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在楚家的受宠程度,从家上上下下每个人每天回家的时间和频率上就能明显感受出来。
以前,家里除了退休的老爷子、老太太和在家照顾他们的徐叔、徐婶,其他人都很忙,加班晚归不算,出差几天不回更是经常。
可是自从叶子回来以后,一切都变了,不楚建军和谭夫妻,就是楚建国和谢媛,也都按时按点的回家,一顿饭都不想在外吃了,就为能多陪陪这个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的家伙儿。
与之相反,于妙妍的生活突然变得不适应了,纵然马上就要跟着楚彦北去旅行,可她心情还是有些低落。
“唉,也不知道叶子现在怎么样、有没有想我。这一下少了她,还真有些不习惯呢!”
刚从叶橙那里回来,一进家门,就觉得少了什么,不由躺靠在沙发上叹息。
楚彦北见此,紧挨着她坐下,并将她抱进自己怀里,笑着问道:“是不是感觉家里有个孩子挺好的?”
于妙妍窝在他怀里连连点头:“是啊,尤其是叶子,像她这样的朋友真是有多少都不嫌多啊!”
“既然不嫌多,那我们就努努力,多生几个!”
“可是我的是叶子啊,又不是……你不要总拐到我们身上来!”于妙妍抬眼白了他一下,声嘀咕,“都还没结婚呢,就天天把生孩子挂在嘴边,也不害臊!”
楚彦北用下巴轻轻的蹭了蹭她的脸儿,好笑道:“有什么害臊的,所有人都知道你我住在一起,生孩子不是正常的吗?”
“正常什么啊,我才多大?”
“成年了,可以生孩了!”
“可我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
“快了,马上就到了!”
“……”
于妙妍无语,她差点儿忘了,自己马上就要过二十岁生日了!
想到自己马上就是可以领证的人了,老脸不禁一红。
领证结了婚,就预示着可以洞房花烛了,某人终于可以不用再拼命克制、忍耐了。
可是……就某人强悍的模样,到时候她能不能承受得住啊?据第一次很疼的呢!
感觉身下女人的走神和颤抖,楚彦北眉头微微一蹙,不解的问道:“怎么,冷了?”
然后拿起遥控器就要调室内的温度,却被一双手阻止了。
“不是,我不冷!”
“那是怎么了?”
楚彦北不放心,一直追问。
于妙妍无奈,最后趴在在耳边,吞吞吐吐的出了几个字。楚彦北听完后哈哈大笑,捧着她通红的脸蛋亲了好几口。
“老婆,你怎么这么可爱呢?放心,你老公虽然很威猛,但一定很温柔,不会让你受苦的!”
“……”
于妙妍抱着他的腰把头整个埋进他怀里,不敢抬起,只觉要羞死人了。而楚彦北却心情大好,不停在笑。
室内温度适中、空气清新,萦绕在二人周围的都是甜蜜因子。
而与此同时,叶橙的住处,于妙妍刚被楚彦北接走没多久,就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惊得她和温暖久久不能回神,的屋子,更是充满着诡异的气息。
“你……”
楚彦好整以暇的看着床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女人,一面嘴角微勾,冷笑道:“怎么,看到我很意外?”
叶橙缓和了半天,也勾了勾嘴角,挑衅的看着他,慢慢开口,“怎么会呢?我每天都期待与你见面呢,可惜啊,你总是让人失望!”
“呵呵!”
楚彦冷冷一笑,推开试图阻拦的温暖,直接走到床边,俯身近距离与叶橙对视,眼中带着股狠劲儿。
“失望吗?放心,从今往后,我会让你从失望变为绝望!”
叶橙心跳有些加速,眼中闪过慌乱,但还是拼命的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你想怎么样?”
