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政的**,外敌的强压。泱泱大国——陈,已经不再如几十年前般的繁华。
陈帝十二年,从陈国的国都,有一支队伍正朝着辽国向出发。
长达三年的战争,因为这支队伍,而告一段落。
不知不觉已经十年过去了。
在辽国的国都上京的郊区,有这么一座宅院,面积看似占地数平,但楼舍简略,更有些残破不堪的景象。
离上京城不远的地,有一座土山坡,当地人也叫它鸡首坡。每天当黄昏将至的时候,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便会提着把竹剑归来。那孩子背着夕阳走来,看不清楚长相,身形明显比起同龄人来要更加瘦。当她再走近的时候,便才会察觉原来是个女娃娃。
她朝着那座宅院走去,步调由慢变快,似乎有什么西正在吸引着她。当她沿着官道回来的时候,就听见那陈国使者进上京的消息!
“郡主回来了!”家仆看见白风,便迎了上来,“郡主,陈国来人了。”
“嗯。”她点了点头,便将手中的竹剑交给了家仆,“这次可是我爹来了?”
家仆一听郡主这么期待的语气,不知从何起,连忙带着她进了内宅。
宅中此时已是一片白景,四周就不那么好的建筑,加上这一片片的白布,显得更加残破不堪,府内更是奴仆一片哭泣声。
白风不用想都知道,定是家中有什么事发生!
乳娘许氏见白风归来,却愣在前室,忙迎了上去,“郡主,老侯爷过身了!”
什么!
次日,陈国使者便向上京请了一封函。内容大致为,请辽帝准郡主白风往两国边境,为父送行。
辽帝准。
白风随着陈国使者,一路向两国边境前行。
入辽以来,白风未出过上京一步。此次若不是为父送行,还不曾行至如此之远的地。而此次来的陈国使者刘沫,为陈国的朝中二品大元,也曾是白风的父亲白津琮门徒。
此次陈帝派他而来,也是满朝上下觉得最合适不过的人选。刘沫初见郡主,虽然年纪尚轻,但却与候爷有着相似的面孔,更有三公主的眉目。只可惜现在她年纪,双亲却已早亡,更可惜的是,郡主却只孤身一人在辽国。
辽帝虽然准了白风送丧,但是路上却加派了辽国的将军一路监督。
几日后,人马便已到了两国的边境,鲁山。
“那便请郡主在此,为父践行吧,再远就请恕将军不能答应。”辽将元康道,将一众的人马喝令停于此处。
刘沫知到此已是极限,便命人将祭台摆上,又吩咐了家仆烧了一些往日听闻老候爷喜爱的酒菜。
“便请郡主,为候爷送行。”刘沫完,抱礼而跪。
陈国的随行使与家仆们也一道跪了下来。
“爹,原谅女儿的不孝,不能在您身边尽到任何点孝道。”白风跪下,举过酒杯,撒向陈国的大地。
有一个官兵向祭台向跑来,切声向元康道,“报告将军,在鲁山的山下,发现一名可疑的人。”
“带过来。”
两名兵将可疑的人押到一旁,并未直接向祭桌那过去。元康吩咐其他人看好郡主一行人,便也来到一旁。
“,你是陈国人还是辽国人。”
兵的可疑之人,身着褴褛,上身是陈国服饰,而下身却是辽国服饰,也难怪元康会这么问道。
那人披散着头发,脸上的土渍也弄了一脸,看着更像是从那个土堆里爬出来的一般。他双手被两人反扣,身体前倾,“草民,草民是辽国人。”
“辽人?怎么会穿着陈国的衣物!”
