷失望的是,什么也没有,里里外外找了一大圈,连个漱口的杯子都没有。
要么是那个老头在撒谎,要么那个老头就不是……遭了!白芷突然想到自己怎么把沈骞一人留在那里,立即快速地跑回去。
幸好,他还在那里坐着,但那老头却不知到哪儿去了。
“那个老头呢?”
“他要去瞧瞧火。”沈骞放下杯子指了指另一个向:“他就在那边。”
“沈骞,我觉得这里不对劲。”白芷一把将他拉了起来:“我们先离开这里再。”
“你不是要……”他比了个埋西的动作:“就这样走了?”
“不对劲不对劲……”白芷不管不顾地拉着他就要走:“先离开再。”
“你们要走了?”老头突然出现,挡在两人的门口:“就快要烧完了……再等等吧。”
“我们有急事,得先去处理,这里就劳烦您了。”白芷难得话比较有礼貌:“还请您多费心。”
“这……来就只有你们来,怎么还走了呢?”
白芷趁着那老头还没回过神立即拉着沈骞火速离开,一路跑着出了这个地后,找到了开着车的向导:“快!发动车!”
沈骞就算有千万种疑惑,这会儿也不得不先听她的招呼先上了车,待车开出十几公里以后,见她隐约松了口气后这才问道:“到底怎么了,你看见什么这么惊慌?”
“我在巴国的时候,练就了一种领,可以像狗狗一样闻到一些即便很微弱但很特殊的气味,比如:血气。”
“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白芷的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那老头住的地什么也没有,连地上都积了一层灰,但那屋子里面有着很重很重的血气,特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