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博呆立原地,显然没了闪躲的能力,公孙思源心中狂喜,只要杀了周博,师妹定然对自己死心塌地!郑思清并没有跟随公孙思源一起偷袭周博,反而他偷袭的同时,悄然远去,站在了一个不容易被人注意的地方,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幕。
看到公孙思源选的时机恰到好处,周博已经没了反抗的能力,郑思清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畅快的笑容。
纠缠了这么多年,今天终于要有了一个结!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周博必死无疑之际,公孙思源的长剑,终于刺中了他的咽喉。
叮!金铁交鸣之声响起……刺中了!公孙思源心头一喜,长剑中的真元猛地吐出,向着周博体内袭去!然而,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真元犹如泥牛入海,消失的无影无踪。
长剑之上不但没有传来刀剑入肉的感觉,反而传来一股强大的反震之力。
他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只见手中的长剑正顶在周博的咽喉处,竟然连他的皮肤都没有刺穿。
“这……这不可能……”公孙思源震惊了。
他的长剑是师门传承了数代的兵器,吹毛断发,削铁如泥,乃是世间少有的神兵。
可是如此利刃,竟然连周博的皮肤都没能刺破,这怎么可能?
一个人的皮肤怎么可能坚硬到如此程度?
公孙思源惊呆了,抬眼望去,正对上周博那双淡漠的眸子,顿时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周先生居然没事……”“连人家皮肤都没刺破,还想偷袭,真是笑话!”
远处的隐门众人,也全都愣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公孙思源仍旧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周博淡淡道:“你身为道门首席,居然做出如此龌龊之事,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道门……”公孙思源眼前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戏谑道:“我是道门首席,你不敢……”噗!一道冷冽的剑光闪过,公孙思源的脖子瞬间出现一道飚射的血线。
他捂着脖子,震惊道:“你……你怎么敢杀我?”
噗通!话音未落,他的身子便已栽倒在地。
这时,林无敌等人也来到了周博面前,见他似乎没有大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周先生,你没事吧?”
吴章问道。
周博摇了摇头,转身向郑思清走去。
郑思清由震惊之中惊醒,看着周博向自己走来,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她结结巴巴道:“周……周博,念在你我多年的情分上,求求你……不要……不关我的事,都是他自作主张,与我无关,不是我让他做的……”正在这时,张思勇忽然拦在了周博面前,沉声道:“既然是道门的人,还是交给我来处理吧。”
“多谢!”
周博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张思勇是怕自己连斩两位道门天骄,引起张淳风等人的不满,所以才拦住了自己。
这个人情周博当然乐的接受。
张思勇点点头,没在说什么,沉默地来到了郑思清面前。
“还有什么遗言吗?”
张思勇沉声道。
郑思清一呆,旋即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思勇师兄,真的是公孙思源那恶贼自作主张,与我无关……”“既然没有什么话要说,那就上路吧,下辈子不要再作恶了!”
郑思清话还没说完,只觉得心口一凉,浑身的力气迅速向外流失。
她低头看了一眼刺入胸口的长剑,脸上忽然爬上了一抹微笑。
此时她脑海中闪过的,正是与周博初次相识的画面。
那是的周博容貌俊秀,满脸青涩,待人真诚,一手绝妙医术,治好了自己多年的顽疾。
从最初的心怀好感,到他治好自己时,就已变成了爱慕。
当初决定与周博在一起,虽然有父亲劝说的因素在里面,但绝不仅仅只是为了获得五味酒而已。
只有她自己知道,当初之所以在一起,是因为心存爱慕。
可是……后来我为什么变成了那个样子?
得到了五味酒的配方,就一脚将他踹开?
是父亲的压力?
还是觉得感情中掺杂了利益,想快些结束?
郑思清已经记不得当初是怎样想的,只是当她再次看到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时,还是由衷的高兴。
这一瞬间,她泪流满面。
她很想大声告诉周博是自己错了,当初不该做那些伤害他的事,更不该为了五味酒就背叛他。
可是事到如今,一切都晚了!满心的悔恨,尽皆化作一串串泪水涌出了眼眶。
如果当初我没有做下那等恶事,现在我们的孩子都已经上小学了吧……现在……一切都结束了……郑思清心中想着,嘴角再次泛起了一抹微笑。
而后,她便带着无限的悔恨、追忆,以及一抹解脱后的畅快,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林无敌扫视众人,厉声道:“大劫当前,所有武林同道,尽是同门。
各家宗门的规矩或许不同,但却有一个共同点,残害同门者死!他们二人便是最好的例子,若有人再犯此事,绝不姑息!”
……众人没有因为赢得战斗而欣喜,因为每个人身边几乎都有好友离去。
张思勇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带着道门弟子,将公孙思源与郑思清两人草草埋葬。
休息良久,磕了十几颗丹药之后,周博的真元终于恢复。
众人再次上路,道门弟子在张思勇的带领下,默不作声的跟在了周博身后。
道门弟子的心中十分复杂,一方面因为自家师兄师姐的无耻行为感到羞愧,另一方面又因为他们的死而有些失落。
周博走到最前方,望着越来越近的正殿,心中涌起一阵阵期待。
这么年来,师父一直杳无音讯,如今终于要有答案,他怎么能不期待?
只是除了期待之外,他的心里还有一丝莫名的恐惧。
他确信师父还活着,可又怕到了最后,发现师父早已去世多年。
这种不确定的感觉让他有些烦躁,更重要的是,那种被人窥探注视的感觉再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