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资格这样和我话!”
“孩子都是天使,你也是母亲,怎么忍心伤害他们?”
“谁让他们有你这样的母亲!”
“楚潇潇,你可是为人民服务的**员,话要负责任,姑且不我这样的母亲怎么了,就一个孩子来人生下来都是平等的,受尊重的权利不容践踏!”
在公园出摊的人社会地位都不高,这句话马上赢得了很多人的赞同,大家纷纷附和。
“哟,这个样子还是**员呢,泼妇吧!”
“是呀,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凭事活着,谁也别给谁脸子看!”
楚潇潇面对着这种从未有过的不利形势,不禁气急败坏:“云朵儿你要干什么,发动群众战争啊?”
“我没那么想过,我只是请你厚道一些,不要口无遮拦的欺负一个孩子!”
“就你家儿子的样子,还用别人欺负吗,一个男孩子何以跟个兔子似的,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吧!”
云朵儿闭了一下眼睛,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这句话太剜心了,而且剜的正是地,让云朵儿来就有病的心脏一阵剧痛。
是的,舟舟的病都是颠沛流离的生活造成的,尤其是他爸爸出意外的事,更是成了他心中难以抹去的创伤,因为他是亲眼看到自己爸爸出意外的,从那之后,舟舟的胆子就更了。
“妈妈!”
舟舟惊恐的看着妈妈流泪,不住的翘起脚想替她擦眼泪,云朵儿抱着女儿蹲下来,揽着儿子:“对不起舟舟,都怪妈妈!”
舟舟笨拙的给妈妈擦眼泪,可是妈妈的眼泪擦多,他不由回头愤恨的看着那个对他们横眉立目的女人,四岁多的孩子已经听得出她自己的都是坏话,所以才把妈妈惹哭了的。
舟舟突然冲到楚潇潇面前,两只手胡乱的打在她的身上:“坏人,你是坏人!”
楚潇潇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下意识的想甩开这个孩子,不知是她的力量太大还是孩子体重太轻,她那么一甩胳膊,舟舟瘦弱的身板一下子向旁边跌倒在地上,并且惯性的在地上翻了个滚,整个人瞬间就跟个泥猴似的。
云朵儿看到舟舟要摔倒马上单手去接,但另一只手还抱着心心动作不灵便,晚了一秒,舟舟等于擦着她的手摔到在地上。
“舟舟!”她心疼极了,伸手去拉儿子,突然,心脏那里一阵剧痛有如电击一般,瞬间就击的她一动都不敢动,直接坐在了地上。
这时,一个平时总逛公园很眼熟的女人及时站了出来,她利落的拉起舟舟替他拍着身上的泥土,一边拍一边像很多自来熟的劳动妇女那样热心肠的:“妹子,我来我来,哎呦,我领孩子去公厕洗洗手吧,这摔得一身土!”
云朵儿一手抱着心心,一手艰难的捂着胸口,她抬头看看话的女人,她认识这个人,总在公园里遇见她遛弯儿,碰到的时候往往还和颜悦色的逗一逗两个孩子,而且,她还找云朵儿画过肖像画。
云朵儿点点头,这会儿她也确实没有力气把儿子收拾干净,胸闷造成的那种压榨感已经从身体蔓延到背部和手臂,让她整个人一点劲儿都没有。
“舟舟,让大娘带你去洗手好吗?”云朵儿虚弱的。
舟舟瘪着嘴,懂事的点点头,那个女人拉着舟舟的手一点点走远了,谁都没想到,这一走,母子两人从此便是生离死别!
一个和云朵儿相熟的卖儿童玩具的女人扶着她:“妹子,你这是怎么了?”
“我兜里有药,帮我一下!”
楚潇潇冷眼看着云朵儿在别人的帮助下吃了速效救心丸,内心深处却有点心虚和内疚,在校的时候,她就知道云朵儿的心脏不好,自己不会加重她的病情吧?
她有心送她去医院看看,又不想纠结在这种尴尬的境况中,便局促的咳了一声:“云朵儿,这车我是不是可以推走了?”
云朵儿没有看她,抱着心心坐在地上缓气,只是微微冲她话的向点了点头。
楚潇潇推车就走,走了好一会,像是被第六感指引着她回了一下头,正好看到云朵儿泫然欲泣的看着自己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哀伤和难过,与她目光相接的时候,云朵儿掩饰的匆忙垂下眼睛,神色十分黯然。
楚潇潇眼睛一热,云朵儿她很难过吗?是呀,她们曾是最好的朋友,是天天躲在一个被窝悄悄话的好朋友,可是,命运让她们爱上了同一个男人,从此再难相见。
楚潇潇决绝的转身离开,在不适合骑车的公园路上把车骑的飞快,好像这样,迎面吹过来的风就会把她不争气的眼泪给吹回眼眶了!
她不知道,她走之后云朵儿的生活突然间天翻地覆,简直是在十八层地狱里走了一遭。舟舟就这样丢了,连着领他去洗手的那个女人也再没有出现在公园里,或是C市的任何一个角落,他们彻彻底底的消失在人群中,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云朵儿天天以泪洗面,她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无能造成的,如果不是自己这副不争气的身体,如果不是她那么轻易的就相信别人,甚至如果不是自己破坏了楚潇潇的幸福,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舟舟是个病孩子,胆子的像一只兔子,他离开了自己该怎么活,他哭着找妈妈的时候怎么办,他会不会以为是自己不要他了,他要有多难过,他才四岁多……
无数无数的想法每秒钟都在折磨着云朵儿,每个日日夜夜,她连一时的睡眠都达不到,很多时候,她被思念蹂躏的心都要碎了,就抱着心心满城的转悠,希望在哪个不知名的街转角,会遇到自己走失的儿子。
陈海逸再也不能工作了,他从C市高中辞职,每天都守着云朵儿,就怕她出事。
那段时间,人们经常看到一个消瘦的美丽女人抱着她的女儿,在大街巷寻找她的儿子,一个英俊的男人面容愁苦的默默跟在后面,不时替女人擦汗,拾起她掉落的各种西,钥匙、手绢、甚至是不心落在地上的钱。
实际上,长期的失眠已经将云朵儿折磨的有些失常,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疯,是力体力熬到极限时,人出现的非理性和专注力缺失的一种异常。
但无论云朵儿丢三落四到什么程度,她的女儿她再也没有放过手,连陈海逸替她抱着都不行。
一个母亲的心已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