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君懒得再听宇让胡八道,直接握着匕首朝宇让刺去。
宇让却不还手,只是躲闪,“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姑娘家的整天舞刀弄枪,心割到自己的手。”
姜君不去理会他,进攻的招式愈加猛烈。
但是宇让身法灵活,她一时间也拿得不够。
“老狐狸。”
姜君骂了一句,旋动匕首,招招刺向宇让。
她没想到宇让不仅会武,武功还挺高。
若她手上有剑,不定还能赢他。
但是眼下单凭一把匕首,宇让若动起真格,她恐怕难占上风。
突然宇让迅疾出手,抓住了姜君持着匕首的手腕。
眼见着就要被他带进怀中,姜君脚尖点地,飞速跃起。
只是手指脱力,匕首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她想趁着宇让弯腰捡匕首的空档偷袭,结果被宇让察觉,轻松躲过。
宇让晃了晃手中的匕首,笑眯眯道:“你心中那些九九,皇子清楚得很。
知姜君者,宇让也,非刘瑾戈也。”
姜君见一时拿他不下,便不再白费功夫,道:“我劝你还是赶快离开大岳吧。”
一个异国皇子,私自闯进大岳,她才不相信是为了见她,定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还没看够,不走。”宇让把玩着致的匕首,嬉笑道。
“我看你是见我没有被株连九族,不肯死心吧?”姜君冷冷看着他,淡淡道。
可能那个贼人出现时,宇让就已经在大岳,暗中窥视着最近发生的一切。
宇让哭丧着脸,喊冤道:“冤枉啊,我从未想过要害死你,至始至终,我都只想得到你。”
到此处,宇让顿了顿,脸色变得阴沉,“只可惜贾义太蠢,为了让你快点定罪,竟然逼迫两个士兵去御前作证,这不是将证据往刘瑾戈手里送吗?”
姜君笑了笑,道:“为了保住那两个士兵的命,我家殿下并未将他二人作为人证送到皇上面前。”
若被皇上知道那两个士兵做假证,定会将他们处死。
客气他二人家老性命都被贾义捏在手中,指证姜君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姜君与刘瑾戈商量后,决定放过他二人。
要洗清罪名,靠贾义和那贼人就够了。
宇让闻言,略显诧异,笑道:“没想到向来手段高明的刘瑾戈,也有心慈手软的时候,有点令皇子失望啊。”
姜君听言,鄙夷地笑道:“我家殿下手段再高明,也绝非滥杀无辜之人,这是他与你,最质上的区别。”
宇让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心怀天下的刘瑾戈却知道世间之事,要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也正是姜君最喜欢他的地。
若心中毫无敬畏,迟早会陷入深渊。
宇让听了她的话,似笑非笑道:“皇子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不过却是实打实痴情的坏人。”
姜君用看傻子的眼神打量着宇让,嗤笑道:“我想有生之年,是看不到真正的南楚二皇子是什么样子了。”
她倒是很好奇整日以纨绔模样示人的宇让,真面目究竟是什么。
不正经?胆怕事?心狠手辣?似乎都不是他,又似乎都是他。
宇让走近她,轻笑道:“待你随我回到南楚,只有我二人时,自然就知道了。”
着,他晃了晃手中的匕首,道:“这个匕首我收下了,就当是你送我的。”
“还给我!”姜君伸手就去抢,却扑了个空。
那把匕首是她花重金买来的,随身佩戴了五六年,甚是喜欢。
别宇让了,就算刘瑾戈来找她要,她也未必舍得给。
宇让一边躲闪,一边哀求道:“就送给我吧,回头我还你一个更好的。”
因为抢不回来,姜君气得跺脚道:“宇让!你还给我!不然我跟你没完!”
宇让一听,笑得更开心了,“我就喜欢你跟我没完,这个匕首皇子要定了。”
姜君闻言,哭笑不得。
无奈打又打不过,骂他,他开心。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这句话一定是用来形容宇让的。
可是她又不能一走了之,若她直接走了,便是任由宇让在大岳胡作非为,指不定他又会惹出什么事来,不定又是针对她的。
她呼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吧,怎样你才肯离开大岳,并且不再生事,不再给我带来麻烦?”
宇让盯着她,若有所思道:“你当真不明白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姜君黛眉微蹙,茫然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当然不明白你到底为了什么。”
至于宇让口口声声为了她,她当是胡八道。
若真是对她倾心,怎会一门心思要害得她被株连九族。
宇让叹了口气,苦笑道:“看来皇子一片痴心真的落了个空。
若不是为了你,皇子才懒得大老远跑到大岳来掺和刘家的那些破事,在南楚与我大哥斗智斗勇多开心。”
姜君抱臂看在墙上,垂眸看着地上一块一块破旧的石板,“宇让,你是不是时候受到了什么打击,以至于变成现在丧心病狂的模样。
你对我的一片痴心就是想尽办法置我于死地,然后将我从死地救出?
如果是,那你可真是白折腾了。
既然你来都来了,我便与你把话清楚了,省得以后牵连不断。
我对你的痴心实在不感兴趣,也不希望你对我有什么痴心,简而言之,我最厌倦理不清剪不断的关系。”
若宇让为了她做出什么不可弥补之事,连累其他事,倒叫她平添不安。
错误的感情就该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就像刘瑾元与李锦瑟那样。
宇让似乎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微微一笑道:“你跟刘瑾戈不是还未成亲嘛,皇子不急,咱们且走着瞧。”
姜君见他执迷不悟,无奈道:“你究竟喜欢我什么,我改掉还不行嘛。”
宇让认真思索片刻,回道:“喜欢你温柔体贴,知书达理,行如弱柳扶风,静如月下羞花。”
姜君扯了扯嘴角,她承认在无耻这一行,她彻底输给了宇让。
不仅如此,她甚至开始怀疑,刘瑾戈是否也是无耻至极,只是平日里让着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