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他也失去了和外面人的联络,除了这个偶尔还会来看看自己的沈骞。
来今天沈骞的到来是一件十分令人开心的事,但他居然带了一个故人。
那个曾经被关在书房里的女孩,是他一生都摆脱不了的阴影。
“我只问你几件事而已,并不想追究你的责任。”白芷感觉到了他的紧张,十分大地道。
“你想知道什么?”
“e是不是和那个人有勾结,也许他并不叫e,但他是那个在沈氏斗败,被沈老爷子弄成残疾的那个人。”
师傅没有话,他只是看着佛像的眼睛,常年的诵经让他不敢在佛像面前撒谎。
“当年为何要将姜岸带来的人关在笼子里?”
“为什么没人去救过她?蒋湘娥到底有没有来找过她?”
“e在这件事里担当了什么角色?”
“还有……那个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一连串的问题犹如一座座大山压在了师傅的肩膀上,他仰着的头终于垂了下去:“现在就算知道了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我知道你很多事没有告诉沈骞,他不忍心逼迫你不代表我不会。”白芷突然转身看着他,脸上是许久没有出现过的冷峻:“我并不想提我手上流过多少鲜血。”
“你不过是一个……”
“是吗?”她一脚直接踢翻了神龛,而神龛直接翻去了一旁的柱子上,摔下来时碎成了几块:“我现在如果想要动你的话,你不仅没有反抗的余地,而且还会消失得无声无息。”
她突然走开两步,指了指外面的一处空地:“地我都给你看好了,依山傍水,是个好地。”
恶魔再次降临,那个丧失人性的白芷重新回来,带着满腔的愤怒和冷血,看着仅剩下的这个当事人。
“你就不怕沈骞恨你吗?我可是他的长辈。”
“他既然带我来,就应该做好了心理准备。”白芷突然逼近他两步,看着他那双几近浑浊的眼睛:“况且我白芷,在这世上已经无所畏惧。”
远处的树似乎被风吹动了一下,才长出来的树叶有些沙沙作响,在这静谧的早晨,格外的引人注意。
白芷像个动物一般嗅到了味道,她眼神犀利地看着那个向:“听得够久了,该出来了吧。”
沈骞从树后慢慢走出来,一脸无措地看着她,见她没有半分昨晚的温存,满是张扬的戾气站在那里,他只好转过身:“我只是不放心过来看看,不便的话我这就离开。”
明明他只是一个转身而已,偏偏在她心上撞了一下,她怎么就觉得自己给了他委屈受呢?
“不用,你一起听吧。”她遵从内心,选择了对他无条件妥协。
眼里黯淡的星光被点燃,沈骞慢慢转回身来,看着面对他表情有些松动的人:“我就在这里,不过去打扰你们。”
轻轻点了点头,白芷继续看回师傅:“你还不打算吗?即便他在这里看着,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沈骞抱着手臂在树旁坐下,好似无意地道:“她真的到做到,丝毫不会顾及我面子的。”
师傅很是无奈,他看了一眼凌乱的堂内,又看了一眼那个不打算帮他的人,终于决定松口。
“我不认识你的那个e,但我知道他以前的确从沈家救回来一个人,还替他洗了档案。”
“还有呢?”她的声音犹如寒冰。
“还有……我知道姜岸有带来一个足够威胁沈家的西,但我知道那是个人,而且,他做事一向隐蔽,即便是做亲近的人也无法部知道。”
白芷有些不耐烦起来,因为她听到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内容:“那他是怎么死的?”
“外伤加上急性心力衰竭。”
“外伤是怎么导致的?”
“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不在临城。”师傅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西,他急忙重新坐下敲起了木鱼:“他一向易怒,心脏也不好,所以我得知也没有多惊讶。”
“你对e就真的不了解?”
“嗯。”
白芷还是不敢相信,如果连他都不知道的话,那便只有死去的那个人和e才能知道了。
但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她将处于一个极为被动的位置,毕竟那个e的手段和背景都不了解,而且他能潜伏这么久才被发现,足可以证明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
他已经害死了蒋湘娥和老爷子,那么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自己?
而且她的神状态十分不好,唯恐那个临界点随时会来,那时便真的再无还手之力了。
现在的她身后有这么多人,她不想连累他们,但也不想舍弃他们。
“如果让我知道你有一句谎话,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白芷弯下腰靠近他耳边恶狠狠道:“当然还有那个老师,我会让他给你陪葬。”
“你……”
“我什么都干得出来。”她突然蹲下身子,一脸戏谑地看着他,用着今天是晴天的语气道:“就像我把他还有那个e替身都拉出来……鞭尸一样。”
“你怎么……”师傅的手明显地抖了一下,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那件事是你做的?”
“不仅那件事。”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十分诡异,令看着的人背脊发凉:“还有他的外伤,也是我做的。”
“什么?”师傅一下站了起来退开几步,手里的珠串没拿稳也掉在了地上:“是你?邵宁没过……怎么会是你?”
“因为我有手段啊,知道这一切的邵宁也心烦情愿被收入麾下,对我疼爱有加不,前不久还为了我差点丢了命。”
师傅的心理防线彻底被打破,他转头看了看沈骞,声音有些颤抖:“她的都是真的?”
“嗯。”
沈骞无力地点了点头,看向白芷的眼神没有丝毫怨恨反而满是忧伤,如果不是这些人逼迫她,她哪里会成为这样的恶魔,明明该装满笑容的脸上,偏偏早早地安上了阴鸷,和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成熟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