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人皆是大惊,沈骞快步跑上去时也看到了这一幕,他一把抱起已经没有意识了的人:“木头开车去!”
“好!”
记不起是第几次进医院了,白芷好像知道自己躺在医院里,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好像在云里雾里漂浮一般……
她一直飘啊飘啊……不知道该去往哪里,期间她看到了许多穿着白衣褂子的医生护士,也看到了她的朋友们一张张担忧的脸……
然后她又看到了邵宁父亲,那个噩梦的开始,还有e……
所有的恩恩怨怨在此刻好像都不重要了,她只是觉得好累,累到连眼睛也睁不开了。
沈骞坐在病床前看着正在吸着氧的人,他的手有些凉:“那个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邵宁站在一旁不吭声,倒是木头沉不住气了:“缪逸杰你去把他的位置查出来,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媳妇冷静!冷静!”缪逸杰看了一眼沈骞:“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先把人找出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他看向邵宁:“这次,我不会再手软了。”
姜婉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但因为陈年旧伤一直没有得到好的修养,而且神压力太大,所以一下撑不住晕了过去。
科解释下,她只是有些营养不良和压力大,但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神状态可能已经禁不起任何打击了。
那些照片就像是潘多拉的盒子,打开了一个罪恶之城,将那些埋在心底的伤痛摆出来。
当姜婉醒来时,她脆弱得像个孩子一样一直拉着沈骞的手,不停地哼哼着:“我头好疼……耳鸣也好严重。”
“要不要再睡一会儿。”沈骞将她拥在怀里安慰着:“我替你按按太阳穴。”
“睡得太久了,现在睡不着了。”她捂着自己的耳朵:“我都听不太清你们在什么。”
木头拿着几大口袋的零食走进来:“来来来,老大我买了你爱吃的。”
乐瑾阻止道:“她来就营养不良,得少吃些零食。”
“哦……”木头将手里的西扔给他:“老大,你感觉好些了没?”
姜婉委屈地靠在沈骞身上摇了摇头:“哪儿都不舒服。”
将其他人都支了出去,姜婉一边玩着沈骞的手指一边着声音道:“我好像又想起了点什么西。”
“都过去了……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
“不……那是属于白芷的过去,也是属于我的过去。”她费力地支起身子认真地看着他:“总得要一个人来面对,既然她不行,那就我来。”
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沈骞的语气像是和孩子话一般:“其实不用这样勉强,有什么叫交给我来担着,你只要负责好好的活着就好。”
“我都还没嫁人呢……怎么可能不好好活着呢。”姜婉苍白地笑了一下:“我想起了邵宁父亲是怎么过世的了。”
听到她这句话,沈骞有些害怕地想要捂住她的嘴,但还是禁不住她祈求的眼神:“都过去了……”
“他的离世有白芷的手笔,甚至……她还以对待那个死的e相同的手法对待过他。”
“嗯。”
“所以那个老e布下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她回想起往事,回想起她曾经做过了什么。”
“我知道。”沈骞的语气充满着怜爱:“所以我们不能让他得逞。”
姜婉突然垂下头,有眼泪顺着眼角掉落了下来,她的手紧紧地抓着被子,连骨节都变了颜色:“我不知道再怎么面对邵宁,他又做错了什么呢?”
“他从来没有怪过你,反而是更疼惜你不是吗?”
门外的邵宁终于沉不住气走了进来,他看着眼角微红的人:“该对不住的是我,我一再隐瞒你,让你一直无法得知当年真相。”
“可……是我,害你没了……”
“不重要,善恶到头终有报,他自食恶果与你无关。”
沈骞来还生气邵宁的做法,但这会儿却是开始佩服起了他,看得如此通透的他,在正邪问题上分得很清,甚至还有点大义灭亲的味道。
甚至一直知道真相的他,还能心无芥蒂善待姜婉,为她篡改记忆免去她的痛苦,给了她十年无忧的生活,还倾尽所有去巴国除去她的隐患……
突然,沈骞有点自愧不如,他原来没有他爱得深沉。
“我会去自首。”姜婉突然道:“即便你不怪我,但我无法面对自己。”
“无人报案,你自首什么?”邵宁的眼睛也跟着红了起来:“都过去这么久的事,为什么要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沈骞默默退出了房间,清退了所有人,将这件事交给他们自己处理。
他们的这个心结需要他们自己去解决,否则此生都不得安心。
“哥……”姜婉的手突然开始颤抖:“我倒希望你能怪我。”
“我怎么会怪你呢?”邵宁慢慢走过去坐到她面前,像从前一样摸了摸她的后脑勺:“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我……”姜婉抬起自己的双手看着,像是看到了曾经那双布满鲜血的手一般:“可我害了你变成现在这样,你应该是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少爷的……”
“那怎么不是我害了你变成现在这样呢?”邵宁点了点她额头的伤痕:“你看看你,身上没有一块好地,这样算不算是我害的?”
她突然低下头不话,双手无力地搭在被子上,邵宁以为她是不知道什么,所以他继续安慰道:“我倒是庆幸你给了我最无法忘记的十年,那十年有你相伴左右,哥哥很开心。”
见还是没有回应,他轻轻唤了一句:“婉……”
有血滴落在雪白的被单上,绽放成一朵艳丽而诡异的花朵。
“婉!”发现她再次流着鼻血晕了过去,他急忙按响了呼叫器:“医生!”
来还在外面站着独自惆怅的沈骞看着医生们快速跑来,而邵宁已经被请了出来,他惊慌失措地拉着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