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喝,又是喝到了大半夜,喝到了酒库搬空,也喝到了沙发地上歪歪扭扭地躺着不少人才算是结束。
姜婉靠在眼神已经有些迷离的沈骞肩上,拿着一个已经空了的杯子碰了碰他的手臂:“我还要敬你一杯。”
“敬我什么?”
“敬……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无声无息地改变着我来悲惨的命运。”
“婉婉……”
大大咧咧地将脚搭在茶几上,姜婉举着空杯子喝了几口,已经醉得不知道里面是有酒还是美酒:“其他的都可以放手……都可以,唯独你不行。”
一群人的宿醉狂欢直到第二天中午才算是有了个句号,所以当姜婉从沙发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个醒来的人了。
阿姨准备好了醒酒汤,一群人围着桌子喝着,还带着一些狂欢后的激动,所以桌子上很是热闹。
缪逸杰在责怪着乐瑾灌了他不少酒,而木头一直在踹着想挂在她身上的缪逸杰,至于王肖骁则在责怪姜婉的害他今天上不了班……
只有邵宁一人早早地起身去了公司,打理起了公司事务。
春天到了,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一切都好像在无声中慢慢醒来。
姜婉慢吞吞去赶到公司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她掐着眉心坐在办公室里,暗自埋怨着自己不该喝这么多的酒。
只是这一掐,竟然是把许久未露面的白芷给掐出来了。
沉睡太久,她缓了好一会儿才算是缓过神,起身活动了几下身子:“姜婉还真是不爱惜身子。”
揉着太阳穴走去隔壁的办公室,她还礼貌地敲了敲门:“忙吗?”
“……”邵宁抬头看了一眼,觉得恍惚之间又见到了她在巴国时的样子:“白芷?”
“嗯,好久不见。”
白芷慢慢走进去,一路都在打量他办公室里的陈设还有布置,还用手指量了量那些花盆的大:“可还习惯?”
“和过去一样,无非就是处理商务事宜。”
“习惯就好,把沈氏交给你打理我很是放心。”
“你这话的……”邵宁终于停下了手里的笔:“这是你的事业,我不过是来帮帮忙,梳理好了还得你自己拿去打理。”
“你可不是闲得下来的人。”白芷转头看了一眼门外,还是去关上了门,然后站到他身侧压低声音道:“再了,这里面也有你的功劳,活该你享受的。”
“这是享受?”
拿起他桌上的件翻了一下,白芷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暂且不再去提那件事:“那就有劳你受累了,这些事交给你我才放心。”
邵宁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着这话的人,他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再次升起来:“你别想再打什么歪主意。”
“没主意没主意。”她摆了摆手走开几步:“就是希望你能待我一如往昔。”
“我自然是……”
“如往昔一般,不管我去哪儿做什么,都可以支持我,帮我隐瞒。”
“你……”
“哥。”这还是白芷第一次发自肺腑地出这句话:“从到大你都护着我,这一次,也会护着我的对吧?”
回了自己办公室,白芷端着桌上的仙人球发着呆,想着脑袋里混沌的记忆。
初想起那件事时,她是很震惊的,虽然自知自己的心思歹毒,手段不算高明,但当年到底是如何下的手却是想不怎么起来。
譬如自己可以在巴国视人命如草芥,但也在这段时间内潜移默化地领悟了一些做人的道理。
不管是沈骞的相伴,还是邵宁的付出,这都是导致她来倾向于一个“人”的向。
正是她感受到爱意,才会想到以爱去回馈别人。
那么,现在只剩下一个威胁了。
重新联络上了以前的人脉,她拿出了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条件只为一个目的——找出e。
这一次,她决定倾其所有,一次性解决所有问题。
也许这次真的是开出的条件太诱人,也许是e这次防备太松散,竟然真的是被她摸到了一丝踪迹。
他回去了A城,回到了那个教堂里,像是想到了他会走向生命的尽头一般,回去了那个开始的地。
白芷拿到消息后,她竟然有了一丝犹豫,因为这会儿正看着沈骞在忙活着给她做蛋炒饭。
那是姜婉最喜欢吃的,他一直记得,而她现在正带着他最爱的那张脸、那个身份,坐在这里享受着他给她的温情。
她之前一直以为情感是这世上最没用的西,它只能禁锢一个人的脚步,阻止一个人的前行,却从未想过,它也可以带给人希望和力量。
这个人,曾经被她视作敌人,视作对手,但他还是闯进了她的视线,并且留下了浓墨重的影子。
“沈骞……”她轻轻唤了他一句:“可不可以帮我做点其他吃的?”
“想吃什么?”他转过身来浅笑着看着她:“主食还是点心?”
“都行。”
“好。”
饭桌上,只有两人相对而坐,白芷都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沈骞已经彻底地住在了这里,成为了这里的主人。
他已经搬来了所有的西,两人虽然已经订婚,也在同一屋檐下,但他对白芷,却从未过界。
这样颇有些发乎情止乎礼的意思,看着面前致的点心,白芷拿起一块轻轻咬了一口,软糯可口,却又不腻人。
“你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沈骞笑着喝着茶,眼睛却停留在她的脸上:“有啊。”
“哦?是什么?”
“你啊。”他看进她的眼睛里面,好像在里面找到了自己的影子:“我一直都没法了解你的部想法。”
“你这么擅长看穿人心,怎么可能看不穿我的想法?”
沈骞轻轻摇了摇头,嘴边的笑意却在不断地消退:“我就算知道了你的做法,却还是没办法看穿你的想法……”
“你知道了?”白芷放下了手里的点心:“但那可不是我的主意,那是你的婉婉的主意。”
“我的可不是找王肖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