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凌晨,白芷登机后却无心睡眠,身边都是空位,只有她一人坐在那里恍若与世隔绝一般。
原来,孤独是这样的滋味。
飞行的路程很长,长到明明满腹心事的她,终于还是撑不住昏昏欲睡起来。
睡梦里,她与所有的人都一一做了告别,但唯独缺了那个人,兴许是她发自内心地不想离开他吧。
待飞机落地后,因为时间紧急没来得及做安排的她,只好自行打了个车去了上次的那个酒店。
这里的陈设还是一样,连服务员也没有换过,熟悉得让人有些不适。
还是上次那间房,她打开房门走进去,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突然想起之前的热闹景象。
真是回忆多,多留恋。
心里的温情开始攀升,她的脑子里突然抽了一下,姜婉出现。
环视了两圈周围环境,姜婉丢开了手里的行李箱:“这女人又要干嘛?”
“你给我回去……”她突然又变了一副脸,拍了拍太阳穴的位置:“再给我一点时间!”
“我的头……”姜婉再次醒来,她忍不住地蹲了下去捂着头自言自语道:“你不要再和我争了!”
“就再一会儿……我就把这个身体彻底还给你。”白芷挣扎着站起身:“这会儿别来和我较劲。”
幸好这是在酒店房间内,若是在别处,周围的人一定以为这个人是个疯子,自言自语地自自话。
休息了一会儿,不适感终于离开了身体,她这才拿出电脑打开,翻起了早已准备好的资料。
但这会儿连上以后,却突然收到了两封邮件。
一封虽未署名但白芷知道是谁,因为他发来的资料正好是她之前在他电脑上看到的,只是通过他的整理归纳,看起来更直观了一些。
另一封却是署名为e,他邀请已经到了A城的姜婉前去一聚,地点就在那间教堂。
换做是以前,白芷一定会觉得其中有诈,起码得做好充分地防护准备才会出手,但这次她觉得不一样。
因为所有的资料都表明,他现在是孤身一人在那里,所有的人都被他遣散了。
他就像一个即将落幕的人,在那里等着他的终结。
为了安,她还是得防一手,所以她在当地的供应商,买了两件称手的武器,再买了一身极具防御性的衣服换上,这才去找了一个餐厅坐下。
冰冷的武器一向是她的定心丸,只有靠着这能把敌人一击击杀的西,她才有超过六成的把握可以身而退。
这是一个西式快餐厅,她要了几份汉堡和意大利面吃了起来,终归她长不胖多吃些也没有问题,然而这些高热量的西更能带给她力量和体力。
花了整整个一个时,她才填饱了肚子,出门找了一个观光车坐了上去,趴在椅背上静静地看着风景。
她不是不着急,而是在和他打心理战,他既然知道她的行踪,所以再怎么躲避也是没用,所以倒不如让他看不明白,这样才好出其不意。
时间很快过去,夜幕缓缓降临,她又去了一条河边,坐在河边的长凳上扔着石子玩。
e没多少时间了,他应该跟她耗不起时间。
果然没一会儿,就有一辆车停在了她的面前,车上下来的还是上次见过的那个络腮胡,他彬彬有礼地鞠了一躬:“还请您走一趟。”
“没看我正忙着的吗?”白芷用力地将手里的石子丢出去,激起了水面一阵阵波纹。
“您……这是在忙?”络腮胡看了一眼她再闲不过的行为歪着头:“我看您是在拖延时间吧?”
“这里可是公共场合,难不成你还想动手吗?”白芷退开一步,又是弯腰下去捡了两颗石子拿在手里。
“当然不会,我是来很恭恭敬敬地请您,而且您看。”络腮胡打开了车门:“只有我一个人。”
“这会儿只有你一个,待会儿呢?”
“您应该已经调查过,他现在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就连我也是临时被叫来接您的。”
白芷一把丢开手里的石子,背着手看着他:“他这又是要玩哪一出?”
“他让我告诉您,他无意与您再起争端,请您去只是帮您答疑解惑。”
“呵……他会这么好心?”
“毕竟他恨的人,已经死完了。”络腮胡对着车门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您既然敢单枪匹马地来到这里,应该也该料到了此刻的情况吧?”
“行,我跟你去。”
她从容上了车,手却伸向了腰间,紧紧地握住了那个令她心安的西。
一路上很安静也很安,没有任何意外地到了教堂门口,络腮胡替她打开了车门:“他就在里面等着您,您进去吧,我就先走了。”
看着他还真头也不回地开着车走了,白芷有些疑惑,这e不设防到底是为了什么?
以她的观察和敏锐不难发现,这里已经被清理过,可能圆几里都没有人,难不成他要在这里引火**?
在外面绕了好几圈,她终于发现心理战还是玩不过这个老头,所以干脆洒脱地推开了那扇大门。
里面还是和之前一个样子,长排的座椅一层层排开,最前是一个十字架,十字架后有一个大钟。
他就坐在第一排的长椅上,腿上放着一圣经,正在诚心地祷告着。
白芷也不着急,她选了靠后的位置坐下,静静地聆听着他声的祷告声,还有大钟发出来的秒针走动声。
一刻钟后,他放下了手睁开了眼睛抬头看着那个十字架:“你终于来了。”
“不是你请我来的吗?”
“就算我不请,你也会来的不是吗?”他并没有起身,只是留着最容易被袭击的后背对着她:“但是我等你等得太久了,你是去哪儿玩了?”
“我的行踪你还会不知道?”
“嗯。”他轻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你去见了他,所以知道你就快来了。”
“其实我还挺佩服你的,什么都可以尽在掌握,竟然一点错都不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