当年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情,她就没想过他会放过自己。就是因为心里太清楚了,所以这几年,不管遇到怎样的困难,她都没想过要找他,哪怕她知道他不可能不管叶子。
她就怕他一旦知道叶子的存在,会来和自己抢叶子,她不敢赌。若不是身体真的不行了,也不会以那样的式将叶子送到他身边。
可是现在,从他的言语中,她感觉到了恐惧,比死亡还可怕的恐惧。
她是死不了了,但她很可能从此失去她的叶子!
看着她好看的眼睛里渐渐凝起的惧意和警惕,楚彦笑了,心里畅快。
“对了,忘了告诉你,上午,我刚给叶子上了户口——我楚彦的女儿、楚家曾长孙女!”
“……”叶橙张了张嘴,却半晌不出话来。她知道他是来报复她的,他做到了。“你就不怕她的存在影响你的仕途吗?”
楚彦又笑了,笑容里满是讽刺。
“你觉得我楚彦真就那么窝囊吗?”
一个‘真字咬得极重,眸中更是怒意升腾。不知为何,叶橙秒懂了他的意思,惨白的脸上染了一抹红色。
“咳咳,那就好,希望你能做一个好爸爸!”
“放心,我自然会做一个好爸爸的,毕竟叶子也只有我这个爸爸了!”
叶橙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觉心口钝痛,脸色发白了。看得一旁的温暖急得不行,过来恳求楚彦。
“楚先生,我求求你,不要再刺激橙橙了,她身体才刚好一些,你也不希望令弟妹的心血白费不是吗?”
楚彦看都没看她一眼,双眼一直紧紧的盯着床上羸弱无比的女人。
“刺激?请问我哪句话刺激人了?我只不过叙述了一下事实而已,为何会被扣上这样一顶莫须有的帽子?”
“……”温暖气结,没想到这样的人竟也会如此诡辩。“楚先生,我知道你和橙橙之间有一些误会,但不管怎样,她都是叶子的母亲。请你看在叶子的面上,等她病好了之后再,可以吗?”
这回,楚彦的目光终于转移到了温暖身上,只一眼就让她生生打了个哆嗦。
楚彦冷笑质问:“误会?这位女士,我想你是对‘误会二字有什么误解吧?”
“……”
“床上的女人有没有告诉你她和我之间是什么样的误会?”
“……”
“我告诉你,杀子之仇、夺妻之恨不过如此!”
温暖连连后退,他受不了那样的直视,更回答不出他的问题。
对于叶橙和他之间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但具体细节就不得而知了。原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设计了一个男人而已,可看眼前的情况,她想的恐怕过于简单了。
眼睛不禁往床上看去,就见叶橙脸色依然惨白,但耳朵根部却是红的,脸上的懊恼更是还来不及褪去。
想了想,她选择了闭嘴,看看他到底会怎么做再吧,她毕竟只是个局外人。
楚彦对于她的识相感到很满意,也就不再针对她了,继续将炮火对准叶橙。
“怎么,不话了?你不是很能还很能写吗?”
着话,从衣兜里掏出两张纸,一新一旧,叠得整整齐齐。
叶橙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的“杰作”,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更是诧异地看着他。
这两张纸条,都是在她以为不会和他再有任何交集的前提下留的,可现在根不是那样的情况了,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没人比她自己更清楚上面都写了些什么。
只是没想到,都五年过去了,他竟然还……可见他有多恨自己了。
楚彦见她还不话,不禁把纸条展开,放到她眼前,尤其旧的那张,硬是让她看。
“好好看看你的罪证吧,免得怪我心狠手辣!”
叶橙只扫了一眼,便移开了眼睛。其实根不用看,她根就没忘记过。
她知道,自己当年的确太过分了,不该趁人之危……可她偏偏又不想向他低头,于是再次开口挑衅。
“我楚家大少,你能不能爷们儿点?对一个快要病死的女人耍什么威风?有种你等我病好了再较量!”
楚彦嗤笑:“怎么,想耍花招儿?你觉得我楚彦是那么没脑子的吗?”
