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司璟的声音带着惊喜,轻轻柔柔的好似害怕吓着她。
梦流莺轻轻嗯了声,没什么力气,脑子也还是乱的,稍稍睁开的眼眸再次无力的合上,惹得司璟慌了神。
“可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菘蓝看看?”
“都好,不用麻烦了。”
梦流莺窝在司璟怀里,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我不记得自己是谁,可是,阿璟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呢?”
司璟一怔,替她梳理了额前几缕稀碎的发,一时半会竟也找不到措辞。
“小莺儿睡糊涂了。”
“可能是吧!阿璟,我又是谁呢?”梦流莺的话极轻,却总能撞到司璟的心里。
梦流莺动了动靠的更近了,鼻尖绕着的是她喜欢的花香味,熟悉的气息也能让她感到心安。
“等再过几日,小莺儿再好些我们回人间。”那里总归是无人打搅,他再将她藏好点就不会有人找到了。
司璟扯开话题,话落却发现怀里的人已经睡去。
等梦流莺再次醒来的时候,又已经隔了几日,春洛照常来送药,进屋时发现了床榻上坐着出神的人,“夫人醒了?”
闻声她也只是抬头看向来人,神色无异,不过眼中多了几分淡漠,似沉思了会,便移开了眼。
刚搁下药碗春洛见她突然出去忙在后面追问,“夫人要去哪?”
幻境的景色从未改变,如初见时一般无二,梦流莺似乎着着急想要验证什么,跑出门的她却定定的停了脚步。
那由远极近的身影一下子让她忘了去思考,身侧的手紧了又紧,捏着衣角没有松开。
直到那人停在她身前,有些迟疑注视了她良久才问:“小莺儿要去哪?”
闭了闭眼,平复了心绪适才回答,“找你。”
不知道是不是要这么说,梦流莺想着,见他露了笑想来就对了。
一连几日,梦流莺醒着的时候都不会很久,醒时也是沉默着,躲着,不愿见到人,更不愿出房门一步。
菘蓝脉诊也极为困难,每次醒着的时候都需要磨上大半时辰才肯把脉。
“小莺儿乖些,他是菘蓝,你认识的。”
梦流莺不肯,蜷缩在床角,头也没抬。
少数时候司璟的话她也会当耳旁风,这是时候只能等她累了睡下了才行。
她不愿的时候没人敢逼着她,菘蓝说她神魂不稳,记忆有些混乱,这种不时候尽量能顺着就顺着。
这次,司璟也就出去了大半日,梦流莺此刻见到他怎么也不愿意靠近,蜷着的身子隐隐发抖,似乎害怕他!
司璟眉头一皱,隐约也嗅到了那微不可查的血腥味,是他大意了。
今日也就没再让菘蓝脉诊了,给她单独的空间呆着。
……
性子倒底与之前不同了,每日的汤药再难闻难喝也再未听她说过一句,闷头喝下就又是坐着出神,又或是盯着手腕的镯子瞧。
“小莺儿不怕苦了?”
梦流莺手中一顿,不知他意,“未所觉。”
又是几日她活动的地方大些了,幻境里她也肯走动了。
“我想出去。”梦流莺没有回头,她知道司璟就在身后。
她赌他会同意,果然,“好,小莺儿想去哪?”
入口的结界被撤下,梦流莺迟疑了,半晌牵着司璟又回了。
过后的几日她时常会抽出时间出去片刻,又会很快被找来的司璟带回去。
他好像每次找她都很着急,只要见到了人变又让人瞧不出异样。
直到了那日,梦流莺不慎染了魔气,司璟一时慌神,本就未大好的身子再次受损,司璟出去给她寻药了。
“春洛,他呢?”
一直守着她的人见她醒来十分惊喜,知道她问的是司璟,“出去了,想来不久便要回了。”
梦流莺毫无血色的面容松了松,春洛也是这些天来头次见她笑。
不过片刻又似极累的瞌上眼,话也轻了些,“你近些,我有事说你听。”
“夫人……”
放倒春洛后梦流莺也不着急离开,她的时间不多,今日也不能走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