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涨了,棉花还算涨得少的,米价涨得最快,以前,一吊钱能买一斗半米,现在,两吊钱都买不到一斗米了。”刘五秀直摇头。
“那你在乡里,有没有听附近村子,有人落草为寇?”萧琼枝又问。
“有呀,自从你有种叔和你爹他们从军后,附近村子这两天落草为寇的好多!不过,他们还算好,都是到邻乡去打劫,不打劫自己乡里人。”刘五秀有些庆幸地。
“没有用的,他们去打劫邻乡的人,邻乡落草为寇的,也可以有样样的来打劫我们。刘婶,你家粮食藏稳妥了吗?要是不够稳妥,得赶紧想办法,不然,很危险。”萧琼枝提醒。
刘五秀一个激灵,连忙:“枝儿,你的对。我马上回家再藏下粮食去。”
完,她就急吼吼往家里走。
狗子、石头看到了,赶紧也跟上去。
她却回头瞪他们一眼,声色俱厉地:“你们两个子不许跟着我,都好好呆你楚伯娘家,我等下藏好粮食,会过来接你们回家。”
狗子、石头只好止步。
他们回到屋子里,从衣袋各拿出几个圆锥状的坚果,递给萧琼枝。
萧琼枝仔细看了看,发现坚果的形状很像型锥栗,不过,它的头部被狗子、石头用枣树的树刺,从中间刺穿了一部分,看起来怪怪的。
萧琼枝问狗子、石头:“这个叫什么?怎么玩?”
狗子:“这个叫山栗子,这么玩就行了。”
完,他拿起一个山栗子搁桌子上,用右手拇指和食指,夹住山栗子头部那根树刺,用力一搓,山栗子就开始在桌子上自动旋转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
倒也有点意思,跟玩陀螺似的。
萧琼枝也拿起一个山栗子,用狗子示范的法试着玩。
第一次没旋起来,第二次也没旋起来,第三次旋了一会儿。
第四次、五次以后,萧琼枝就基适应过来。
半个时辰不到,她甚至已经开始玩得很溜了,狗子和石头都已经不再是她的对手。
正高兴呢,突然外面远远传来惊慌失措的尖利喊叫声:“乌七乡的光腚村强盗来了!大家快躲好、把家里西藏好!”
萧琼枝不由吃了一惊。
光腚村呀,光听这名字就很流氓,这些流氓还是强盗,肯定比一般的强盗更可怕。
难怪那个喊叫的人,要大家躲好、把家里西藏好。
只是,自己家里的西倒是藏好了,这人,可就不好躲了。
毕竟,光腚村强盗已经到达周家村,现在从家里跑出去,往山上逃的话,很可能来不及。
如果不想被他们发现、骚扰,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也就只有躲树上了。
不过,狗子和石头,平时都比较乍乍呼呼的,要是带他们一起躲,一准会被他们给暴露目标。
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神,萧琼枝开始吓唬他们:“狗子、石头,听到外面的喊声了吗?光腚村强盗来了!你娘一个人在家,一定不安,你们赶紧回去保护她吧!”
“好,我们马上回去。”狗子、石头异口同声答应。
别看他们平时对他们娘多有不满,关键时刻,还是很维护的。
几乎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冲出屋子,打开萧琼枝家的院子门,跑走了。
楚芸娘正在厨房做晚餐,听到动静,连忙试图跑过去关院子门。
萧琼枝这时已经从屋里出来。
她叫住楚芸娘,低声在楚芸娘耳边耳语了几句。
楚芸娘连连点头,放弃关院子门,从家里找出两件青色外套,给萧琼枝穿一件,她自己穿一件。
紧接着,楚芸娘去地下粮仓里,找来一捆又长又粗大的绳子,背在身上,又把下粮仓的木梯扛起来,放到后院靠院子西墙的较大香樟树下,搭好。
萧琼枝连忙抓紧时间,手脚麻利地乘木梯,飞快爬上香樟树,低头指点楚芸娘也爬上来,并帮她一起把背上的绳子取下来,两端紧紧拴在香樟树的枝头,将中间部分垂向地面。
忙完这一切,楚芸娘乘木梯爬下香樟树。
她咬牙扛起木梯,送回粮仓,从屋里找来一把剪刀,走向后院中间最大一棵香樟树下。
这棵树下拴了一个秋千架子,是周大智在三个月前,拴给她和萧琼枝荡着玩的。
她把秋千架子给剪下来,回到萧琼枝所在的树下,系在刚才丢下来的那截绳子上。
然后,她站到秋千架上,抓紧两边绳子,开始运力荡秋千。
萧琼枝也配合她的动作,在上面使了吃奶的力气,帮她推绳子。
荡啊荡,荡啊荡,荡高,不一会儿,就能时常荡到非常靠近树上一根手腕粗壮树枝的地。
这根树枝下面,还横生着几根可以落脚的粗壮树枝。
楚娘暗暗铆足劲,接连又荡了数次,才鼓足勇气,一把抱住那根树枝,并顺势站在下面某根树枝上,成功上了树。
萧琼枝连忙凑过去夸她:“娘,你好厉害!”
“枝儿才厉害,如果不是你,我根想不到,还可以这样上树!”楚芸娘稳住身形,从怀里掏出手帕,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笑着。
“哪里,我的办法算不上很好,换上我自己,就不一定能成功,主要还是多亏了娘是秋千好手。”萧琼枝继续夸。
楚芸娘想想,确实也是这个理,自信心一下子高涨起来,很兴奋地:“那等明天春天,我把荡秋千的法都教给你,让你也成为秋千好手。”
“好。”萧琼枝笑眯眯。
“开门!再不开门,我可就要砸门了!”这时,较远处突然传来吆喝声。
站得高,看得远。
萧琼枝循声望,发现在王春花家前面的一户村民院子门口,站了七个人。
有两个是女的,面相看起来都很尖酸刻薄。
剩下五个都是男的。
一男獐头鼠目,面相阴损、目光狠辣。
一男长得倒还算不难看,不过,面相漠然,目光奸诈。
剩下三男,长相都非常大众化。
一个偏矮胖,面相凶恶;另两个清瘦,但面相猥琐。
“这是周有求家,听你爹,他来应该也要从军,不过,乡里招兵的人,前几天看到他后,可怜他腿脚不便,让他回家了。”楚芸娘收起秋千,顺着萧琼枝的目光看了下,耐心解释。
“哦,我记起来了,他是不是有个嫁不出去的继女,叫碧篱朱?”萧琼枝好奇地问。
“是的。”楚芸娘点头。
“原来是他们家呀。”萧琼枝明白了。
她曾经从狗子、石头嘴里,听过一些关于碧篱朱的情况,还因为这事,无辜被碧篱朱乱骂过,对碧篱朱没有好印象,原有些担忧他们家的目光中,多出几分兴味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