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是百口莫辩,她也不敢太过强势闯进去,那样更是会惹恼了他,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许阿姨关上了门,自己被自己的家拒之门外。
站在门口转了好一会儿,见的确没有开门的趋势,她咬牙切齿地插着腰看着紧闭的门:“我连自己家都回不去了?”
得到的回答依然是那扇紧闭的门。
“我……”姜婉感觉自己的腿在抽抽,满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去一脚踢开那扇门!
但她怂,很怂。
所以耷拉着脑袋回了车上,直接开去了邵宁家里,敲开了星期三不去上班的人的门。
“哥……你就是这样帮我管公司的?”
被的人不以为意地让开一条路,痞里痞气地靠在门边刷着牙:“有乐瑾和缪逸杰看着,我也不用天天去。”
“你还是我哥吗?”姜婉一脸嫌弃地看着这个浑身酒气都还没散去的人,恨不得脱下鞋子扔到他这张不太争气的脸上去。
话白芷和他机场一别后,他身心都投入了工作中,将之前白芷留下的一系列问题都解决得七七八八之后……他就堕落了。
经常混迹在酒吧,班也不上,婚也离了,谁也劝不住。
当然,这一切都是姜婉在回来的路上在八卦新闻上看到的,凭现在他的势力,除非得他默认,否则这样的新闻是传不出来的。
“只要你还和沈骞那子在一起,我就还算是你哥。”
姜婉满脸问号地看着他,他这意思是……他只认沈骞不认她了?
果真是人心隔肚皮,一年不见如隔三世,人走茶凉……她想了一脑袋乱七八糟的话来骂他,但到了嘴边还是狠不下心:“你现在怎么堕落了?这可一点都不像你啊。”
“没了指望,没了期待,反而想浑浑噩噩的活着。”邵宁对她的突然出现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只是没想到你这一走,走这么久。”
“我也是……”她险些没接稳他直接砸过来的瓶子:“我也是迫不得已。”
“身手还在,看来恢复得不错。”
“再不错也经不起你这一吓,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我一回来感觉什么都变了?”
邵宁靠在冰箱旁喝完了一整瓶冰水,歪着头看着在屋子里转圈的人:“看起来,你倒是和以前没什么差别。”
“嗯,是没什么差别。”姜婉手拿起一个展示模型,但下手没个轻重的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西在自己手里散架:“我去……”
“见过沈骞了吗?”
“见过了。”
“怎么样?”邵宁走到姜婉身旁,拍开了她还在鼓捣的手:“他有没有提着棍子追着你打?”
“我倒希望如此。”
“看来……你这是碰壁了?”
“嗯。”
一提起这件事,她就郁闷得不行,直接走去沙发上坐下,一点坐相也没有的倒在靠背上:“他要是打我骂我都还好,但他偏偏装作不认识我,还把我给撵了出来,真是让我半点办法都没有。”
“呵,你活该。”
“不是吧,连你也……”
邵宁觉得自己浑身酒气也不太舒服,就直接走去了浴室:“你自便。”
“这哥……是假的吧?”
姜婉觉得自己不仅在沈骞那里碰了壁也在邵宁这里失了宠,一下更是郁闷,干脆抬脚直接出了门,开着车在街上闲逛着。
她先去了商业区转了两圈,想着要不买个道歉礼物,然后又想到他不是爱这些的人,所以又去了古玩市场看了一会儿,发现也没什么好物件,一时间没了主意,干脆将车停在了路边,看着面前的马路发呆。
就是这一走神,让她的思绪又飘回了在巴国的时候,Sa给她介绍了一个世界级专家,用了一种新型催眠疗法治疗,在长达一年的时间里,她反反复复地与这个病症做着斗争。
幸好她很顽强,白芷也很配合,这样,才让她终于健康地回来了。
只是没想到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北城的人和事就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因为多个重要人物的遇害,所以商业格局被重新洗牌,来独大的沈氏也不再是风云领导者,这里变成了一个被众多势力共同支撑的局面。
而沈骞明面上似乎彻底退出了商界,除了任教北城大,再是没有其他头衔。
邵宁似乎成了花花公子的代名词,离婚、正值盛年、多金、背景深厚……这都成了他的代名词。
至于乐瑾俨然成为了沈氏的代理人,但他却一直不距,不给自己争取任何名号和利益,只一心打理好公司。
缪逸杰一如以前不挂名不留职,只做他擅长和愿意的事,现在也算是沈氏的一个构架人物。
木头则是干起了老行当,在北城混得风生水起,更是拿下北城多所大的安保工作,也算是事业有成。
所有人都很正常地朝着他们的人生轨迹发展着,就算偶有偏差,也许也并不是事实。
只有她,从一无所有到一无所有,这会儿明明该是接受鲜花和拥抱凯旋的时候,却只能自己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着。
每个人都有正事在做,只有她,无所事事,甚至还无家可归。
天气有些燥热,所以让人也跟着有些烦闷,但老天爷似乎格外开恩,让这天突然变了颜色,竟然是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来。
隔着车窗看着外面的细雨,还有人行道上因为突然下雨而开始奔跑的人们,生活的节奏一下就慢了下来。
至少在雨里所有的借口和解释都可以得到宽恕,没有人再会因为某人的消失或迟到而继续埋怨,他们都会将这一切归为一个合理地、可以理解的范围内,毕竟老天爷可是骂不得的。
真实的人在奔跑,真实的雨水滴落在车窗上,真实的生活就在眼前。
姜婉趴在向盘上,突然就在这场雨里领悟到了一些真谛,她猛然抬起头,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能丧,我得打起神来,可千万别再重蹈覆辙得个什么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