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洛将她送到屋外,里头就由她自己去了。
温凉雨见人都不在了也是憋的狠了,乍一见到了梦流莺闭目无声的躺着有些难受。
她的阿姐之前明明好好好的,不过一段时日却成了这样。
这是自她出事后她第一次踏入这里,之前司璟在的时候没人能进来。
一时间感到无比委屈,凭什么她的阿姐还不让她看了,“阿姐……”
梦流莺有意识的时候温凉雨还在絮絮叨叨,听着耳边带着哭腔的声音,扰的她有些混乱。
她睁不开睁眼想开口却又无声,更没什么力气遂随她去了。
这是哪?她又在何处?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想了很久就是想不起来东西,脑袋在隐隐作痛,像是被人硬生生挖走了一块记忆。
“阿姐,他们都欺负我,哪里也不给去,不给出府,也不让打听你的情况。”
温凉雨越说越委屈,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唯一的亲人还昏迷不醒,一下子是真的哭了。
“要给你撑腰吗?”
听她哭了良久总算也有了些力气能动弹了,只是声线暗哑,出口后自己都有些征愣。
骤然听到回应温凉雨还不敢相信,擦擦眼睛看着已经醒来的人有点不知所措。
后知后觉反应,“阿姐,你终于醒了!”
闻言梦流莺皱眉,下意识反驳:“我不是。”她不是她的阿姐。
她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是谁。
温凉雨一顿,哭的更狠了,她真的很害怕,这里所有人她都熟悉,阿姐也不记得她了!
这次轮到梦流莺束手无策了,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你先告诉我你知道的,说不定之后会记得。”
“阿姐之前……”
“主子。”春洛的声音恰好响起,引得两人回头。
司璟挥开珠帘,人已至床前,他来得极快,春洛只来得及行礼,安静退到一旁。
司璟定定地看着床上的人,夹杂着屋外的寒霜,长身而立,像是隔着光年望着她。
他看着她不敢靠近,像是要确认什么,随即说道:“小莺儿刚醒让她先休息,你先回去!”
司璟开口赶人不容拒绝,温凉雨往梦流莺那处靠了靠,明显不想听他的。
不过须臾败下阵来,她害怕……
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慌,面对她这所谓的姐夫真的理不直气不壮,就是怂!
她现在这情况听话点总没错。
很快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梦流莺盯着他看并不打算说话,司璟走过去扶着她躺下掖好被角。
下意识的她想避开,“你是什么人?”梦流莺问。
面前的人很好看,五官轮廓分明,大红的衣衫如血染般艳丽,眸光也很温柔,像是画里走出来的。
“是夫君。”在她复杂的目光下纠正她。
梦流莺语塞,不再说话,在他强硬要求下躺了回去。
司璟守着她守了很久,目光未曾移动半分,怎么也看不够,指腹下是温润的触感,一遍遍描绘那柔和的眉眼。
菘蓝说能醒来就是万幸,之后虽只能小心温养,但总归是好预兆。
……
所有的一切如他所愿,她醒来后什么也不记得,他们回到这里,他继续当他的国师,她还是他的国师夫人。
一切都那么平平常常,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