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郑邦很肯定地回答。
“那,我家族的其他长辈,比如我的爷爷、奶奶,最喜欢的,是我,还是我的其他兄弟姐妹?”萧琼枝又问。
“枝儿,这些暂时还不便告诉你!”郑邦突然意识到、萧琼枝是在套他的话,不肯再回答了。
萧琼枝有些郁闷地嘟起嘴:“舅舅,我想知道我有哪些家人,大家之间相处得怎么样,也是为了以后相认时,能够心里有底,不至于出什么纰漏。”
“而且,反正我只是问你,我和家人之间的关系,又没有问你,大家都是什么身份,你有什么不便的?”
“枝儿,你不必试图服我。你的身世,在目前,你知道得少,对你有利。我不可能再多一个字。”郑邦完,就把萧琼枝从背上放下,抽出腰上的剑,去附近砍藤条。
看来,从他口里套身世,比从楚芸娘口里套身世,更难。
萧琼枝有些无奈地耸耸肩,从老虎的身边,绕到那头野猪的身边,好奇地去看它的大肚子。
从外观来看,它的肚子很圆。
靠腹部两侧,两排那什么,又大又长,还透出股淡淡的奶味儿来。
靠后腚以下位置,并没有垂下公猪会有的那对西。
可以很确定,这应该是一只母猪。
郑邦之前,它肚里怀有不少野猪仔,打算留它一条命,帮它把野猪仔生下来,让楚芸娘养着,每个月杀一只给自己吃,也不知它能不能撑到把野猪仔生下来?
萧琼枝把目光、移向它被老虎咬伤的脖子,发现那里,正在缓缓流着血。
再往上看,发现它微张着嘴,一双细混浊的眼睛,有气无力地怔怔地看着自己,目光中,仿佛带着几分祈求?
萧琼枝怀疑自己看错了,瞪大眼睛,细看了看。
结果,发现还真是这样!
她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连忙转头冲郑邦喊:“舅舅,你快过来看看,这头野猪怎么了?”
“好!”郑邦立刻拖着几根砍断的粗大藤条,走了过来。
“这只野猪快要不行了,应该是希望我们,帮它把它肚子里的野猪仔,给顺利生下来。”郑邦只扫了一眼野猪的目光,就很笃定地。
原来是这样。
萧琼枝不由好奇地问:“舅舅,你能帮它这个忙吗?”
郑邦想了一下,:“它肚子里的野猪仔,应该离足月还有好些天,否则,它还有一口气在,完可以自己生下来,不必求我们。”
“如果我现在给它剖腹,帮它把野猪仔生下来,野猪仔能不能存活,还很难。”
“还有,它和那只老虎,我今天都得拖回去,到时,一只手拖一只,根空不出手来,拖它的野猪仔。”
“没关系,舅舅,你可以用藤条,编一个笼子,在里面铺上软草,把野猪仔放进去,交给我拖回去的。”萧琼枝出主意。
等野猪死了,它肚子里的野猪仔,就必死无疑。
她还是希望郑邦能帮它把野猪仔生下来,哪怕能活下一只,那也是好的。
毕竟也是一条命,即使以后养大,会宰杀吃肉,至少让它多活了些天数。
“不用你拖,藤笼是可以编两根藤绳,背起来的,到时,我把藤笼背在肩膀下,你坐在我后颈上,就可以了。”郑邦受萧琼枝提议的启发,灵机一动,朗声答。
“好的,舅舅,你快给它剖腹吧,它的眼神好像已经开始涣散了!”萧琼枝一直在仔细盯着野猪的动静,心里很着急。
郑邦其实也在留意着野猪的动静,并没有发现它的眼神,有涣散的迹象。
他心里明白,萧琼枝这是关心则乱了,但不打算为这点事,反驳她,直接顺着她的意思,抬起剑,轻轻朝野猪肚皮中间偏后位置,划出一个约摸一米长的口子。
立刻,从那口子里,就争先恐后掉出一个又一个,圆滚滚的大血球团子。
郑邦抬起剑,轻轻朝那些血球团子上,各轻轻划出一个约摸一尺长的口子。
立刻,又从那些口子里,各缓缓钻出来一头黑乎乎的野猪仔。
它们像刚睡醒一样。
有些半趴着身子,摇晃着脑袋,眨巴着迷糊的眼睛,左看右看。
有些则顺势躺在口子边,微眯着眼睛,轻轻喘气。
都显得怪可爱的。
萧琼枝在郑邦用剑,斩断它们身上一根跟血球团子连着的脐带后,瞪大眼情,凑近它们,试探着伸出手,去摸它们的脑袋。
它们居然并不排斥,有些甚至还向她发出萌萌的“哼哼”声,伸出前肢上的爪子,轻轻挠她的手臂。
萧琼枝的心都要化了。
她把它们都一一抱到、它们母亲的眼前,让它们母子相认。
它们的母亲挺顽强的。
之前,萧琼枝明明觉得它的眼神都要涣散了。
现在再来看,它的眼神居然很明亮,像刚被水洗过一样。
尤其当萧琼枝、把每只野猪仔,抱到它眼前时,它的眼睛放着光,显得神极了。
“枝儿,这只野猪马上就要不行了,你别光顾着抱野猪仔跟它相认,得让它们抓紧时间,从它身上,补充体力。”郑邦这时已经忙完接生工作,他指了指野猪身上的两排那什么,提醒萧琼枝。
萧琼枝赶紧照做,顺便也数了下,野猪仔的数量。
这才发现,一共足足有十九只!
好多呀。
要是都能养活,可真是赚到了。
萧琼枝兴奋得团团转,眼睛紧紧盯着那十九道野猪的身影,百看不厌,孩子气十足。
郑邦忍不住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才走到一边,按照她的想法,用刚才砍的那几根藤条,编藤笼。
约摸一刻钟后,藤笼编好了。
他用剑从周围挑细软的草,割了好几把,铺在笼底,把藤笼拎到萧琼枝跟前:“枝儿,等野猪仔吃饱了,你就把它们都放这里面来吧。”
“好的,舅舅!”萧琼枝没想到郑邦的动作这么快,笑眯眯答应。
这时,日将西斜。
郑邦抓紧时间,又去砍藤条,把它们分别做成两个像筏子一样的藤垫。
一个藤垫上面,绑着那只老虎;另一个藤垫上面,绑着那只野猪。
两个藤垫前端,各用一根粗藤条牵系着,看起来,便实用。
萧琼枝心里很佩服郑邦、这随时随地都能设计出实用的西,来打理好一切的能力。
她站起身,把最后一只吃饱的野猪仔,放入藤笼里,笑着打趣他:“舅舅,你实在太厉害了,不如,我以后叫你万能舅舅吧!”
“枝儿,你觉得我厉害,是因为你身边,暂时没有比我更厉害的人。其实,这世上有很多人,都比我更厉害。我最多只能算有能,绝对不能算万能。你可以考虑叫我有能舅舅。”郑邦微笑着摇了摇头,难得风趣地。
“好的,有能舅舅!”萧琼枝有些意外,立马甜甜一笑,从善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