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假郑邦,在揭掉郑邦的面具后,并没有停手,开始认真检查郑邦的眼睑、鼻孔、牙齿和胸口的伤势。
萧琼枝觉得他这种所作所为,不像有恶意的样子,并没有出声制止他。
她只是一边警惕地盯着他的动作,一边悄悄扫了下柴堆旁的动静,心里暗暗奇怪,刘毓秀和默尔他们,怎么都不见了人影。
不久,假郑邦结束检查,认真看向萧琼枝,神情无比关切地问:“枝儿,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萧琼枝信不过他,淡淡地扫他一眼,冷声:“如果你真的关心我,那就先回答我的问题:你究竟是谁?”
假郑邦怔了怔,然后,苦笑着:“枝儿,半年不见,你连爹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么?”
“你是我爹?”萧琼枝将信将疑。
她记忆里的爹,可不是长郑邦面具上这个样子的。
不过,刚刚她就觉得假郑邦话的声音,很熟悉,现在才想起来,这正是她爹的声音!
“你还记得我今年过生日,你娘送我的画和你送我的诗吗?你那首诗是:山青青似黄瓜片,波漾漾来扁叶舟。撑竿一横天近我,拈来弯月做鱼钩。”假郑邦提醒。
“爹!原来真是你!”萧琼枝终于想起来了,欣喜不已。
她的记忆里,在半年前,她爹过生日时,她娘亲手用黄瓜做成一幅山水画,送给她爹。
山水画里,除了巍巍青山,悠悠江水,还有一人一扁舟和一轮初升的新月,很美的景致。
她当时看得兴起,就脱口而出了“郑邦”刚刚的、送他的诗。
这件事,只有她、她娘、她爹三人知道,并没有其他人知道。
“枝儿,对不起,爹来晚了。”“郑邦”-萧琼枝的爹伸手轻轻摸了摸萧琼枝的头,一把抱起她,一脸愧疚地。
萧琼枝却很兴奋。
她爹萧正真出行,身边必定带有好些影卫。
这下子,要从梦回还手里抓魏丰,就很容易了。
她把头靠在她爹的肩膀上,目光亮晶晶地问:“爹,你这次一共带了多少影卫,一起过来?”
“七个。”萧正真答。
萧琼枝喜出望外,连忙简明扼要地把今天发生的一切,跟萧正真了一遍。
萧正真认真听完,马上把她放下,沉声:“枝儿,魏丰素来谨慎,这次,为了太岁,悄悄来到这里,知道的人极少。”
“比如我,虽然安插了人,在盯着魏丰的国师府,就一直不知道这事。”
“幸亏你娘,思念你,在腊月二十七,服你外公和你舅舅,同意我带她,悄悄过来看你,恰好碰上了这事!”
“现在,魏丰中了你的箭和郑邦的飞刀,一定伤势极重,正是我带人追过去、除掉他的好机会。”
“爹,你的很对,那你快带人去追他们吧!”萧琼枝等的就是他这么,立刻催促。
萧正真点头:“好。枝儿,你娘已经以楚芸娘远房表姐的身份,带着三个影卫,住在她家,等你回去。”
“我的七个影卫中,留三个护送你回周家村,剩下的,我都带去追梦回还和魏丰他们!”
萧琼枝赶紧摇头:“不,爹,梦回还很狡猾,虽然明面上只带了两个护卫,暗地里带了多少影卫还难呢。你还是把七个影卫都带走吧!”
“至于我这里,你不用担心,我还有从梁虬太子那里借来的四个影卫,可以保护我的。”
“你是指他们吧?”萧正真立刻把萧琼枝带到旁边另一块大岩石侧面,伸手指了指,靠坐在那里的四个身影。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墨尔、约克他们四人。
萧琼枝吃了一惊,正要问这是怎么回事,萧正真又指了指离墨尔、约克他们不远处的的刘毓秀,告诉萧琼枝:“我过来时,为了便跟你相认,让人同时偷袭他们,制住了他们的要穴。”
原来是这么回事。
萧琼枝放心了,提醒萧正真:“爹,那你先给他们解了穴,再带人去追梦回还和魏丰他们吧!”
“好!”萧正真点头照做。
不过,等刘毓秀、墨尔、约克他们,都清醒过来时,萧正真恰好已经带着七影卫,消失在后山下面。
最先醒来的默尔扭头左看看,右看看,并没有看出周围、有什么可疑的形迹。
他只好一脸犹疑地看向萧琼枝,大声问:“姑娘,你刚刚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萧琼枝早有准备,脆声答:“有!我舅舅的朋友,刚才过来了一趟,是他的人制住你们的穴位,你们才突然失去知觉的。”
“不过,刚刚,他认出我,从我这里得知魏丰杀害我舅舅、逃跑的事,马上让他的人解开你们的穴位,然后,带着他的人,去追梦回还和魏丰他们了。”
“既然这样,那我也带人去追梦回还和魏丰,帮他一把!”墨尔目光一亮,兴致勃勃地。
“不行,你们走了,我怎么办?”萧琼枝直摇头。
其实,她是担心墨尔追过去帮忙时,发现她爹是另一个“郑邦”,对她爹的身份产生怀疑,给她爹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我留两个人保护你,如何?”墨尔想了想,神色恳切地问。
萧琼枝再次摇摇头,温声:“大叔,我知道魏丰的存在,对你主子,有莫大的威胁,你跟我一样,很想杀了他。”
“不过,你别忘了,我们还有十一人,被魏丰的人点了穴,躺在雪地上!”
“现在,眼看你所的半个时辰,就要过去,要是我们再找不到人,去给他们解穴,他们就都会死!”
“枝儿,你们带我去看看他们的情况吧,我过一些独门点穴与解穴手法,也许能有办法,给他们解穴!”一旁的刘毓秀听到这里,突然对萧琼枝。
“好。”萧琼枝惊喜不已,马上照做。
只是,等他们到了之前影卫们和青衣侍卫、黑衣护卫打斗的地时,意外发现,原躺在那里的所有人,居然都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萧琼枝十分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