“人自幼便在边境,专门偷盗路过的陈国商贩。,来以为又可以干一票大的,不,不曾想,遇上了将军。”
“哼,来还是个贼。丢尽了我大辽的脸面,把这个人按军法处置,杖责二十,然后送到附近的衙门。”元康必不想理会这样的下贱之人。
可刚一完,回头便听见了白风喊了一声,“元将军,今日看在我为家父送行的份上,便不要再见血。”
“郡主真是宅心仁厚啊,可是这是我辽国的子民,还论不以你一个陈国质子话的地。”元康不屑地看了白风一眼,更像是一只老虎,随时可以弄死一只兔子一般。
白风又道,“我虽是陈国人,但到底此人也与我有缘,可否将军看在这一点面上……”白风从衣袖中,抽出一只翡翠虎牌。
元康一见,便呵了一声,取过。“今日,将军就看在世子的份上,放你一回,下次如若再犯,直接要了你命。哼。”
刘沫再收拾了祭桌之后,见郡主已不见身影,闻声赶来。
“郡主,没事吧……,那,那不是候爷的贴身之物,哎呀郡主,不必为了一个……”刘沫再瞧地上的那人,似乎觉得这人眼熟。
那人见刘沫也瞧着自己,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对刘沫点了个头。
元康的耐性也磨得差不多了,“你们在此分道杨标吧,郡主,便随我回上京。”
白风应了一声,转过身道,“麻烦刘大人向皇奶奶,皇舅舅问安。”
“下官谨记。愿殿下回去路上一帆风顺。”
两路人马在鲁山,向着不同的向离去。白风走前,回望了一眼陈国的山河,而正瞧那一眼,却被那人给看见了。
白风的家仆安顺跟在白风身边,“郡主,刚刚那个贼一直跟着我们的轿子呢,该不会是想对我们下手吧。”
“我们哪儿有钱让他偷呢,不管他便是。”
就算再穷,安顺也不会让那个贼有任何可趁之机,一路上几乎是拿着棍棒提防着那人接近马车附近。
直到他们顺利进了上京城。
“郡主,那人在门口硬是不走呢!”安顺这两天真是服气了,一路上从鲁山跟到了上京,郡主真是捡了一个“宝”。
白风放下手上的书,“哦?那我去看一眼。”
一晃,居然半年过去了。
这半年来,安顺总是欺负那被郡主收留的家仆——梧桐。但是每每安顺却总是那个受气,所以近半年来,也是陈国质子府里,笑声最多的几个月。
如今的白风已经年满十二岁,辽国有项规定,凡是年过十二的孩童,不论男女,必须要去书斋习。白风身为质子,却并不能享受这条规定。
她读的书,识的,几乎就是十年前,她来到辽国所带的卷章,还是她父亲亲自挑选的。白风早在几年前,将这几车的卷早已翻阅透。
不仅是不能同辽国孩童一起,包括武法,白风更加不能与其一同参加。
当时一同随着白风入辽的,除了五名家丁,一名乳娘之外,还有两名白津琮的贴身侍卫。时的白风见两人常常在院子里耍刀弄枪的,便也好奇地了些许的皮毛功夫。毕竟二人觉得,身在敌国,郡主必须习得自我保护的能力。
尽管武皆不能,但是在辽国内,不止只有这陈国一名质子。包括周边的邦为了与辽保持一种短时的和平,也会送质子入。
这些质子们每半年,都需要进入上京的皇城,向辽帝请安,当然主要的原因是辽帝是为了防止这些质子们或逃或反。
后天,便是质子入宫请安的日子。
“郡主哟,后天入宫,需要着哪些衣裳,哪些玩物,带哪几个人。”家丁中有一位将近五十,大家总管他叫赵伯,此人便是负责所有府里上下的主事。
白风耍着木剑,回了个神,便想起后天入宫之事。“一切照旧。”
“是。”
但是这次却与以往十年来的有些许变化!