“我可不敢瞧楚大少!不过嘛,您那么久都没能找到我也是事实,不是吗?”
“……”
到这个,楚彦就郁闷。
是他太轻敌了,以为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不要脸的女人,却没想到她竟是京城叶家的人。
叶家是什么家庭?纵然这个女人和叶家有些隔阂且失联多年,但该有的能力和人脉还是有的,隐藏个身份还是信手拈来。
所以,他吃了哑巴亏,也再次丢了人。
“好得很,五年时间,你前后给我上了两课!放心,我会感谢你的。”
叶橙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怼道:“用不着,我这人做了好事从来不求回报!”
“呵呵,是吗?”
不知为何,叶橙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笑得有些怪异,怕是在琢磨怎么报复她呢!
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道:“那当然了,求回报那还算什么好事啊!”
楚彦点头,似是很赞同她的话。
“你确实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活**,不然也不会替我养女儿这么多年。来呢,看在你把她教育得不错的份上,我还想着对你仁慈一些,现在看来完不需要了,因为你从不贪图回报!”
“……”什么叫替他养女儿?叶橙不满的看着楚彦,愤怒出声,“请楚大少人话,别拐弯抹角!”
“听不懂人话?”楚彦脸色冷了下来,“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即便你是叶子的母亲,我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叶橙也笑了,丝毫不示弱,“放心,用不着你手下留情,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好,我就喜欢强大的对手,希望到时候不要让我失望!”
楚彦完这句话,就转身往外走,看样子是不打算再继续了。
只是在门口处又停了下来,回头对床上的人道:“但愿你早点好起来,我不想落下一个欺负病人的污名,也不想等太久。”
话落,直接出门,大步离开。
温暖往外看了看,直到不见人影才拍着胸口呼气。
“真是太吓人了,他怎么就突然过来了呢?”
叶橙叹了口气,目光茫然的回答道:“早晚的事儿,现在来了也好!”心里总算踏实了,不用再日日担心。
“可是……”温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担心的事了出来。“如果,我是如果,如果他真的不再让叶子跟你见面,你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
叶橙如是回答。
其实她早就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但自己却给不出答案。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活着还不能见叶子,她会疯。
“暖暖,你我还能把叶子抢回来吗?”
温暖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想了半天才缓缓开口。
“抢估计是不行了,你也听到了,户口都上了,那可是楚家!”
“……”
“不过……合理的要求,作为叶子的母亲,你还是有权利的!”
母亲?权利?
颓然中的叶橙,听到这两个词,头脑中忽然一束亮光闪过,照亮了她整个人。
“谢谢你暖暖,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楚彦南最近回大院回得特别勤,原因无他,谁让可爱的叶子在家呢?
这不,在家待得实在无趣,便决定引诱家伙儿跟他一块儿溜走。
“三叔带你出去玩怎么样?”
“去找四叔和婶婶可以吗?”
“呃……当然可以了,不过先去别的地,后去找他们!”
叶子愉快的点头同意,然后叔侄俩便偷偷摸摸的出了门。
没办法,他们也想正大光明的,奈何老爷子和老太太不允许。他没正经,死活不肯让叶子跟他出门。
终于出来了,楚彦南不敢开自己的车,索性将徐叔的车开走了。而第一站,首先到了何真真家。
“咱们直接上去,我要给你真真姨一个惊喜,她见到我们家叶子一定会很高兴的!”
叶子没什么,任由他抱着上楼。可惜,按了半天门铃也没人开门,二人不得不原路返回。
将叶子放到儿童座椅上,楚彦南没急着开车离开,而是想打电话问问情况。结果,电话还没拨出去,眼角余光就看到不远处停下一辆车,而车里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何真真与她的助理。
此时的何真真,没有坐轮椅,只被助理虚虚的扶着,笑容得体的静候着那辆车离开。
而那辆车……
楚彦南蹙眉,怎么看怎么透着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