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恒这个找事摆平之后,这一路上上都相安无事。
云锦书在里面闷了就出来和宋明峥聊两句,要不就逗得苏子恒跳脚,却磨了磨牙无可奈何。
转眼这离陈仓就不到半天的路程了,沿着面前的这条路再行个几十里就能到了。
苏子恒一脸的庆幸,这一路上他可真是受够了。
现在那个崽子又回车里面了,他才感觉自己能得到点消停。
骑在青骢马上,他眼睛不时斜斜的打量着旁边同行骑马的人,心里止不住的怨念横生,当初在金陵的时候,传言和云锦书极不和的两大头除了他就是这宋明峥了,可现在看来,他忍不住想爆粗口。
这一路上两人有有……好吧,就云锦书自己单面有有笑的,宋明峥只没笑。可是这宋明峥对他的态度怎么还不如对着那云锦书呢,好歹他和宋明峥也算一个阵营下,虽然这是第一次有机会共事,但怎么都是苏太尉旗下的大将,这……宋明峥怎么就不知道心眼子向着自己人呢?
他愤愤不平的心里想着,鼻孔里也哼着气,看着和云锦书坐的那辆马车拉车的两匹棕红色骏马差不多,这两匹马性子来就烈,是个能驰骋千里的汗血宝马,他们的祖宗是昔日跟随金陵开国君主一起在战场上杀敌的战马。所以这性子就是随了根的。只是往日里在丞相府过的憋憋屈屈的,来以为出来能撒欢,结果出来就是拉马车的活,还一拉拉这么多天,这两货心里怨愤,却又不敢反抗。
它们怕云锦书。
虽然好马都是只认能降服它们的英雄的,但这两匹马当初可真的是无法无天,而云锦书前几年的身子因为又受了损,根不可能训马,可就算不能亲身训马,她也有别的办法把这两匹马训的服服帖帖的。现在想起来两匹马都死死的记着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
这一路上看着和和气气的,云锦书在车厢里面闭着眼,脸色有些发白,比起刚出来那几天的气色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蔓青在旁边脸色担忧,她从车厢里面的暗阁里面拿出来一个瓶子,瓷白的温玉瓶子,上面没有一丝花纹,瓶口堵着个红绸子,她拔开口,一股纯粹的清雅的药香扑面而来。
可是想了想,那张清秀普通的脸上带着丝纠结,她咬了咬牙,又重新将瓶口堵上了。
那双杏眸黯然,这药就是催命的毒药,吃的多频繁,对身体的损耗就大。
终有一天彻底坍塌。
云锦书眼皮微动,闻到这丝药香,缓缓地叹了口气。
“收起来吧,蔓青,现在还不到吃它的时候。”
是药三分毒,这药虽是毒药,却也能救命。而且这药的草药虽不是那传中的草药,却也不是轻易能得来的。
是当初那两位老人家费尽心思折腾出来的,不易得,更不应浪费。
所以除非是迫不得已她才会吃一颗,蓄养神。
蔓青转过身去,心翼翼的收好,刚想些什么,就感觉到马车一顿,外面传来官兵斥喊声:
“什么人,敢挡在朝廷赈灾的车马前,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