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伊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黑了,季荣泽紧挨在林雪伊的背后,将她环抱在怀里,感觉到林雪伊醒了,季荣泽把她搂得更紧。
林雪伊偷偷笑了笑,:“怎么了?怕我跑了?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啊。”
季荣泽右侧着身子,压住了右耳,左耳根听不到声音,只是感觉的到林雪伊在话,自己又听不见,起了恶作剧的心思,他在林雪伊的手背上轻轻掐了一把。
林雪伊一下就坐了起来,在季荣泽脸上报复似的用力掐了一把:“你干嘛?听不见就掐人的。”
季荣泽也坐了起来,揉着脸颊,一脸无辜的看着林雪伊,心想:谁让你欺负我。
林雪伊抱着手臂想了想,上前趴在季荣泽耳边,大声的喊了一句:“我能问个问题吗?”
这个音量,一般人早就受不了了,可季荣泽无奈的摇了摇头。
“听不见?”林雪伊纳闷,季荣泽的右耳应该是听得见一些的,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是……劳累过度?林雪伊脸就红了。
季荣泽了解林雪伊,他知道林雪伊的脑袋又在脑补一些有的没的,伸手在她额头上敲了敲,又躺下来不理她。
林雪伊不甘心,把季荣泽拽了起来,又了一遍:“我能问你的问题吗?”
季荣泽还是一脸茫然,摇了摇头,装作完听不见的样子。
林雪伊这回慌了:“荣泽,你别吓我,你听的见吗?明明有好转了。”她在季荣泽的耳朵上摸了又摸:“都色字头上一把刀,看来是真的,你以后可别碰我了。”完林雪伊就要下床。
季荣泽笑了笑,不打算再为装下去,一把将林雪伊拉回到自己身边,压在了床上:“我听见了,你想问什么?”
知道自己被捉弄了,林雪伊白了一眼季荣泽:“你骗人,我不问了。”
“那别怪我不客气了。”着季荣泽欺身上来,又去扯林雪伊的衣服。
“好了,好了,我问就是了,别跟个中二少年似的。”林雪伊彻底服了季荣泽。
季荣泽趟回林雪伊的旁边,好整以暇的等着林雪伊问问题,他很开心,林雪伊终于想了解自己了。
“你耳朵怎么……?”林雪伊一时想不出的委婉的法。
“怎么聋的?”
“嗯。”
“我父母虽然在美国生活这么多年,依然家风保守,他们对我那么放纵,对盛泽却很严厉,而盛泽又没有丝毫不满,你不好奇吗?”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季荣泽苦笑了一下:“你当然没想过,因为你眼里根就没有我。”
林雪伊自知理亏,声抗议:“你还记仇的。”
季荣泽接着道:“我父母都是普通的职员,完是白手起家,年轻的时候一心想要多赚些钱给我好的生活。所以白天工作,晚上兼职,每天早出晚归。我两岁那年,有一次他们工作太累了,没发现我半夜发起了高烧,等到发现的时候,我已经烧坏了耳朵,左耳完失聪,右耳幸运有些,轻度耳聋。”
“那怎么去了美国?为了治耳朵?”
季荣泽点了点头,:“这是最重要的原因,当时国内的条件不比现在,几乎是没有好转的可能,还有可能恶化。我父母极度自责,带着我四处求医,效果甚微。最后决定变卖家产,孤注一掷带我来美国治疗。”
季荣泽顿了顿,叹了口气:“等到我手术成功了,听力有了恢复之后,我妈才跟我,当时他们是抱着治不好我的耳朵,就家一起不要活了的绝望心情,才做了这样的决定,他们承担不了毁了孩子一生的巨大心理压力。”
“荣泽,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不是也没告诉我你父亲的事情么。”
林雪伊歪着头想了想,:“那不一样。”
季荣泽将林雪伊抱在怀里,:“我不,一来是因为这是我父母的痛处,所以我从不提起。二来,就像你不告诉我你跟父亲分离多年的痛苦一样,因为你不需要同情,不需要被另眼相看。我是个男人,更加明白那种羞于承认自己的残缺,痛恨被人怜悯的心情。”
林雪伊心情复杂,看着季荣泽有些惋惜的点了点头,她原来真的根不曾了解过他,想到这,她有了一些自责。
季荣泽看出林雪伊的情绪,抓着林雪伊的肩膀,强迫她看着自己:“别想了,雪伊,不管以前怎么样,我以后要把所有的美好西都拿来补偿你。”
林雪伊释然的笑了笑:“可我已经拥有了那么多更加重要的西,何必执着于过去呢,你也一样,人这辈子就是有得有失,你不能奢望补偿一切。”
季荣泽看着林雪伊的眼睛,慎重的:“雪伊,你忘记这里的一切吧,等我们回了美国,就举行婚礼,好吗?”
林雪伊没想到季荣泽会这句话,她楞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林雪伊默默的想,这也许是她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