就在入宫前的两个时辰里,往日里一起陪同进宫的安顺吃坏了肚子,两个时辰不停地往茅厕跑,脸色都惨白。白风无奈,想带着安康一同前去。却在此时,有人却毛遂自荐。
“郡主,我也想去,您看?我怎么样”梧桐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平日里,他几乎在后院里干着粗活,偶尔被找了茬才会到前室里找安顺拌拌嘴。
自从那日白风随着安顺到了府门,见到了坐在门前台阶上的那个人,或是突然的善心大发或是别的,“你想跟着我?你能干活儿么。”
梧桐一听,“我可以。”
那日,赵伯给了他一件得体的陈国衣裳,又让其他人为他烧了水洗澡。沐浴过后,梧桐摇身一变,居然是个二十岁的俊朗男子!
起前白风也好奇地打量着身前的梧桐,明明是一表人才,却为何如此地落魄?仿佛在他身上,有一堆传奇的故事等着他来告诉自己。
但是半年来,梧桐却没有这么主动地出现在白风面前。
“赵伯,替梧桐找件像样的衣服,他便替安顺与我进宫。”
年纪的白风,话间似有股大人的模样。她穿着件白绿色淡粉桃花裙,腰间挂着金环珮,世家公主的模样倒是有几番。放在往日,郡主穿得与家仆倒是没什么两样!
两人便入了宫。
梧桐跟着白风,距离不超过半臂之间,加上梧桐比白风高出去多,看上去倒像是梧桐带着女儿出门的感觉。
刚进宫门不远处,从前边儿迎面跑来一人,看样子岁数也不算大,十五六岁,穿着白大袍,黑尖帽。
“白风!我还以为今天你不来了呢!”金时看了一眼白风身后的人,“这人是你新买的?看着这么好看,该不是……唔。”
白风朝金时鞠了一身,“金公子,话可不能乱。”
“我什么了!你看你,这么着急,该不会被我中了吧。”金时走在前,白风走在后。
梧桐观察着金时,这人应该就是高丽来的三皇子金时。高丽国几乎每个皇帝都会送皇子进辽,为的是求得国家的和平以及辽国境内的粮食。所以相比于陈国的质子,高丽的皇子地位会更加高一些。
堂厅之上,辽帝耶律厚真及太子耶律青早已等候质子们的到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吧,”辽帝看了一眼白风,“白风郡主前不久刚丧父,今日不必进宫请安。”
“回陛下,既然身为质子,进宫就是应当。”
“好。但是就可惜了你的父亲啊,大豪就这样……唉,朕还是很喜欢你父亲的诗词,可惜再也读不到了。”
“谢陛下垂爱。”
梧桐站在家仆之中,看着自己家的郡主,不过才十一二,居然可以面对皇帝应变处如。
辽帝闲言也少了两句后,让各位质子随意品尝美食。却不过多食几口,却有个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启禀陛下,太后娘娘突然间昏倒在宫中。”
“怎么会突然昏倒?晌午朕才去见了母后,人还好端端的。”
“太医诊断,是太后娘娘中了毒。”
“中毒?”耶律厚真想了片刻不到,“来人,现在起不得有人随意进出宫中,开始戒严,给我一个一个慢慢盘查!”
太监应声退了下去。
此时正在进食的质子吗,也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杯箸,大殿里顿时安静地只听到殿外侍卫走动的声音。
“父皇,皇祖母此时中毒,时间也太过巧合了,正好是各国质子进宫的时候,父皇所谓无巧不成书,这几位质子,是否也应该盘问!”
辽帝看了一眼太子,好似中了他自己的心事,“各位质子也听见了,事出突然,朕虽不能怀疑诸位质子,但是为了以防奸人混杂在尔等中间。今晚朕就请诸位暂留宫中。”
“父皇的正是,为了突显我大辽的待客之道,便请各位住进我辽宫的皇子阁中。”耶律青着,用一种嘲谑的眼神一扫殿下的众人。
侍从很快地将各位质子带入了皇子阁中,虽是皇子阁,但是众所周知,这辽帝却只有太子这一位皇子。名为皇子阁,实为数一数二的冷宫。常年来无人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