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和妈妈一起看着春节联欢晚会,电视里,主持人正在倒数。
“五,四,三,二,一,新年快乐!”
窗外,“百花争艳”,一簇又一簇的烟花争相开放,噼里啪啦声不绝于耳。
若看得出神,电话这时候又响了起来。
“新年快乐!”沈则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
“新年快乐!”
“你能下来一趟吗?我有西想给看。”沈则程坐在车里,想起刚刚去拿的西,丫头肯定喜欢。
“现在吗?”若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妈妈解释了,刚刚扯谎楚蕊来了,现在该什么。
“真的有西给你看。”
“可是我妈妈那儿不好交代啊。”
“那要不?我去和阿姨?”沈则程想了想,觉得这是个可行的办法。
“算了,算了我自己。”若抹了一把虚汗,真折磨人。
“那我等你。”沈则程笑了笑,还隔着电话给了若一个飞吻。
“妈,我下去一下,楚蕊又来了。”若向来不会扯谎,搬出楚蕊,实属不易。
“又来了?那你要不要请她来家里坐坐?”妈妈觉得楚蕊这丫头也不容易,这大冬天的,一晚上来了两次,也不上来坐坐。
“不用了,她刚刚忘了个西,我下去一趟就行。”若眼睛都不敢看妈妈。
“那你早点回来,回来早点休息。”妈妈语重心长地道。
若一看到站在电梯出口的沈则程,就扑到了他怀里,沈则程顺势抱住了她。
“走吧,丫头。”沈则程把人带到车里,系好安带,就开车走了。
“去哪儿啊?”若还以为只是在停车场话呢,怎么还开车走了。
“带你去放烟花啊。”沈则程侧头看着身边的若。
“真的吗?你哪儿来的烟花啊?”若笑得发灿烂了,她好多年没放过烟花了。
“从唐明行那儿拿的。”沈则程刚刚就是去了唐明行家,唐明行家每年都会屯很多烟花,零点的时候,一起出去放。
沈则程也是一时兴起,大过年的,也没地卖烟花,唐明行可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唐明行痛心疾首,现在,他已经变成了沈则程讨好女友的工具了,苍天无眼啊,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兄弟,他不给,沈则程还要抢,这是什么人啊。痛哭pg
这边,沈则程带着若来到了江边,市里规定,为了避免火灾发生,这是唯一指定燃放烟花爆竹的地点。江边特意开出一片空地,用来放烟花,人群就站在这空地后头。
若下车的时候,寒风吹过,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沈则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披风,搭在若的肩头,自己去后备箱搬烟花了。
尽管寒风凌冽,也阻挡不了人们来这里放烟花,热闹热闹,好沾沾新年的喜气。若也就来过那么一两回,以前爸爸不喜欢凑这个热闹,妈妈也就遂爸爸,不带她来,现在看看这人头攒动的样子,才感觉到什么叫新年新气象。
沈则程抱着烟花放到那片空地上,还给了若一把仙女棒。
点燃后,烟花都唰唰唰地冲到天上,绽放了开来,五颜六色的斑驳火光映照在若脸上,沈则程不由得看得出了神,今年过年有丫头在身边,实属一大幸事,只希望以后每一年,身边都有这个人。
“许个愿吧,新年愿望,没准儿就实现了。”沈则程掐了掐若的脸,手感真好,难怪竹轻青也喜欢捏。
“好啊。”
若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模样倒是诚挚。
“我希望沈先生早点放下过去,重回乐坛,继续自己那未完成的梦想,也希望我和沈先生能长长久久。”
若这话并不是在心里想的,而是直接出来的,她就是出来给沈则程听的。声音虽不大,但也足够听力灵敏的沈则程听见。
沈则程确实听见了,恍了恍神。其实今天不应该告诉若这些往事的,可这些事在心里憋得久了,他一着不甚,就出来了,这丫头还放在心上了。
“你希望吗?”沈则程在若耳边轻声道。
“我希望啊,沈先生,你自己也是希望的吧。”若望向沈则程,眸子里,没有星辰大海,只有沈则程和他背后的烟花。
是啊,他大抵自己也是希望的,不然的话,他怎么会去了A市,那个所有人都在的A市,又怎么会走到哪儿都带着那把贝斯,又怎么会在看到就把无名乐队时,心头有一丝悸动,又怎么会在午夜梦回时回想曾经的那些时光。
可是他不敢再面对,他固执地认为,母亲的去世和自己有关,是他的错,他不该为了音乐,忽略掉那些重要的人和事,有些事,不该重蹈覆辙的。
“我相信伯母也会支持你的,她一直都很支持你,不是吗?”若再接再厉,她不想看到活得颓靡的沈先生,沈先生似乎天生就该在舞台上发光,让所有人为之倾倒。
母亲一直都很支持他,甚至希望他能在音乐上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番天地,到底,他还是辜负了母亲的期望,活得窝囊。
“是啊,她很支持我。”沈则程弯腰抱住了若,轻吻了她的额头,在她耳边轻声了句——“谢谢。”若抬起手,回抱住他。
这个新年,的的确确是个新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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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