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思一会儿,沉声:“看来,一直以来,是我太看你了。”
“也罢,你毕竟是大萧公认的天才,虽然素来行事低调,善装糊涂,但一直深得陛下和太子殿下的赏识、信任,输给其他人,我不会认,输给你,我认!”
“只是,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
“我来这里,只有陛下与我,才知道,同时,我还留了一个傀儡,代替我,呆在京中,你是通过谁,得知了我来这里的情况?”
“你这么想知道,我当然不可能告诉你。”萧正真目光中的兴味,更浓了。
梦回还被气得脸色铁青。
这时,突然从百宝湖里,跳出一只黑鲫鱼,跃上他的额头。
他顾不得理会萧正真了,试图举起右手,去抓那只黑鲫鱼。
然而,等他举手时,他才发现,他的手居然被水下的什么西给粘住,根无法动弹。
他吓一跳,试图转头看一下,是怎么回事。
结果,他又发现,他的头和他的身子,也居然被水下的什么西给粘住,根无法动弹。
他只好瞪大眼睛,看向萧正真,沉声质问:“萧正真,你是不是在水下,做了什么手脚?”
萧正真却根没有兴趣再理他,正带着萧琼枝,一起忙着低头看他身下、那让他无法动弹的西:太岁。
不过,萧琼枝明明记得,她上回看到的太岁,一部分看起来、像是猪头骨里面的猪脑子,一部分像刮了毛的猪皮,这次,出现在梦回还身体下面的太岁,竟然有些不大一样。
这只太岁的身体,露出水面的部分,部像刮了毛的猪皮。
而且,从块头来看,它比上回萧琼枝看到的太岁,要大不少。
它应该,不是原来的那只太岁,而是另一只。
也许,它是上回那只太岁的父母或者兄弟?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在这百宝湖里,极可能生活着一个太岁家族呢。
这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萧琼枝心情大好,收回看向太岁的目光,转而去看梦回还。
这时,刚才从水里跳出来,跃上梦回还额头的那只黑鲫鱼,恰好正张开嘴,往梦回还额头上,迅速咬下一块肉,然后,重新跳回水里。
而梦回还在被咬后,低低闷哼一声,神色变得有些愤然。
他沉声对萧正真:“士可杀,不可辱,萧正真,我这些年,为了投陛下所好,虽然曾经干过一些,对你们这些皇族后辈不利的事,却从来没有羞辱过你们,任何一个人。”
“你现在使手段,让我的身体无法动弹,任由湖里的鱼来攻击我,你不觉得太卑鄙了吗?”
“魏丰,你想多了,这件事与真公子无关,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罪有应得。”突然,从另一座木桥上,传来了另一个梦回还的声音。
萧琼枝好奇地看过去,发现话的,其实是那个新出来的魏丰。
而那个新出来的魏丰觉察到萧琼枝朝他看过去,马上伸手往他自己脸上一抹,露出来属于梦回还的真容。
萧琼枝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笑着问他:“回还君,你刚才扮成魏丰,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梦回还微笑着点头:“是的。枝儿公主。我曾是魏丰的座上宾,对他略有几分了解,扮成他,有妙用。”
“你们快看,又一只黑鲫鱼,跳到魏丰的额头上,咬下他一块肉了。”忽然,站在萧琼枝旁边一座木桥上的琨太子,兴致勃勃地大声提醒大家。
这可是极有趣的事情。
萧琼枝连忙低下头,继续看梦回还的假扮者-魏丰的热闹。
这时,魏丰额头上,那一只黑鲫鱼,已经跟上一只黑鲫鱼一样,在咬下魏丰额头上的一块肉后,重新跳回水里。
只是,紧接着,又有一只新的黑鲫鱼,从水里跳出来,跃上梦回还额头,继续前面两只黑鲫鱼一样的动作。
魏丰接连闷哼几声后,似乎有些忍无可忍了。
他大声对萧正真:“真公子,如果不是太子殿下,这两年执意先要与我为敌,我根就不会对你们家出手。”
“所谓识英雄,重英雄。我魏丰虽不才,但绝对当得起英雄这个称呼。”
“如果你现在愿意抛弃前嫌,救我一命,我愿意认你为主,并把陛下托付我保管的、所有宝藏,都交到你的手里!”
萧正真目光冷冷地扫他一眼,严肃地:“大萧江山万里,就是最好的宝藏,包括你保管的所有宝藏,必然也在万里江山之中。”
“我若有份继承皇位,不论你是否把宝藏交给我,都是我的,丢不了。”
“更何况,自古以来,只有守成的帝王,才需要依靠先祖们的宝藏,来支撑门面,如果是有为明君,必能依靠自己的事,创造无尽财富!”
“得好!真公子,你是陛下嫡长房里的唯一嫡重孙,且是陛下所有子孙中,最睿智贤德之人,大萧江山,一定非你莫属!”梦回还听到这里,无比钦佩地看萧正真一眼,朗声。
萧正真却摇了摇头:“回还君谬赞。皇位争夺的血腥,历朝历代,都时有发生,一切还是未知数,还须从长计议。”
“确实如此,不过,我相信真公子深谋远虑,必不会有差池的。以后,要是有用得到我的地,请尽管开口。”梦回还微微一笑,向萧正真主动伸出橄榄枝。
“好。”萧正真目光温和地看他一眼,轻点了点头。
看来,他们俩,关系挺好的。
萧琼枝暗暗高兴,放心地把目光,重新投向了梦回还的假扮者-魏丰。
这时,魏丰整个额头上的肉,都已经被黑鲫鱼给咬光了,看起来,显得有些吓人。
琨太子指着魏丰,挤眉弄眼地问萧琼枝:“枝儿,你猜,黑鲫鱼接下来、会不会把萧丰的眼睛,也给咬下来?”
“不知道,不过,我很期待这一刻。”萧琼枝笑眯眯地。
郑邦的惨死,是她记忆里,最大的遗憾。