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时间,我一直在青山上寻找着顽石,可是没有用,我什么都没有找到。山林里有着斑纹的石头太多太多了,我将我所找到的所有石头都放在了院子里,也不晓得哪一块才是顽石,哪一块不是,只是都一股脑的堆着,心里想着总会有一块是的。
这时候教主收到毒三姑的信鸽“鬼堡已经发现了,望教主圣女早归。”只是消息来得有些晚了,我们是在那时候准备离去的,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远远的望着他们将我们的住所团团围住,再逃不掉。
我随手抓了一块石头放在怀里。既然他们都来了,那便做好逃的准备吧。不过我是逃不了了,既然逃不了,那便留下来罢,和师兄死在一起倒也愿意。
我告诉教主“师父先行离开吧,他们凭借师父的能力逃走应当不难,不过若是带上我或是师兄恐怕便有些困难了。”
教主望着我,一字一顿的着“你若是能放下他,你也走得了。”
我望着教主,最后缓缓的笑了起来,随即大笑了起来“师父您应当是知道的,我为了这个人活在这世上,我为了这个人承受了一切的痛苦,我为了这个人如今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生的满头白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人,您让我离开他?”
对于我来,死去的痛苦,远远比不上我失去师兄的痛苦。
我盯着教主的眼睛,一字一顿的告诉他“我就算是死,也会和师兄死在一起,让我离开他?死都不可能!”
我望着教主有些震惊的双眼,忽然轻笑道“放心吧师父,我给天毒教留下了足够多的血液,他们不敢伤到天毒教的。就在我师兄的床底下。”最后我对他“我若是能活着,那我自然到做到,若是死了。”
我轻笑着,声音似乎传得很远,我“那便劳烦师父记得至少给我立一个的坟墓,将我和师兄的西都葬在一起便是。”
“劳烦了师父,珍重。”
最后教主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随后跳出窗施展轻功离开了。我并不担心他的安危,能坐上教主的位置,难道连这点武艺都没有?我倒是不信。
其实我知道我走不了了,我去找了师兄,师兄安静的躺在床上,呼吸声微弱。我的头靠在师兄的胸口上“师兄,我对不起你,我没能找到顽石,我救不了你,可是我好想见你,真的好想好想最后见你一面啊师兄。”
着泪水便落了下来,我站起来,我似乎又看见了,看见了多年前的那天,那个惹得我炫目的阳光,最后师兄向我伸出了手,我甚至模模糊糊的听见了师兄的声音“如果你没有地去,愿意跟我来吗?”
我好想见你啊,好想见你最后一面啊师兄。可是没法子了,真的没法子了。我好想你。
我知道触碰那幻影一切都会消失不见,最后我在幻影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幻影破碎了,我的心却愈发平静。其实,只要和师兄在一起,一切的一切,我都觉得不坏,哪怕是和师兄一起共赴黄泉。
我知道我出去会面对什么,我将师兄背起来握了一下师兄的手,师兄在我的身边,一切似乎都有了力量。我想:师兄你是又把力量传给我了吗?
我堂堂正正的,背着我的师兄从正门走了出去。外面有很多人,今儿天气很好,是晴天。
还是那个女人,鬼堡的汤倩,又是她。她轻声道“天毒教的圣女,好久不见。”她瞥了眼我身后的师兄,轻笑道“为了这个当初我没有杀死的人,你做到了着这种地步,找到了这里来,你很不错。”
我不话,我听着她继续问道“那天毒圣女,能否告诉我,你是否找到了顽石呢?”
我没有搭理她,环视周围都是人,我知道我是跑不掉的,所以我也没打算跑过。我望着天空,今天的天空很蓝,我已经许久没见过天空了,倒是有些不适,甚至眼中有些模模糊糊的刺痛感,可是这都不重要了。
汤倩也并不着急,静静的等待着,似乎等待着我开口。
院子里种着一棵桃树,已经开花了。风吹过来将桃花的花瓣吹得七零八落,轻轻扫过我的面容,亦亲吻着师兄。
师兄,我带不走你,我也不会走的,我永远会陪在你的身边。
我“我没有找到你会信吗?”
汤倩娇笑着,面容还是当年的角色,只是眼角多了些皱纹,看着比起最初相遇的时候,倒是老了不少。她“可是我怎么相信你呢?若你找到了顽石带着顽石走了,我怎么和娘交代?”
她似乎有些惋惜的看着我“若是我能做主,定要放你一条生路,可是不行。我鬼堡的宗旨便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动手!”
对不起师兄,我没能为舟舟和铃铛报仇,我也没能救你,我也没能带着你活着离去。
我看着我的鲜血和师兄的鲜血洒落在地上,滴落在桃花的花瓣上,风吹着花瓣将花瓣吹的好远好远。
我对汤倩最后的印象便是她惋惜的着“那便让她自然而然的死去吧,也算得上是我最后对这位天毒圣女的尊重了。可惜她执念太重,不能为我等所用。”
师兄的尸体在我的身旁,我颤抖着爬过去,将那块不知道是否是顽石的石头放在师兄的手上,慢慢的闭上眼睛。我想:若是真的是顽石,那便好了,师兄便可以得救了。
不知怎的,我听见师兄似乎在叫我“薇薇,薇薇?微微醒醒,你怎么又贪睡?”
血液从额头上滴落,滴在我的眼前,我模模糊糊的看着眼前的师兄,师兄蹲在地上望着我,随后舟舟和铃铛在远处挥挥手“师姐!师姐快来啊师姐!”师父在远处坐着,笑着“薇薇今儿个怎么这么贪睡?”
是幻觉吗?
我能感觉到我的手似乎是被什么触碰到了,我宁愿相信,宁愿相信这不是幻觉。
师兄笑着将我拉起来,笑着“薇薇今儿怎么这么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