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胸口被人踹了好几脚,内伤太严重,我手里只有一粒暂时保命的药,刚刚已经给她服用了,暂时,她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不过,这粒暂时保命的药,只能保七天,七天以后,她必定不行了。”郑邦沉声地。
他这粒暂时保命的药,并不能真正保命,却可以让受伤垂死之人,一下子像回光返照一样,变得生龙活虎,是世家大族养的密探,身上必备之药。
他特意留着一粒在身上,原是打算,在万不得已时,给他自己用的。
这次,一时不忍心,给刘五秀服了,他虽然不后悔,但是很遗憾。
“我懂了……”萧琼枝的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
她别过头,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擦干净眼泪,回到屋子里,温声问刘五秀与周大勇:“刘婶子、二叔,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我们是被骗来的!”刘五秀提起这事,就恨恨不已。
她指着晕倒在地的一个大汉,特意用力踢了对一脚,才接着:“我们来在一个叫锦绣街的地,卖狼肉。生意还很不错,卖了快两只狼的肉了。”
“这时,这个人突然跑过来,骗我们,他家主子,听了我们卖狼的事,愿意以一两五钱银子每斤的价,部买下。要我们把狼都送到他们府的后门口,他家主子会在那里,给我们钱。”
“我们信以为真,就让他上牛车,给我们带路。”
“结果,才到后门口,这个人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砖头,突然一砖,把大勇给打晕,然后,和从后门走出来的另外三个人,一起把我和大勇,带到了这里。”
“那么,这个畜生是早就在这里等你们了,还是后来才过来的?”萧琼枝觉得这事,透着古怪,指着晕倒的朱玉,沉声问。
刘五秀有些郁闷地:“他是早就在这里等我们了。当时,他身边还跟了一个长脖子女的。”
“他对我们,是长脖子女的给他通风报信,他才知道、我们今天会来县里卖狼肉的。”
“那个女的长什么样子?她怎么不在这里了?”萧琼枝沉声问。
“那个女的脸上蒙了块白帕子,我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不过,她看到我和你二叔后,马上‘抓错人了。”
“我还以为她会放了我们呢,她又‘这两个有可能是一伙的,,让这个畜生-”到这里,刘五秀指了下朱玉。
她特意用力踢了对好几脚,才继续:“长脖子女让这个畜生审问我们,交待你们的下落,还当着我的面,给你和大英雄,各画了一幅画像,让这个畜生,再派人在县城里找,然后,她就走了。”
看来,这个长脖子女,既认识自己,又认识郑邦。
不然,不可能画得出自己和郑邦的画像。
只是,自己和郑邦今天来县城卖狼肉的事,应该只有周家村、徐家村的人才能提前猜到。
而周家村、徐家村的人,都知道郑邦的厉害,应该不可能,蠢到只是指使朱玉、和他的几个手下,来对付自己和郑邦这种地步。
萧琼枝一时之间,实在猜不出,长脖子女的会是谁,索性懒得猜了。
她随手扯下朱玉身边、一个手下束发的发带,用来蒙住朱玉的眼睛,然后,指着他,对郑邦:“舅舅,我要审问这个畜生,麻烦你把他弄醒,制住他新的穴位,让他除了能话,不能动弹。”
郑邦马上照做。
“朱玉,你现在是被我,关在城郊的地下密室里,只有老实回答我的每一个问题,才能活命,懂吗?”萧琼枝在朱玉醒过来时,抽出他身旁一个大汉腰上的刀,架到他的脖子上,沉声恐吓他。
朱玉来正准备大喊大叫求救的,感受到脖子上刀锋带来的凉意,又听了萧琼枝的话,他吓坏了,老老实实地答:“我懂。”
“是谁指使你,今天派人去抓楚芸娘女儿的?”萧琼枝开始提问。
朱玉如实答:“一个长脖子女的,她自称是楚王上宾回还君-梦回还的女人,并没有告诉我,她的具体姓名,还蒙着面,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原来是她!
萧琼枝却已经即刻想到,这个女的是谁了。
她沉声又问:“这个女的,是怎么指使你,抓楚芸娘女儿的?”
朱玉答:“昨天下午,她来找我,她知道,我姐跟楚芸娘有仇,愿意帮我们,一起对付楚芸娘。”
“她还楚芸娘的女儿,今天会跟楚芸娘的表哥,一起来县里,卖狼肉,只要我能让人抓到他们,交给她处置,她就给我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可不是个数目,这个女的,为了对付自己,真是舍得钱!
萧琼枝在心里冷哼一声,继续问:“你知不知道,这个女的现在哪里?”
“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不过,我怕她话不算话,昨天让人跟踪她了,发现她昨晚是住在南大街甲胄客栈。”朱玉有些得意的。
这倒是条十分重要的线索。
萧琼枝很满意。
她把架在朱玉脖子上的刀,移开,从朱玉衣上,割下一大片布,示意郑邦帮忙,把布强行塞进朱玉的嘴里。
忙完这些,她转头问刘五秀:“刘婶子,你被抓到这里来时,都有谁踹过你?谁踹得最重?”
刘五秀想了下,认真答:“这个朱玉,还有地上躺着的这四个畜生,都踹我了,都踹得很重,每踹一下,我就吐一口血,喏-”
到这里,她指着脚下几滩血迹,:“这些血,都是他们踹我时,我吐的。”
萧琼枝不由想起了,郑邦刚才悄悄跟自己的那番话。
她的眼泪,又要涌上来了。
她仰起头,不让眼泪夺眶而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刘五秀:“刘婶子,你怎么这么傻?我舅舅功夫高强,你是知道的,这些家伙,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为什么你不把我们的下落,告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