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千程离开的时候,在房门口停了一下,问寒沉:“妹夫,你不去看看自己的儿子?”
男人正拿着热毛巾给黎相思擦脸,头也不回。
黎千程:“……”完了,他这侄子以后的日子肯定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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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城回意大利,是十天后。
黎相思晚上刀口疼,她不舍得离开,一直到黎相思好一些了,她才走。
走的时候还调侃了寒沉一句,“有你这样做爸的?”
儿子出生十来天,他一眼都没看过,一直在房间里守着黎相思。黎相思只要刀口泛疼,那男人恨不得把京城医院的医生给杀了似的。
这样的寒沉虽然很不沉稳,与他身上那股矜贵不符,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疼他的妻子入骨。
难能可贵的夫妻情。
所以颜城离开京城的时候,脸上都是带着笑容的。
没有什么能比她的丑宝余生幸福,更重要了。
坐了七个时飞机,到沁园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半。
进门时顾妈来迎接她,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礼貌地问:“颜姐路上还顺利吗?”
“很顺利。”颜城在玄关换了鞋,往客厅的向走,“司霆呢?”
顾妈:“少主还没回来,老夫人听您今天回国,她让我提前告诉您,今晚她要过来,与您商量一些事。”
颜城点点头,“好。”
她拿出手机,将拍摄的宝宝照片递给顾妈看,“顾妈,您看他可爱吗?长得和相思很像,五官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大了又是一个祸害万千女孩的妖孽。”
顾妈先是顿了一下,而后才恭谨地往颜城身旁靠了两分,看了一眼她手机里的照片。
看完,立马又退回来。
弯了弯腰,“很可爱,颜姐的朋友生的宝宝肯定不会差。”
见顾妈如此恭谨,颜城抿了抿唇。
虽然以礼相待了一个多月,她收敛语气,温柔了许多。但沁园所有的人,依旧很怕她。
“颜姐,我先给您去放行李,收拾一下房间。佣人给您做晚餐,您先休息会儿。”
顾妈离开后,颜城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电视里正在放映意大利的一部喜剧。
她拿出手机又给秦司霆发了一条短信,“司霆,我到家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对回复的速度很快,“在路上。”
颜城趴在沙发上看了半个多时的电视剧,听到林荫道汽车发动机的声音,立马从沙发上爬起来。
穿了拖鞋就往玄关的向走。
走到玄关打开门,欣喜的笑容在脸上凝固了一下。看到秦司霆的那刻,她也看到了他身后的颜倾。
虽对颜倾没了之前那么重的仇恨,但她依旧不喜欢她。
怎么可能会喜欢?
这辈子秦司霆年少的时光是颜倾参与的,秦司霆第一次面临生死,是颜倾将他救赎的。
“……”
她穿着拖鞋走出去,走到秦司霆身旁便挽上他的手臂。
在她碰到他那刻,男人手臂的肌肉缩紧了一些。她昂着头看着他,“疼吗?”
男人温柔地朝她笑了笑,“没事。”
高下在她搂上秦司霆这一刻,立竿见影地显现出来。
颜倾跟在他身后,他没有半分影响。她一来,轻轻碰他,他就会疼。
这可能就是女人自私的一面,面对这样的高下对比,颜城心里是喜悦的。
“城城。”颜倾跟在他两身后,喊了颜城一声。
颜城转过头,目光在她脸上落了一下,很是随意地“嗯”了一下。
语气中的不耐烦,谁都能听得出来。
进了别墅,颜城便拉着秦司霆在沙发上坐下,拿起手机给他翻看宝宝的照片。“我在温室里拍的,司霆你看他是不是长得很漂亮?”
秦司霆耐心地一张张看着她翻过的照片,“很漂亮。”
顾妈从二楼下来,看见客厅里,粘着秦司霆的颜城,以及站在一旁,望着他两的颜倾。
妇人走了过去,拉住颜倾的手,拉着她往餐厅的向走,笑得很慈爱,“阿倾姐,佣人做了您爱吃的米苏糕,先去吃点西吧?”
颜倾点点头,走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袋中药药囊。“顾妈,前几天看见您腿疼,我今天给您拿了药囊,用来泡脚。”
“我妈风湿很严重,用这个药泡脚,好了不少。”
顾妈接过她的药囊,将她的手握紧了一些,“二房的人都不是西,抓了您的母亲。少主会给您一个交代,把颜母带回来的。”
颜倾叹了口气,“秦伯晏以为我是城城,以为抓了我妈就能威胁我。”她偏过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颜城,“城城,不认我和母亲。”
顾妈:“威胁颜姐,质还是想拿捏少主。颜姐对您有偏见,您还是少出现在她面前,万一她在少主面前您几句不是,少主会苛责您的。”
“少主宠她宠得没有底线,我们都不敢抬头与她话,生怕犯了错。”
“城城还,顾妈您多包容。她其实就是个孩子,很容易满意,一颗真知棒棒糖她就能开心很久。”
顾妈摇了摇头。
走到餐厅里,拉开椅子让颜倾坐。她端了一碗面,放在颜倾桌前。
“许是颜姐不喜欢我这老婆子,所以看我不太顺眼。”
颜倾吃了一口面。
女人虽然长着与颜城一模一样的脸,看上去却一点都不像。她比较冷峻,总是沉着一张脸。
像一个被训练出来的机器,没有颜城那般灵动有神。
“我知道城城不太喜欢我,等接到我母亲,我就带她离开意大利,永远不会出现在城城面前,打扰她的幸福。”
她是一个多余的人。
在哪都多余。
她没有朋友,世界上也只有一个颜母想着她。
她有时候挺恨韩振北的,恨他曾将她记忆重组,把她安排进汉国un校。
如果记忆不曾重组,她断然不会做出那些女孩情窦初开为爱痴迷的事情。也就不会阻碍黎千程和侑夏,那么她或许还能和他们成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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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照片,颜城搂着秦司霆的手臂和他讲述自己在京城这十来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