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手表,项北澜脑子里回想着林雪伊对他过的话‘这是我父亲送给我的,我从不离身。
“伊伊……。”项北澜眼里溢满了泪水,那灿灿如辉的眸子,闪烁着更加耀眼光芒。
林雪伊微微抬起项北澜的手腕,将手表放到他眼前:“我从不欠别人的,等我回来……还你这个人情,到时候,要还给我的。”
完,林雪伊深深的看了项北澜一眼,将富蓁蓁披在她身上的外套拿下来,轻轻放在了旁边,站起来,转身走了出去。
项北澜看着林雪伊离去的背影,眼泪终于还是滑落了下来。
回到病房,维已将一切整理妥当,只等着林雪伊回来,立即出发。林雪伊心里明白了,没什么,只是在一堆衣服里挑出了项北澜送给她的那套,放在床上,对维:“穿这套。”
维拿着衣服在手里摸了摸:“太冷了,这都什么天气了。”
林雪伊背对着维,拿起病床枕头上的那个崭新的手机,狠狠捏在手里,了句:“不冷,就穿那套。”
等维帮林雪伊换好了衣服,就跟着等在门口的季荣泽和罗齐放一起下了楼,季荣泽故意走在林雪伊后边,那身衣服,扎着他的眼睛,生疼。
出了医院,上车之前,林雪伊拿出一张纸条,递到罗齐放手里:“先去这里。”
今天这气氛不同往常,罗齐放不敢多一句话,只得看了一眼季荣泽,季荣泽也没话,只是点了点头。
林致远长眠的地是临江市西郊的一处风水极好,环境怡然的墓园,从这一点上看,林建国一家人也算尽了心。林雪伊一行人在墓园门口下了车,罗齐放立刻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大束鲜花,递到林雪伊面前。
林雪伊把花束抱在怀里,看着季荣泽:“谢谢你,有心了。”
维看在眼里,暗自欣慰,看季荣泽今天也是一身素净打扮,对林雪伊:“让荣泽陪你上去吧。”
林雪伊对季荣泽:“你伤还没好,上面风大,在这等吧,我让姐陪你。”
季荣泽微微笑了笑:“你自己心。”
林雪伊没再话,转身上了台阶,径直朝林致远的墓碑走了过去。
她把那束鲜花放在林致远的墓碑前,林雪伊抬手摸了摸墓碑上的照片,竟是一尘不染。
她站起来,对着林致远的照片:“信近于义,言可复也,恭近于礼,远耻辱也,因不是其亲,亦可宗也……,这段论语好难啊。”
林雪伊笑了笑继续:“你让一个8岁的孩儿背这个,觉得合理吗?我跟我妈抗议过很多次呢。”
“可我妈:‘你爸爸让你背的,你就好好背,原来,她也是站在你这边的啊。你知道吗?我花了很多时间才背下来的,又花了更多的时间才理解。”
林雪伊轻叹了一声:“我没有坏,过的……也还不错。”
她又慢慢的跪了下来,轻轻摸了摸墓碑上父亲的照片,:“你这个古板的老头子,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帅、最好的男人了。下次,我会带着世界上第二帅、第二好的……一起来看你。你会对他满意吧,我把自己交给他……你会放心吧。”
“我走了……。”
跟父亲告了别,林雪伊站了起来,转身往回走,季荣泽担心她的手不便,怕她再伤到,赶紧迎了上去,扶着她慢慢走下了台阶。
上车后,林雪伊又向林致远的墓碑所在的向看了看,轻声了句:“我们走吧。”
罗齐放才启动汽车,向着飞机场的向开去。蔚蓝的天空中,大朵大朵的白云随风迅速的移动着,一直跟着他们的身后,就像是为他们送行。
季荣泽和林雪伊一起坐在后排座位,他看到林雪伊又恢复了她惯有的清冷模样,既不悲伤也不哀切,倒比别人笑起来还好看些。季荣泽此时很想握住林雪伊的手,可他终究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