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周远冬“唉……”地长叹一声,继续:“京中派来的兵部侍郎秦大人,上回过来时,特意亲自带人察看过、我们村那十来个从军族人的尸体。”
“据他和他的人,从有钱身上的箭伤来看,有钱应该是做了逃兵,被我们楚军给按军纪射杀的。”
“啊?怎么会是这样……”王春花爹震惊极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周围的人们听到,也是很惊讶。
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妈:“上回在主子家,听王春花亲口起有钱得了大智接济的钱,从来不还的事,我就了,想不到他居然是这种人,我那两个儿子眼神真是不好,这些年,都看错他了。”
“现在,他做了逃兵,我两个儿子跟村里其他从军的族人,肯定会受他连累的,他跟王春花一样,简直就是害人!”
另一个六十多岁的大妈:“就是!我记得上回跟在你后面,我那三个儿子眼神也不好,这些年,也一直把有钱当兄弟,希望老天保佑,他们这次跟有钱一起从军,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没想到,这还真是出事了!”
“有钱这孩子,算是我从看到大的,我也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人。哎!”一位近七十岁的大叔,听到这里,重重叹息。
“我记起来了,远长大哥,你当时就是跟在我后面话的,恰好也是的这句话!”六十多岁的大妈目光一亮,提醒近七十岁的大叔。
近七十岁的大叔有些惊讶地看她一眼,:“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不记得过这话了。”
“我也听到你了,远长!”周远冬身边一个老太爷提醒。
接下来,很多人开始七嘴八舌地低声议论、周有钱以前的种种事迹,看向王春花和王春花爹的眼神,都带上了鄙夷。
王春花爹有些招架不住,一个劲给大家鞠躬,并:“对不住大家了,都是我家春花不好,把有钱给带坏了。”
周远冬只好扶住他,用眼神制止大家的议论,提醒他:“周老兄,关于王春花让大丫、把我们村孩子的拜年西,都骗走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王春花爹不假思索地:“我代她还。我带了二十两银子过来,族长,你抽空拿这些银子到镇上重新买红蛋和花生、瓜子之类零食,匀分给孩子们吧!”
完,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里面是一个整锭银子和一些块的碎银。
刘五秀麻溜跑回家,拿出一杆称来,帮他称了下,果然是二十两。
周远冬放心了,接过那袋银子,让王春花爹带王春花和大丫,一起回王家村,同时,叫上几个大叔,把大家上回送给王春花的淮山、茯苓,都挑往王春花爹家里。
王春花应该已经在一边,听到了关于周有钱是逃兵的事,她爹来拉她走时,她挺配合的。
倒是大丫,居然不肯走,被两位大妈拉到院子门口边时,趁机抱着院子门栏,大声嚷:“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和娘,我爹可是大英雄,你们不能这么对待大英雄的家人!”
“大丫,别瞎了,族长爷爷刚告诉我们,你爹是逃兵,之前是为了你爹的名声,才没把这事给公开的!”石头突然大声提醒大丫。
之前大丫骂萧琼枝,还想打萧琼枝,让他心里十分不爽,他现在是故意要这么大声,好让大丫当众丢人。
“你瞎,我爹明明是大英雄,怎么可能是逃兵?你和萧琼枝的爹才是逃兵呢,不然,这回村子里死了十几个从军的叔伯,怎么会没有他们的尸体?”大丫不服气地反驳。
石头被激怒了,下意识:“哼,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和枝儿的爹都是真正的大英雄,还是大将军!前阵子,他们都悄悄押着坏人回来过,后来还是跟秦大人一起去楚京的!”
“我爹临走时,跟我过,要我好好读书,以后,我娘是要封诰命夫人的,我和我哥也是要做将军府的公子的。你大丫这种逃兵生的死蠢货,以后就是想进我们家做丫头,我们家都不会要的!”、
“石头,真的假的,你爹和主子爹什么时候押着坏人回来过?”一个围观的大妈,听到这里,目光一亮,立即凑上前问。
石头老实:“就在上回我们发现河里有尸体的那几天后。”
“而且,不仅仅是我爹和大智伯回来了,还有有建、有勇、有多、有余、有勤、有荣、有心这些叔伯也回来了,他们部立了大功,做了将军,最低也是从五品呢!”
“知县大人才是七品官,这么,我儿子做的官,比知县大人还要大了?”又一个围观的大妈凑过来,兴致勃勃地问。
她根忘了,石头只是一个孩子,是不会懂得这里面的道道的。
相对而言,周远冬在这面,才是比较有见识的。
他代替石头回答:“远丰媳妇,武职跟职不大一样,不能这么算,不过,同级别的武职跟职,俸禄倒是一样的。”
“那也不错了,真是老天开眼,让我肚子里爬出来当大官的儿子了,老天,谢谢你!”大妈完,就直接跪地上,向天连磕了三个大响头。
这动作,刺激得先后又有好几个大妈,也照做。
估计她们的儿子,都是周大智带回来的那些从军族人之一。
“石头,你看到你有荣叔时,他身上受伤没?”这时,周远冬突然想到一点,谨慎地问石头。
“好像他的眉角有条手指长的刀疤痕。不过,族长爷爷,有荣叔的官可大了,比我爹还大一级,是正四品呢!”石头很热情地回答。
周远冬高兴极了,老泪纵横:“老天确实有眼,我现在只剩下这一个儿子了,希望老天保佑他以后都能出入平安,顺顺利利给我和我家老婆子养老送终。”
完,他居然跟那几个大妈一样,也跪地上,向天连磕了三个大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