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北澜自从和林雪伊告了别,也许是受情绪波动的影响,一时力不济,便昏睡了过去,项雪飞不敢叫他,又怕他身体受不了,只能找了陈医生来。陈医生仔细检查了一下项北澜的身体,又测了心跳和血压,确定只是因为累了才睡着的,项雪飞才算放了心。
项雪飞和富蓁蓁就这么一直守着,富蓁蓁一只手拖着腮,想了想:“伊伊不会真的不回来了吧。”
“你那么希望她回来?”项雪飞一边吃苹果一边,看着哥哥内心充满矛盾。
“希望啊,伊伊挺好的,不过,我也是不希望她的手有什么问题。对了,你是不是早知道她要走?”
项雪飞不想瞒着富蓁蓁,没话,点了点头。
富蓁蓁在项雪飞已经满是胡渣的下巴上摸了摸,又硬又扎手:“我你怎么这两天情绪不对,还大早上给北澜刮胡子,你自己胡子都不刮呢。”
嘴上是调侃,富蓁蓁心里很感动,他知道项雪飞是个钢铁直男、铁血警察,细心是有的,可案件接触多了,难免有些冷漠。没想到他心里还有这么简单又温暖的一面。
虽然项北澜的状态比不得平时,可他还是希望在离别之际,哥哥能给林雪伊留下个好一点的印象,一想到这,项雪飞在富蓁蓁的心理又多了一份重量。
直到已经完天黑了才看到项北澜悠悠转醒了过来。项雪飞几乎是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坐到项北澜床边:“哥,你没事吧,我吓死了。”
项北澜睡了一觉,神也好多了,伸手指了指床头,项雪飞赶紧将床头调高,项北澜半躺半坐的靠在床头,看着项雪飞的着急的样子,淡淡笑了笑:“我饿了。”
富蓁蓁马上站了起来,穿上衣服:“我这就去买晚餐,让雪飞陪你吧。”
等富蓁蓁出了病房,项北澜对项雪飞:“你过来。”
项雪飞又坐近了一点:“怎么了?哪疼啊。”
项北澜看着弟弟那满脸的胡渣,老大的黑眼圈和乱七八糟的头发,心里酸酸的:“弟啊,让你跟着我受罪了,好几天没睡好了吧。”
一听这句话,项雪飞先是转过头看着黑漆漆的窗外,可只看到了自己的反光,又回过头来,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了,大颗大颗的掉在项北澜的病号服上。
他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脆弱,他一直觉得自己无坚不摧,的时候没爹没娘,只跟着哥哥,那么辛苦的日子都过来了,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击垮他了,他甚至觉得哭是件很娘们儿的事。他觉得自己此时此刻极其丢脸,哪怕是面对自己最亲的哥哥,也不能释怀。他明白自己为什么哭,因为只要哥哥能够平安无事,自己才算有个家。
时间过得很快,住院期间,来对项北澜探病的事务所的同事,项雪飞警队的同事,尤其是女同事,来了一波又一波,病房里的鲜花香气就没散过,惹的有鼻子敏感的陈医生一进病房就喷嚏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