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也想任性一回。”
来还晴朗的天突然变了颜色,一阵春雷响过,劈开了蓝天,疾风骤雨突然袭来,覆盖了整个大地。
……
雨后的空气格外的清新,伴随着青草香,一阵一阵地飘进人的鼻子里。
白芷理着衣领走在湿漉漉地道上,脸上还带着微红的她独自跑了出来,美其名曰是要透透气。
沈骞给她的已经超过了她的接受范围,所以她现在得清醒一下自己的思路。
未来如何抉择,是一个难题。
虽然邵宁父亲的事算是告一段落,她没有了嫌疑,也得到了心理上的慰藉,但现在还有一个隐患未除。
毕竟不管是她,还是姜婉,都不再希望那个e再出来闹事,但他现在居然回去了A城教堂,并且公开了所有的行踪,大有我就在这儿你们来打我啊的气势。
这就比较难办了,毕竟她可不想再卷进人命风波里了。
一开始想这些事,她的头就开始痛了起来,她急忙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可别在这个时候出来,否则得尴尬死!”
两人在经历了一件不可能描述出来的事后返回家中,丁建中已经做好了饭菜在里面等着了。
坐在沙发上的还有崔凯和石啸,他们正拿着手机联机玩着游戏。
“你们倒是挺拿这里当自己家。”白芷无奈地走去沙发的一角坐下,揉着自己酸得不行的腰。
“你回来了,这里自然就是我们的根据地了!”石啸嚷嚷道。
“还真挺会自来熟的哈?”白芷这会儿的语气跟当初的姜婉如出一辙。
“那是,在姐的地盘待着安心!”
丁建中十分不满地敲了敲锅子:“吃饭了!”
看着满桌的色香味俱的饭菜,白芷拿着筷子像指点江山一样点评着:“不错不错,你可以去开餐厅了,看看这卖相就不简单。”
沈骞也觉得好奇:“你什么时候擅长厨艺了?”
“这几年的。”丁建中十分熟练地解下围裙,拿出一瓶醒好的红酒倒了起来:“虽然手头有生意在打理,但总觉得不会一门手艺不行。”
“你这想法不错。”白芷随便挑了一块尝了尝,发现甚是鲜嫩可口:“你这花钱的手艺看来没冤枉。”
崔凯看着白芷大大咧咧的样子,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尊驾哪位?”
丁建中刚喝进嘴里的红酒差点喷了出来,他直接上手一巴掌拍在了崔凯的脑后:“找抽呢你?些什么话?”
“没事。”白芷摆了摆手毫不在意道:“他应该也知道我有人格分裂的事。”
这下换做石啸喷饭了,他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手里的碗也摔在了地上,满身狼藉地看着白芷:“姐?你啥?”
见她出这件事时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沈骞心里也放心了不少,他拿过纸巾丢给石啸:“快擦擦,像什么样子。”
“不是……”石啸手忙脚乱地收拾着自己:“姐,你刚的可是真的?”
“嗯,比珍珠还真。”
屋里的人都沉默了,除了白芷一人在动着筷子其他人皆是以各种表情看着她。
有心疼、有同情、也有敬佩,这样的复杂的情绪在每个人之间转换,令气氛尴尬了起来。
“都快吃,看我干嘛?我脸上有钱?”她终于受不了出声道。
“姐,你……”
“我好得很,一点事也没有,你们放一万个心。”
丁建中举起杯子开始调动气氛:“来来来,不管如何,都要再次庆祝我们的重逢,这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对,都举杯,我两句。”白芷放下筷子举着杯子站到了凳子上,俯视着围坐在桌边的人:“首先呢,多谢大家,给了我家的感受,也给了我临城另一面的温馨,其次呢,我想,希望大家以后都能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来!干了!”
仰头一饮而尽,她的眼神里竟是洒脱,还颇有点要酒后作诗的气势。
“心点,别摔着。”沈骞站起来把她拉着坐下,再给她碗里挑了不少菜:“再多吃些。”
“嗯。”
酒过三巡后,石啸一边大口塞着米饭,一边大口喝着红酒,没一会儿就吃红了眼睛,泪水和着米饭一起进了胃里。
“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丁建中敲了敲他的手背。
“我就是替姐觉得不值,她这样好的人,凭什么要遭这样的罪!”他口里塞着饭话有些囫囵不清,但每一句都落到了她心里。
崔凯听到这话也是跟着叹了一口气,拿着酒不停喝着,倒是丁建中有些醉意地道:“还记得老大在临城的时候,那叫一个意气风发,提着一个凳子就敢单枪匹马地闯曹营,一人对多人也没怕过!”
白芷闻言放下了筷子,抬头看着丁建中的眼睛:“我现在还是一样。”
“不不不……”他颇有醉意地撑着桌子战起身,抬脚踩在了凳子上:“以前的你就算安静地坐在那里,也能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给人的感觉就是……这大抵是我见过最洒脱最潇洒的女子了。”
沈骞有些不悦,他夺过了丁建中的杯子:“你喝多了。”
“我是喝多了……”他几乎快要站不稳,只能用手撑着桌子:“但我没醉,我看得清楚,她眼里的星星没有了。”
石啸不知怎的听到这句话竟然趴下开始号啕大哭起来,而崔凯也是红着一双眼睛开始吟诗:“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人生若只如初见……”白芷垂着一双眼睛站起身,拿起手边的杯子开始围着桌子绕圈圈:“是啊,人生如果只如初见,初见的是她,你们爱的都是她……”
“人是她的,家是她的,温暖是她的,关心也是她的……”白芷的脚步开始踉跄:“那什么是我的呢?”
“白……”沈骞张了张口还是没办法出话。
“都是她的……那便都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