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待了没一会儿就走了,是在司徒钰眼皮底子下红着脸离开的。
司徒钰坐在李琦的病床旁,没有受伤的手握紧水果刀,眼睛无神地看着手里的苹果,一点一点慢慢地削着。
温珈就蹲在司徒钰的旁边,眼睛紧紧盯着他的动作,生怕那锋利的刀不心刺破他细嫩的手指。
卧在病床上的李琦察觉到司徒钰的走神,皱着眉头道,“既然不想在这里何必勉强?”
司徒钰听到声音,顿了顿,若无其事地将削好的苹果放在旁边的盘子中,头也不抬地道,“我去洗个手。”
李琦不屑地轻笑出了声,果不其然地看到司徒钰的脸白了白,看着他僵硬地走进洗手间,心里莫名的快意。
完没有意识到自己这种诡异的心情的李琦,开心地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啃了起来。
司徒钰将水龙头开到最大,把自己的一只手手放下去冲洗,水一瞬间的红色没入水中消失不见。
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自己眼周青黑,面色暗黄,还是个断了一只手臂的残废,对了,还有是即将被心爱的妻主抛弃的雄性。
刚才在“温珈”身边坐着的时候他觉得她又熟悉又陌生,他又想起当初温歌温珈有双重人格。
呵,他明里暗里观察了温珈十年,她的神状况他能比她自己更清楚。
但是,在温珈的事情上,司徒钰不得不多想,会不会温珈从来没有用真心对待过自己?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就被司徒钰自我否决了。不会的,不会的。
也不知是为了服自己还是别的什么。
而今,温歌对温珈视而不见的态度也让司徒钰觉得蹊跷。凭借他多年察言观色的经验,温歌对温珈是真的好。
而态度的转折点在那场车祸,也许更早,在第一次温珈所谓的双重人格出现的时候?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温珈对司徒钰很是心疼,在他不心切到手指的时候,她还以为他会第一时间告诉那个床上的外来生物,没想到他会一个人在洗手间偷偷冲掉血迹。
如果是别的雄性指不定早就扑在雌性的怀里委屈地哭泣了。她早就知道司徒钰和一般软弱的雌性不一样,而就是这点不一样才能吸引到她。
可她不希望在面对她温珈的时候,司徒钰也用厚厚的壁垒把自己保护起来,她想融化那层壁垒,拥抱里面柔软的他。
关掉水龙头,司徒钰将食指伸到眼前,原无暇的指腹多了一道泛白的伤痕。他啧了一声,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太可惜了,如果真的温珈在的话,他一定会借机让她哄哄自己。
而一旁看着的温珈眼里的心疼快要溢出,没想到他已经开始自我厌弃了吗?
早就吃完苹果的李琦眼睛频繁望向洗手间的门口,司徒钰已经进去很久了。
在她第十次“不经意”地瞥向洗手间的门打开了,上下看了他几眼,还是那副死气沉沉地样子,扫兴地转过了头。
“我去叫人给你准备饭菜。”
“不用,白初会给我送过来的。”
“好。”
好?李琦疑惑地瞟了一眼司徒钰,原以为他应该有点什么反应,不是深爱着她吗?
记忆力那些死缠烂打的画面,还有面对其他雄性时像动物守护领地一样守护着温珈的司徒钰,难道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此时此刻的李琦完忘了自己是个雀占鸠巢的外来者,占有着属于别人的爱情,还不好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