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嘴角的弧度渐渐上扬,“就你嘴甜。”
虽然她很清楚,自己的功劳不可能比专业心理医生的功劳更大,但高宬为了安抚她不安的心思,愿意主动讲出这样的话,单纯考虑他的心意,她都觉得很开心。
“我要去陪蔓蔓了,你忙工作去吧。”
“好。”两秒钟之后,他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俞看着黑掉的屏幕,抿嘴笑了。
果然不能期待更多,不过这样才更像高宬的做派。
他只会在不经意间,在你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出一些让你感动的话,却不会跟你搞太多套路式的浪漫举动。
她很喜欢这样的交流和互动。
她喜欢真正的绅士,而不是表演绅士的人。
真正的教养,不在模式化的举动当中,而在每一个容易忽略的细枝末节里。
比如,高宬敏锐地发觉了她对沈医生的顾虑。
在她还没有理清自己的想法之前,他就替她解决掉了有可能会出现的烦恼。
这不是由恋爱经验累积出来的能力,而是由于真正在乎一个人而催发出的强大能。
一个人表演爱你,很容易露出破绽。
而一个人真正爱你,也是掩藏不住的。
俞回到房间,跟杨蔓闲聊了一会儿。
两人吃了高宬为她们点的餐食,宾馆的自制酸奶的确很好喝,吃也都很可口。
扬言要看完《权利的游戏》第一季的杨蔓,在吃饱喝足之后,很快就睡着了,还打着有节奏的呼噜。
俞用手机录下她的糗样,随后关了大灯,来到窗前的桌上,继续看晴安留给她的件夹。
第一个件夹里部是日记形势的记录,写的大多是有关高宬的生活细节,也有一些晴安的独白,她的见解、感受和各种情绪。
看完这些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俞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和发胀的眼睛。
她又累又困,可她还是想趁此机会再多看一些。
扭头瞅了眼放在床边的塑料袋,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蹲下身,从袋子里翻找出从便利店买的两瓶咖啡。
正准备起身时,杨蔓呓语道:“妈……我不去,妈……妈……我害怕……我求你了……”
俞立马放下咖啡,坐到床边,轻轻地拂去杨蔓眼角渗出的一滴泪,抚摸着她的额头,像妈妈哄宝宝那样,用温暖的手掌给予她最大的安感。
杨蔓皱了皱眉头,又呢喃了几句无法分辨的梦话,才渐渐平静下来。
俞拍了拍她的后背,直到她睡安稳了,才拿着咖啡回到了窗边的桌。
这已经不是杨蔓第一次做噩梦喊妈妈,喊害怕,喊求饶了。
俞问过杨蔓,跟父母之间是不是有过什么不愉快的过往。
每次杨蔓都嬉皮笑脸地敷衍带过,不愿多。
那之后俞就意识到,再亲密的闺蜜之间,也会有一些不出口的秘密,倾诉不了的痛楚。
俞喝完一瓶咖啡,脑子清醒了很多,但人却变得有些倦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